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城市……
一座位于南方急速发展的经济特区,坐拥2000万人口。
可在这熙熙攘攘的2000万人口中,究竟谁,才是真正支配自己灵魂的主角?
没人知道……
石乐志也不知道,为了完成师傅今晚给他的工作,此时正在四处搜寻着阳光小区里的楼房号。
“原来在这儿……”
一路东冲西撞,终于在偌大的小区里,找到了他要寻找的这栋四号楼。
整栋四号楼里,唯独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光。
在这吹着微风且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凄凉冷寂。
石乐志走到了电子门前,按出了一组不太吉祥的数字,404。
电子门里传出了两声“嘟嘟”后就被接通了。
“哪位?”
问话的是位女人,声音很绵软,就像柔顺的发丝轻轻地在耳边撩挠,惹人心醉。
石乐志礼貌的回答:“你好,我是驱灵居的石乐志,请问是刘太太家吗?”
女人一听是驱灵居,绵软的语气顿时变得更妩媚动人了。
“是的,终于来了啊?我可等不急了,快上来……”
女人话音刚落,只听电子门“啪”的一声,门开了。
这撩人的话音使得石乐志为之一颤,感觉微风掠过身体时,都有些凉飕飕的。
左顾右望了一回,心里暗自巧幸,还好是深夜,附近没有人,不然万一被人听见了,估计都会以为他是来偷情的。
石乐志伸手打开电子门,像极了个将要被野兽掠食的小羔羊,万般紧张地进了门。
刚踏上四楼,入眼的就是一位风情万种,性感迷人的成熟美少妇。
穿着轻薄的丝质睡袍,站在门口凝视着他。
女人看石乐志的眼神中分明带着灼热。
石乐志有些茫然了,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来工作的。
他和女人对视了两秒,心中百感交集,尴尬的问:“刘太太?”
女人点了点头,看着石乐志一副小雏男模样,心中顿时感到好笑。
刘太太说:“怎么了?怕我吃了你啊?”
石乐志连忙罢了罢手,说:“没有没有,只是一时不太习惯而已。”
大晚上,一个成熟美少妇,穿着性感睡袍,是男人都会浮想联翩,何况是他这个没品尝过女人香的愣头青。
“那就跟我进来吧……”
刘太太对石乐志勾了勾细嫩的手指头,没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石乐志一愣,显然是对刘太太的挑逗不明所理,暗自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然后履步薄冰地跟着刘太太进了屋内……
屋内的空间很大,装修也很华丽,不说房子的主人特别富有,但最起码也算得上是中上阶层。
这是石乐志进门后的第一感觉,只不过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走廊尽头居然正对大门摆了一面大镜子。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异样,不过风水不和,而且镜子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庞大的煞气,异常阴森,好像随时都会闯出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刘太太没等石乐志细想,便一路领他往主卧室走去。
刘太太边走边问:“石师傅今年多大了?”
石乐志回答说:“今年二十三了。”
刘太太好像出乎了意料,回头看了一眼石乐志,说:“看不出来哦!”
石乐志说:“是我长得太着急了吗?”
刘太太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那方面的能力,年纪轻轻就这么强。”
石乐志本能的以为刘太太又在挑逗他,眼神不自觉的瞄了眼刘太太丰满的柔臀,不太好意思的问:“哪方面的能力?”
刘太太却笑而不语……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主卧室门前。
刘太太推开了房门,手在墙边摸索一会儿。
“啪……”
卧室的灯亮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迈进了卧室里。
入门后,卧室里传来了一股异常的气味,有点像垃圾场里堆放了一天的垃圾,不是特别浓烈,但是不好闻。
石乐志暗自蹙起了眉头,不是因为房间里的气味,而是因为房间里的大床。
大床的摆放同样肆无忌惮的对冲着房门,严重犯了风水上的大忌,“忌冲风口”。
这让他很匪夷所思……
高档小区里住的人,很少会不顾及风水,特别在蓬城这个南方城市里。
进卧室前,他觉得那些不吉利的数字和那面正对大门摆放的镜子,都有可能是机缘巧合。
但现在他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悉心安排的,这个风情万种的性感美妇,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石乐志不动声色地跟着刘太太走到了大床旁,床上躺着一位面如枯色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眼袋已经变得鬼魅般深邃的黯黑,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泛白,喉咙像是被注入了滚烫的热油,在疯狂地蠕动,全身不规则的痉挛。
男人此时正在忍受着灵魂被邪秽吞噬,痛不欲生。
石乐志看着刘太太,问:“你丈夫什么时候感染的?”
