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里……
刚才阴尸朝大衣柜扑了个空,锋利的前爪在衣柜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竟然能躲得过追魂阴尸的猎捕,消失的刘太太显然动作更加敏锐。
石乐志继续念动冥咒……
阴尸听令继续吼叫,转身扑向床头。
又空了……
再而是窗台、床边、书桌旁……
全都一一扑空……
石乐志不得不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流下的汗珠让他深知,敌人是多么的强大。
要知道阴尸猎魂的速度堪比一头强盛的美洲豹,石乐志自叹自己两倍的速度,都不知能否躲得开它的怒吼一扑。
“怎么了?累了吗?”
正当石乐志稍作喘息时,刘太太的媚音再次在他耳边荡起。
这一次,石乐志能确切的感受到刘太太一定隐藏在他身后。
石乐志眉头紧蹙,脑海里的思绪飞快转动,他要拼一次,不然一直处于被动的他,很难在这场博弈中取得优势,更别说是胜利了。
石乐志再次抽出了一张符箓,指夹符箓上下晃动,口中喃喃自语:“地藏魂罗,阎王通体,凡灵入世,势若天罡……”
“阴魂借力……”
冥咒一落,石乐志右手迅速直伸头顶,双指朝天。
符箓瞬间虚无,变成了一道阴气,阴气像一条巨龙涌起,气势如虹,从石乐志指尖一路缠绕而下。
石乐志身缠阴龙,膝盖微曲,嘴里再一次念起冥咒……
动了……
阴尸怒吼一声,张着噬魂大口,显然比刚才更为凶悍,直扑石乐志方向。
石乐志也动了,他要及时躲闪强化后阴尸的凶猛一击。
电光火石间,他在阴尸只离半米之近时,绷直足膝,用尽全力往一旁奋力闪避。
霎那间,纵然全力以赴,石乐志大腿还是被阴尸的前爪划出了一道血痕,溢出的血液顺势沾染了薄裤。
但幸运的是,阴尸能在空中死死咬住刘太太挡在身前的右臂。
刘太太现身了……
可是刘太太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惊慌,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刘太太不慌不忙,从容的伸起了左手,温柔地抚摸起了阴尸的头部。
阴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触,深激恶怒,眼睛散发的红光更为深邃,甩起头部用锋利的獠牙啃下了刘太太右臂上的一块嫩肉。
失去嫩肉的手臂深其见骨,血液横飞……
可刘太太依然好像没有恼怒,竟然舔起了手臂上溅出来的血液,眼神还直勾勾的盯着石乐志。
如果这一幕都不能算诡异的话,那下一幕就是直接粉碎石乐志的意志。
只见刘太太受伤的右臂以眼球能观视的速度愈合,仅仅几秒就恢复如初。
这不是一个无敌的存在吗?
刘太太蔑视一笑,阴骘的说:“到我了吗?”
刘太太的话音都还没落下,居然已经出现在了石乐志身前。
石乐志都还没来得及惊愕,就已经感受到了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喉咙直感一股腥味,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疼痛使石乐志浑身颤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刘太太。
石乐志不敢相信,这是人又或者是尸魂能做到的吗?
问题显然不用回答,因为答案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了。
阴尸灵感主人受到了极致威胁,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直扑刘太太。
两米……
一米……
“砰”的一声,阴尸被刘太太一记手刀劈在了头部上,阴躯犹如弹弓上的石子,被蓄力弹撞在了墙上,阴魂霎间消散,只留下了几缕缭薄的黑烟丝……
石乐志看着刘太太还停滞在空中的手刀,无力地垂坐在了地砖上。
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心虽有不甘,但已无能为力。
“啊……”
就在此时,刘太太的一声惨叫,给处于危机中的石乐志带来了转机。
说时迟,那时快……
一把符剑早已穿刺了刘太太的掌心,溢出的鲜血瞬间渲染了符剑,还有几道顺着手掌滴落。
“乐志,你难道忘了还有这一决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卧室门前的徐阳修对着石乐志说道。
“师傅……”
石乐志扭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徐阳修开心的喊道,也顾不得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徐阳修的出现,也重燃了石乐志的信心,咬牙忍痛坚挺地站起身子。
在石乐志起身的同时,刘太太已经把刺透手心的符剑拔出,符剑被扔在了地砖上。
刘太太惊恐的看着自己没有愈合的掌心,脸上随之变得异常狰狞,转头视死如归的盯着徐阳修,看来是对他产生了杀意。
徐阳修也看到了刘太太的仇恨,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箓,都没见他摆动手印,就已经听到他念出的冥咒……
“鬼将,现……”
徐阳修手中的符箓燃起,卧室墙上须臾的覆盖了一股黯烟,随即走出了一具手拿关刀的阴兵,身着一身鬼魅色的盔甲,眼里同样泛着红光。
狰狞的刘太太不管鬼将的存在,以肉眼无法窥视的速度冲向徐阳修。
可谁曾想到鬼将居然先行一步护在了徐阳修身前,一刀斩落了刘太太刚才被刺穿手掌的手臂。
石乐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傅的实力,从来都没想过师傅会如此之强。
被斩断手臂的刘太太怨恶的看了眼徐阳修,她知道一时无法击溃徐阳修,便瞬步后退。
瞬步的时间里,被斩断的手臂也随之生长出来了,只不过被符剑刺穿的手掌依然没有愈合。
当刘太太瞬步刚落地,哪曾想到鬼将会比她更快,更迅捷。
鬼将把刘太太刚生长出来的手臂再次斩断……
循循复复十几回合,刘太太依然没有躲开过鬼将的挥刀一斩。
但鬼将也没有把刘太太砍死,无论是砍了头,还是身躯,刘太太都能瞬间生长起来。
徐阳修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从容不迫的捡起了刘太太扔掉的符剑。
被鬼将限制住的刘太太根本无法躲避追击,逐渐丧失了逃跑的区域。
徐阳修看准了时机,星移电掣般的用符剑刺进了刘太太的心脏。
刘太太瞬间好像被抽了灵魂似的睁大双眼,仰着头无力的靠在了墙角。
被刺穿的心脏浮出一块铜钱大小的玉佩,玉佩从符剑端滑落,刚触及在地砖上,就变得像一滴水珠,霎间水花四溅。
随着玉佩变成了水花,刘太太的身体也化作了一滩污水,一并消散了……
……
四号楼对面的楼顶上……
“啪啪啪……”
欢儿拍起了手掌,说:“好精彩的一场对决啊……”
男子说:“游戏结束了,没想到徐老头居然亲自出手了,看来他预感到了什么……”
“回去通知父亲大人吧……”
欢儿说完便从楼顶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真是讨人厌的女人……”
……
徐阳修带着受伤的石乐志回了驱灵居。
回来的路途上,石乐志一直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徐阳修,可看到徐阳修自从那玉佩消散后,脸色就变得非常的沉重。
石乐志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问题压在了心底。
两人回到了驱灵居后,徐阳修的亲孙女,也就是石乐志青梅竹马的徐月已经睡了。
徐阳修帮石乐志包扎了大腿的伤口,又给石乐志腹部上了疗药,就让石乐志早点休息了,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今晚所发生过的事。
石乐志看着师傅沉重的神色,隐约感到了不祥之兆,他从未见过师傅露出过这种表情。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只好明早再问,再加上自己也受了伤,便带着疼痛上床休息了……
在石乐志上床休息后,徐阳修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卧室里休息,而是进到了书房里,坐在了他每天都会坐的办公椅上。
徐阳修双手靠在书桌前,顶着额头,闭起了双眼,脑海里想着一件足足让他担忧了二十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