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芙蓉一边踩跷跷板一边说,见李莲青还是没反应,起身一手挽起李莲青的裤腿,就小腿肚上拿碎碗尖角一扎,但见李莲青阿哟一声,腿肚子上流出一股血来,人醒了。
钱金桂先是听金芙蓉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她说什么说了这么久,此刻闻声进来一看李莲青醒了,忙洒下泪来。
李莲青嘴唇翕动着说:“洪峰你也休小瞧了我李某人。你一定就是我命中注定跷跷板那头陪我走高的那个人。你这个人我不仅要用,今后还要大用。我要大大地包装你推介你,现在已经有了包装你的素材,前面有你镇傅氏七雄,现在又有龙潭经验,我把借东方槊的神来之笔把你包装成英雄模范,让他早点到从局里一路升上去。你先到姚安卿那里去锻炼一下,只是你别以为我因为今天的事记恨你不容你,效曹操不杀弥衡,假手姚安卿来驯服你啊。姚安卿没那么大的本来驯服你。我担心的也就是我这帮兄弟不能容你,你放心,我会坚定地站在你一边,暗中支持你。”
金芙蓉和钱金桂看到李莲青嘴唇在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以为是说胡话。
但说着说着,李莲青伸手摸了摸嘴角的白沫和血,坐起来说:“我刚才怎么了?你们怎么来了?”
李莲青说的这一句,两人都听清楚了。
其实金芙蓉和钱金桂对李莲青说的话都是一个意思,不过两人一个反说,一个正说。钱金桂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教训他,而金芙蓉则是善解人意。李莲青迷迷糊糊之中,嗅到金芙蓉的气息,听她么婉转絮说,已经有点醒了,待腿上这么碎碗尖角一扎一刺激,自然就醒了过来。所以当钱金桂问金芙蓉用了什么高招时,金芙蓉也不好怎么解释。钱金桂也只以为是那个跷跷板起了作用,因为金芙蓉不说,钱金桂也不知道要怎么使用这个跷跷板。心里只说,怪不得李莲青视这个跷跷板为性命,原来真是个救命神板啊。
金芙蓉见李莲青醒了,立即把跷跷板塞进床底,出来收拾刚才打破的那个饭碗。
金芙蓉和钱金钱都知道李莲青死要面子,所以金芙蓉见问,什么也不说,笑一笑手里藏着碎碗尖角出来了。
钱金桂也只说:“我们来看看你不行吗?”
李莲青心里一笑:你们都是我的好女人。
金芙蓉说声姐我先走了,把个破碗带到车上,开出了龙潭才扔。
李莲青说:“芙蓉怎么不看看龚邦清就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了?”
钱金桂一笑:“芙蓉心里只有你,纯粹敷衍龚邦清,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倒是洪峰和白玉兰的事已经有了谱。”
李莲青问了详情说:“这就好,这下我们总算与洪峰接近了一层关系。安排白玉兰和洪峰见面的事你要抓紧。芙蓉和龚邦清的事,等龚邦清忙过这阵子,早点把婚结了。”
洪峰和卜海军从政府大院出来,卜海军忍不住冲洪峰竖竖大拇指:“洪副警长,你真拽。”
洪峰一笑:“为兄弟,为正气,我有什么别的选择?”
两人回到警署,但听得冉汉东正在办公室训柱头和戥子:“我们你们两个,人是吃了亏,可戏未必好看。去抓赌,洪副警长不在,你们好歹也要给卜副警长或者我打个招呼呀。你们知道李乡长问起来时我多被动吗?我的脑子没你们好使,我反应问题要时间。这下可好,你们受委屈不说,洪副警长为你们为难。特别是柱头,你勇猛冲锋这是没得说,你今后遇事要多过过脑子,观观阵仗,不能死卵不认症候,知个进退,该进就进,该退就退,退了还可以进的。这一点你要多向洪副警长学习,洪峰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转弯。这就是个分寸的问题……”
冉汉东刚才也是接了李莲青的电话,才从洪峰的房间里把柱头和戥子叫来,此时因见卜海军和洪峰来了,这才打住话头,对洪峰说:“洪副警长,让你为难了。这样吧,晚上你代表我和卜副警长,到外面嘬一顿,为柱头和戥子压惊。我刚刚接到局座的电话,说是‘西北二黄’逃窜到我们周安来了,局里召开紧急会议布控。”
冉汉东说罢,亲自开车,和卜海军走了。
洪峰看到柱头和戥子一直耷拉着个脑袋,笑一笑说:“没事了,怎么还像个蔫茄子?走,我们喝两杯去,目标我的餐馆。”
柱头嘿嘿一笑说:“哑哥,我想为你分忧,结果却给你添了天大的麻烦。”
洪峰一笑:“老说这话干什么?有人问我为你们去顶撞李乡长值不值得?我说值得。有人说我拽,我说为兄弟为正气,我别无选择。”
戥子这才有点精神,冲洪峰鞠了一躬说:“哑哥,你真是我们的好大哥,就冲你这句话。兄弟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哪怕出生入死。”
洪峰边走边笑:“我们是警探,说这些江湖话干嘛呀。我知道我今天锤了李乡长的桌子,是过了头。我是故意的。人说宰相肚子好撑船,我也就想找个机会试试他有多大的肚量。他若容不下我,必然有所动作。你们留心观察就是了。”
戥子一听,心想,看来我们组长既然如此有心试李莲青,那李莲青铁定应该就是来俊臣了。他当下心情一好,又笑洪峰:“好,我说点好听的。哑哥,你怎么和东方记者到我的餐馆吃一顿,就惦记着这地方了?”