刘太太说:“一个星期前。”
石乐志又问:“怎么现在才找我们给他治?”
刘太太说:“之前找过两家了,都没治好,今晚才联系到你们这家。”
石乐志“哦”了一声,面对刘太太波澜不惊的回答,让他更加肯定了其中有猫腻。
是问自己的爱人在眼前忍受着如此剧烈般的痛苦,还能如此平静的人有几个?
现在的刘太太就像身处在第三方的石乐志一样,没有坐立不安,没有心烦意乱。
甚至之前还有心思对他出言挑逗,这是何等的荒诞?
还有一点,刘先生虽然看似痛苦,其实他的病情并不是十分严重,没有到不可而治的地步,不然他怎么可能熬得了一个星期。
一般能开门接生意的驱魔师不可能治不好。
如果真的按刘太太所说的,她已经找过两家人了,那么基本早就把刘先生治好了。
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就是刘太太找的这两家都是江湖神棍,要么就是她在撒谎。
照现在的情况看,石乐志感觉刘太太撒谎性更大。
刘太太为什么撒谎?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让刘先生死,但是如果真的想让刘先生死,那找他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石乐志虽然想不通,可毕竟人家是雇主,有些东西也不好明着说出来,何况这是人家的事,现在要做的是救人要紧。
石乐志伸手从斜挎布袋里拿出了一张黄纸符箓,对刘太太点头示意,他要开始了。
刘太太会意的退后了几步,站在了石乐志身后,让他有更大的空间,同时也可以更加接近刘先生。
石乐志靠近刘先生,伸出左手食指、小指和拇指,分别触及在刘先生的双眉间和下巴。
右手则双指夹着符箓,举在身前,嘴里念念有词……
在他念动冥咒的过程中,刘先生紧蹙的眉头逐渐开始舒展。
没过一会儿,石乐志语毕,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然后蓄力在刘先生胸膛拍打了一掌。
刘先生被石乐志手掌击中后,抬头闷哼了一声。
接着,石乐志用指夹符箓的右手手掌推动刘先生的下巴,让刘先生张开了嘴。
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从刘先生嘴里喷薄而出,原来房间里的臭味源头在这儿。
石乐志反手将符箓塞进了刘先生口中深处,左手由下而上摩挲。
随着石乐志摩挲的手掌越来越靠近刘先生的喉咙时,一缕飘渺的青烟从刘先生口中徐徐升起。
本来眉头已经逐渐得到舒缓的刘先生,再次紧紧蹙起,胸腔一股闷热,促使他喉咙开始剧烈涌动。
石乐志见状,右手一把拉起刘先生胸前的衣服,左手扶着刘先生的臂膀,先让刘先生侧身靠在床边,左手再继而一掌拍在了刘先生的后背。
刘先生再受石乐志一掌的冲击,剧烈涌动的喉咙霎时得到释放,在床边狠狠地吐了一口恶臭的浓痰。
被吐在地砖上的浓痰呈墨绿色,里面布满了无数血丝般粗细的条虫,还在不停地蠕动,恶心至极。
自那股浓痰被驱离后,刘先生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清醒。
石乐志将刘先生的身体慢慢扶起,刘先生撑着虚弱的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用如梦初醒的睡眼看着石乐志。
刘先生苍白无力的说:“是你救了我?”
石乐志点了点头,说:“你拖得太久了,现在体质很虚弱,往后要多注意休息。”
刘先生说了声“谢谢”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得病了?怎么进来的?”
“是你太太……”
石乐志被刘先生突兀的话问得满头雾水,难道他看不见自己身后的刘太太吗?
石乐志转过头,身体一怔,心里顿时充满了疑问。
刘太太呢?刚才还站在自己身后,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怪不得她丈夫醒了也无动于衷,可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我太太一个星期前……去……去世了。”
“什么?”
石乐志惊讶得几乎脱口而出,猛然回头看着同样惊愕看着他的刘先生。
石乐志摇头说:“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乐志可以百分百确定,刘太太无疑就是一个大活人。
无论她的气息,还是身体,乃至语言动作,都跟活人没有一丝毫差异。
石乐志自小便被师傅严格训练,刻苦学习通灵驱魔术,是人是鬼又怎能逃脱得了他的眼睛?
虽说揣摩出刘太太有端倪,但他从未怀疑过刘太太是阴体,不然他早就对刘太太下手了,又怎么会让刘太太平静的站在他身边?
刘先生看着难以置信的石乐志,脸色越发的沉重。
“是真的,是被……”
刘先生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可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真的希望这个少年可以为他洗除一些罪孽。
最终还是说出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