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弃他而去?虽然贾富爷爷是做过许多坏事,但是,但是他已知悔改,为何你不给他一次机会呢,非要抓住污点不放。这是生命,不是儿戏!”阿鱼挣开了他的手,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就要往回跑。
“站住!”鹏延一声大喝,木板吱吱呀呀开始断裂,“难道你还不理解他的苦衷么?”
“走。”
“俺不。”
“走!”
“俺不!”
鹏延拽着阿鱼的一只手,而他却坠在那里耍赖不动。
“你怎么这么倔啊你!”鹏延气急,猛一松手,阿鱼跌坐在地,“不走是吧?”
“嗯。”
“不走是吧?”鹏延声音渐渐有些大了。
“嗯。”阿鱼小嘴一撅,皱着眉毛,用力点了点头。
“那,由不得你。”鹏延突然暴起,手掌成刀,闭眼发力。
“你干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阿鱼还是瞪大眼睛抬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
“唉,对不起了阿鱼,别怪哥哥无情。”这回鹏延狠下心来,一咬牙,皱着眉头向他脖颈砍去。
“啊——”并非阿鱼的一声惨叫而是他不小心咬到了嘴唇,慢慢殷出了鲜血,覆盖住暗紫色干涸的唇。
看着闷哼一声昏厥过去的阿鱼,鹏延不忍,把头别了过去,轻轻叹了口气,“别怪我——贾富船长您多珍重,原谅我的私心。另外,规矩是死的,还望您能变通。”深深鞠了个躬,起身、回头,便大声吆喝道:“大家伙快来帮帮忙。”
“自身都难保了,谁还会闲的管你?”人们都深深地鄙视他。
“咳咳。”鹏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暗道该是给你们加点猛料咯,于是便扯着脖子张狂的喊:“老子知道还有一艘救生船。”
人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如深夜里的饿狼,泛着幽绿光,也有少数人暗自揣测他的话语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鹏延摇了摇头,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蹲下身子便把阿鱼背起,却突然愣住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二字,“真重!”阿鱼开始滑落,“叫你少吃点不听,叫你少吃点不听……”就在这碎碎的絮叨中,又把他颠起,双手沿大腿根部贴过,托住。双手相接成扣带,牢牢把他,锁住。
“快,快,过去看看。”有人翻过障碍物飞奔而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相信他,如果他妈的敢骗我,我咒不死他!”
“兄台你可真暴力。”
“那是。”
“可是,你踩到我的新靴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
“就是这里了。”鹏延指着那艘船,喘着粗气说道,尔后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渍,露出了笑容。
“真的哎!”
“大家快来,一起合力把船推下去。”
“一二三,推,一二三……”大家吆喝着合力把船推至水面。看着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大家面面相视,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船这么小怎么坐得下我们这么多人啊!”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没有去寻声源,大家纷纷警惕起来,不想历史再次重演,那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大家都别争,我要一个名额,小弟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屁,你才几岁,要抄也不抄个像样点的。要我来说大家不若猜拳行事,赌个运气,成败全靠天!”
“唯天无眼!不行,不行,这不公平,我只有两根手指。”
“……”
“够了,贾富船长说了,船装的下我们。你且看那自私的八人,现在还有逍遥快活的影么?更何况天气如此恶劣,若船只重量不足,翻船那是小事,又有人敢拿自个性命玩笑么?如何要大家生存下去才是我们首先要做的。”鹏延有些生气,时间还有多少,还在闹个没完没了,他跺了跺脚,发表自己的意见。
大家伙都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但并不代表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那你们又凭什么跟我来这里?”鹏延怒极反笑,点了点头,反驳道。
“我们……”
“打住,我记住你了,别再说了,愿意就坐,不坐滚蛋!”鹏延张口大骂,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你这人……啊,你竟敢害我!”
却是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人,把那厮狠狠地踹入海里,任由他折腾出几朵浪花,便被无情淹去。
那人肌肤红润有光,双眼炯炯有神,个子高高,破旧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肉微微跳动,一松一驰间动作飞快如电,此刻他的脚还停留在半空,冷哼一声,神速般回抽,脚下木板破了个窟窿,“扰乱人心者,死!不想坐就滚蛋,别耽误大家时间!”
那些乱咋呼的人都因愧疚而红着脸低下了头,沉寂了片刻,人群又热闹开来,大家七嘴八舌,各人各说各的语言……
“哦,对对对,这位大侠说得对。”
“大家安静,就请这位,这位……”鹏延看着他,却忘了什么,伸出的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中。
“羊飞。”那人冷冷的说道。
“羊在满天飞?”
鹏延恶意的想到。
“额,咳咳,羊飞大侠,统计下人数。”
没有回答,羊飞转身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众人,目光如炬,开始在心里默念,看到有交头接耳,抓耳挠腮的,便走过去用腿踢一脚,立马老实了许多。
“二十八个。”
“算没算你我?”
羊飞明显愣了下,摇头。
鹏延掰着手指把三人加去,突然也跟着呆住了,微微张了张嘴,含住下唇,眼袋轻轻牵扯,“三十一……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