洪峰一笑:“你干脆直说我惦记起东方记者了不更好?”
三人一路说笑,才转弯到正街上,柱头眼尖,瞧见一人,正是东方槊。柱头惊呼一声:“那不是东方记者吗?怎么又不像啊?”
洪峰一看,今天的东方槊打扮时尚,新烫了发,还染了几绺红,不像前几次都是穿得像个男人,上身的不见半点花色,下身天天都是一条牛仔裤。更引人注意的是脸上,白白净净,一粒雀斑都不见了。
东方槊一眼瞧见洪峰三人,故作娇羞状地打了个招呼:“嗨,三位帅哥,是哪里又发案了?”
洪峰一笑:“兄弟,你忙什么来着?”
东方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叫我兄弟,我说几次了?你怎么屡教不改?我忙什么?我还不是围着我转?龙潭经验的报道清样早出来了,你在省厅封闭式地培训,见不到你的人,清样总得你看看才行啊。你是我的矿主,你说我不想见你又有什么法?”
戥子一听,连忙替洪峰答道:“这真是巧巧的妈妈生巧巧,我们正要到我的餐馆小聚,如果你不嫌我和柱头碍事,那走,我们一起喝两杯。”
柱头以为戥子开这种玩笑东方槊会难堪,谁知东方槊一笑:“我怎么会嫌你和柱头碍事?我正要拉拢你们两个,为我多说好话,为我加分哩。”
戥子见东方槊把话摊开,故意冲东方槊瞅了瞅说:“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而且这么迅速。”
戥子笑完,不想柱头冒出一句话来:“东方记者,你浓眉大眼,目光犀利,走路一阵风,说话像打枪。天生就是一个男人婆,要变回女人,你麻布囊袋绣花,底子太差。”柱子说完,情知自己嘴快,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又对东方槊说对不起,我不该损你。
戥子以为东方槊会生气,谁知东方槊闻言大笑:“柱头,你没有损我,你是实话实说,这次没有说我脸上的标点符号,已经够给我面子的了,抽自己干什么?”
见柱头傻傻一笑,洪峰笑道:“柱头戥子你们两个家伙,人家记者见多识广,套路多多,你们少见多怪。什么爱情的力量?东方记者还没有男朋友,只有一个粉丝,大记者又看不上,你们瞎扯淡干嘛呀?”
东方槊听洪峰如此说,只得幽怨地瞪了洪峰一眼。戥子见了,偷偷好笑。
四个人来到我的餐馆,按照洪峰的办法,一个点个菜,四人各点一个,就成一桌。
点罢菜,洪峰点了四瓶小酒,照例在东方槊面前也摆上了一瓶,谁知东方槊却不要。
柱头不解地问:“你怎么能喝又不喝了?”
戥子见柱头那傻乎乎的样子,笑道:“女生嘛,有时候能沾冷,有时不能沾?酒也一样。”
柱头更加不解:“这是为什么?”
东方槊见柱头还如此不解风情,笑笑说:“女人喝酒,像个男人,有人不喜欢我是个男人婆,所以从今天起,这酒是我要戒了。”
洪峰一听,明白东方槊在说自己,所以立即说:“东方,你不是表扬我一个真吗?我还是劝你,做回你真实的自己。没有必要为什么去改变,改变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东方槊听了,半晌没有说话。我的柔情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我暗示明示多少次,你都不会相信我爱你。只要你还没有正式女朋友,我就这么和你耗着,缠着你。
这一顿,洪峰不敢多喝,怕的是冉警长开会回来,晚上还有紧急任务。柱头也是不敢多喝,因为戥子先前在他耳边咬了一会耳朵,两人商定今晚要搞个仪式,结拜洪峰做大哥,所以留了一碗酒的量。戥子本不能喝,当然只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