已经禁宵的扬州城,突然间狂风大作,老天视乎用尽力气想掀起整个地皮,此时苏府后院书房苏子言抿嘴一杉白衣站在门外,看着天空,一片片竹叶被吹下来,在那其中一只鸽子借着滑力冲了下来,黑夜中双眼煞人,直到它落到了苏子言的肩膀。
苏子言从鸽子脚边取出信条,把早已写好的新信条装了上去,拍了拍鸽子的尾巴,鸽子叫了一声,然后仰向长空,起飞,躲避着竹叶,渐渐不见身影了。
然后他捏了一把信条,丢了一边。
“你不看看?”血狼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替他盖上了棉衣。
“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从她开始决定,我就没有把她当成女儿,现在她在我的眼里只是我的手下而已。”话语有些颤抖。
血狼俯身重新捡起那信条,又再次递到苏子言的手中,苏子言摇了摇头,不肯接过。
“拿着吧,等后悔的又是你。”
“后悔?呵呵...”苏子言苦笑了几声,终于接过了信条。
“看吧,这才乖了,好了,苏宝宝,血狼叔叔该走了,你嫂子还在房间等我睡觉嘞。”血狼打趣着,然后心慌慌生怕苏子言生气,转身就走。
可没想到,苏子言一把拉住了他。
冷汗从血狼的脸上划过,苏子言并没有生气的表情。
“媚娘和立书在临安怎么样了?”
啊?原来是问这个啊,吓了他一跳。
“那日他们去临安,第二日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文堂可是号称十万弟子,虽然都是那些大街大妈大爷的,但是正是这种人更能打听到消息,只要媚娘和立书在临安就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
苏子言一听,眼神紧了一下,脸色也变了,自言自语叹息:“希望他们别做傻事吧。”
“什么?”血狼模糊起来。
“没什么。”苏子言回过神,“你和那个云隐谷的女人来往怎么样了?”
“嘻嘻,连你都知道了?”血狼傻笑着,有些害羞。
“哈哈,你弄的整个扬州城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吗?”想起就好笑,那日血狼带着那妇人买衣服,在试衣服的时候,妇人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血狼就冲了进去,再然后血狼就被当成色狼打了出来,原来那个试衣服的地方不止有一个姑娘。
这件事还惊动了知府杨子超,血狼还被当成流氓坐了几天牢。
血狼砸了砸了嘴角,狗蛋的杨子超,哪天不弄死他,他也别混了,三番四次和他作对,还私自定了一门法‘流氓法’,用着血狼的头像做着标志,上面写着‘此乃流氓罪,扬州血某人首犯,望众人务必以此人为戒’。
气死个把老母母。
“盟主,你这么说,我可会害羞的。”血狼胡子瞪了起来。
“好了,好了,那段往事就别提了,不过你也该给她一个名分,省的别人说三道四,这几日,你就带着她出去游游山游游水,算是定情期。”
血狼一听,连忙说道:“我走了,那你怎么办?就靠姚喻药老这两个不靠谱的?我不放心啊。”
“你放心好了,我还有我的事做,你明日就带着她走吧,听说江南那边龙虎山不错,我一直想去,这次你就代替我去看看。”
“什么事啊?值得你去?”血狼眼神深陷一下,“你骗了我多少次了,这一次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
苏子言微微一笑,无奈道:“飞鹰派的事,你还想插一腿啊?”
“飞鹰派的?那好吧,我明日给你安排几个得体的丫鬟侍卫。”
“这一次我一人去。”
“你能撑住?这么长的路程,等病情发了,看谁能救你,等下别我们天地盟的堂堂盟主死在了路边,丢脸啊。”血狼做丢脸的动作。
“你放心好了,这里还有他留下来的天山雪莲丸。”
“你师父留的?”血狼问道。
苏子言点了点头,拍了拍血狼的肩膀。
“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了,不过也快了,终于快了。”
话毕,苏子言走回了书房,关上了门,他看着自己衫子上一刹嫣红,提起衫子那一段,放到了自己的脸庞,恍惚之间,慢慢沉睡过去。
血狼站在门外,搞不清那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他和他的十年之期,还是这个局真的要结束了。
不过这些都不****的事,尽管十年之期过了,他也会陪在他的身边,如果这个局真的结束也好,他带着那个妇人,他或许带着怜儿,然后和三老姚喻文胸,外加他们的妻子,弄一个村子,快快乐乐的幸福住在一起。
媚娘和立书他们两个就算了,尤其是那个立书,自以为是,别看他的云宫才子榜第一,其实连姚喻都不如,他之所以可以第一,都是苏子言把他的计谋施行用了他的名字而已,也就因为这些功劳,他才能做到右护法。
不过,这一切都是苏子言给他,当然他只要想拿回去,立书他还能跳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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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常州,来福客栈。
众人一齐在一楼用了早膳之后,赵天生使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想挽留住杨怜儿,可是他没有想到赵婧秀在一旁加油添醋,然后杨怜儿无情的走了,留下他傻了眼,昨晚那么完美的计划,利用怜儿妹妹的善心,可是这万恶的赵婧秀,次次都是她,她怎么不死了去。
一番诅咒后,他和赵婧秀回了房间,不过在房间之前,他还是嘴贱了一下。
“我的好妹妹啊,在来常州的三天里看你一直看着女经,也不知道这么多天你有和进展啊,奥,我说错了,你要是有进展怎么还会这样泼,不过我信你看不看女经都一样。”
“你...你!赵天生,你找死啊。”赵婧秀磨了磨手指甲,想起之前爹爹要她背完这个女经的事情。
“妹子啊,兄长弱弱问一句,女经还能降服你吗?”赵天生非常不要脸的,贴脸过去。
脸是贴了过去,可也变成了花脸,赵婧秀指甲间都有白白的一层皮。
“你皮真厚。”
一股浅浅的血在赵天生脸上流了出来。
赵天生摸了摸脸,手被染的微红,气急败坏的大叫。
可是他总不能打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妹妹,亲生的哦。
“该快去,摸摸药膏吧,等下脸上生疤,看你怎么追怜儿妹妹。”
“你...你怎么知道。”
赵婧秀双手抱头伸懒腰道:“我又不是没有眼睛。”
“那你可不能告诉她啊。”
“可以,不过你得替我做一件事。”赵婧秀邪恶的笑笑。
“什么事?”
“把耳朵伸过来。”
赵婧秀一把拉住了赵天生的耳朵,细声说着。
“啊...你对父亲他...”
“怎么不可以?我们又不是他亲生,况且他大不了我们几岁不是吗?”
“这个。”赵天生犹豫着。
“好不好,你一句话。”赵婧秀看着他说道。
“好,只要你不和怜儿妹妹说。”赵天生鼓起勇气,斩钉截铁道。
“可以,我们兄妹的契约就此达成。”
赵天生和赵婧秀两人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