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皖城路石先去访了代理商骆先生,骆先生说从返修率上能看出来,现在的产品质量比以前更好了,只是以前的老产品与现在的新产品比,市场价降价三成零售商都不要。骆先生提出,把以前的存货都按原进价退回。路石诚恳地表示:以前的老存货应在一年内主动联系厂里退回的,现在已过了期限不好退,但自己会尽力帮骆先生与厂里协商解决。然后骆先生向他详细介绍了,皖城周边地区的情况。
这些周边县市,有的富裕些,有的发展还比较落后,路石选定目标一家一家地去谈。当地的经销商和零售商因对新厂家的推销很有抵触,在被多次被拒绝以后路石改变了策略,和人家先谈家长里短,风土人情,然后见聊的热络了再向他们推销产品,这一招很见效,仅二十六天时间就发展了八家新客户。这些新客户都从骆总哪里拿货。骆总当然很乐意,路石让骆总拿一些样品给客户试用试销,骆总当即派车送到每一家。
骆总的销量日见增长,心里很高兴。特在YH区一家高级酒店宴请路石。席间骆总的两个女儿分坐路石左右,骆总先向两个女儿介绍李路石。“李路石?什么李?什么路?什么石。”玉冰调皮地问。她见李路石胸前插着一支钢笔顺手拿了过来,她在菜单一角写下了李路石三个字。然后拿给李路石看,“李大哥是这样写的吗?”李路石微笑点头,“玉冰聪明三字全对。”骆夫人说,“你别叽叽喳喳调皮捣乱。”夫人介绍说:这个叫骆玉寒二十岁,那个叫骆玉冰十八岁今年读高二了。两位姑娘清秀可爱,特别是妹妹玉冰哪无可挑剔的五官排列恰到好处堪称黄金比例。如刚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路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骆总胃不好不能喝酒,示意女儿敬酒,姐妹俩大献殷勤,路石经不住劝,酒自然多喝了一些。
酒足饭饱,骆总小女儿提出要去K歌几曲,骆总对路石说:“我们那个年代喜欢唱的跟你们不是一个调,你们年轻人去唱吧。”说着和夫人告辞回去休息了。
盛情难却,路石随骆氏姐妹来到一家KTV。
姐妹俩请路石先唱,路石推脱不过,点唱一曲:‘叶丽仪版的SH滩’。灵巧的玉冰,纤指轻点触屏激昂的旋律立即充满整个房间。
路石的嗓音浑厚有力底气足,一曲唱毕,姐妹俩一齐鼓掌。
骆玉寒也点了一首,杨钰莹的‘轻轻地告诉你’。轮回唱了几首休息片刻,玉寒看了玉冰一眼,玉冰会意立即提议:“李先生,黄梅戏知道吗?我们这里是黄梅戏的故乡呢。”
“听说过。”路石答道。
“电影‘天仙配’你看过吗?你和我姐来一段天仙配吧,你看怎么样。”玉冰提议。
“这个我不会唱呀。”路石诚恳地说。
“没关系,我教你。”玉寒有点羞涩地说。
“好吧。”路石说。玉寒起身牵起路石的手。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你耕田来我织布……夫妻恩爱苦也甜。”玉冰也上前帮路纠正姿势,弄得路石很不好意思。
三人唱了两个小时,很尽兴。临别的时玉冰拉路石到一旁神秘地说:“嘻,嘻,嘻。我姐想和你处朋友呢,你感觉我姐怎么样?”
“可是,我……我。”路石惊讶又有点局促。
“啊!你有女朋友了吗?”玉冰问。
“没——还没有!”看着玉冰那冰清玉洁天真无邪的模样,路石竟似是而非地回答。
他发觉刚才的回答不妥,但也没有做出解释,他拍了一下自己稀里糊涂的脑袋。
玉冰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朝姐姐跑去,她追上前去和姐姐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头俏皮地向路石摆摆手说“李大哥明天见,拜拜。”然后潇洒围上红色丝巾牵着姐姐的手走了。
这一晚,路石失眠了,此时已是凌晨2点,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123456789……终于有睡意了,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有一位少女向他款款走来,不是左永莲、不是何梦婕,也不是骆玉寒……而是骆玉冰。渐渐沉沉睡去,梦里他感觉很舒服,轻飘飘地。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发现被子湿了一大片,他发现自已梦遗了。下午,骆先生打来电话说让路石去他那边谈点事情。路石欣然前往。
骆先生这两天本来经过苦思冥想的很多话,见到路石竟然忘了一半,忘记开头怎么说了,他一急说道:“唉!年岁大了,脑子跟不上了,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想招你做我的上门女婿,你看我家玉寒怎么样?”
路石想这也太突然了吧,比导弹低空打飞机的速度还快,连寻航的时间都省了。看着骆总急切的眼神。路石憋红着脸,嘴角动了几下竟没吐出一个字来。
骆总打破尴尬的气氛诚挚地说:“我以前穷呀,结婚比较晚,四十岁生了玉寒,四十二岁才有了玉冰,我就这两个女儿,玉寒今年二十岁,去年缀学回家帮忙,玉冰今年十八岁还在校念书。你这次来我家,老太婆看到你直入了眼,满心欢喜。我也觉得你挺好:聪明,能干。所以昨天我们商量好了安排你们见面吃顿饭。”
哦,路石明白了,原来请吃饭是骆老板设的一个局,既然骆总把实情和盘托出,自已怎么也得表个态度呀,路石想了想终于开口:“骆总,我想趁着年轻多做些事情,为以后自已建立事业打下基础,我现在跟你年轻时一样很穷,我还要努力,所以这个事我都没有想过。”
其实路石这话是在委婉拒绝,但这话正说到骆老板的心坎上,他心里越发觉得路石胸有大志是个人才,笃定路石应该是自已未来的好帮手。
骆总丝毫没有退却,他说:“穷不怕你还年轻,事业在哪里都可以干,你看我在这里做了地区总代理,每年收入少说也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我现在有住房一套、别墅一套还有二十五间门脸房和八间大仓库……。”如果你能来我这里,你可立刻改变现状,你要少吃很多辛苦,少奋斗很多年呀。
路石见老人家一片真情,况且他是省级区域总代理,拒绝他弄僵了只能怪自己缺乏智慧,他想到这一层无奈地说道:“我们处处看吧,毕竟双方都还不太了解吗。”
骆总赶紧说道:“那是,先谈一谈,不接触哪来的感情呢。”
怎样能让路石留下来呢,要找个恰当的理由啊!他想起了一个注意。
这一天骆总请路石到他店里,教工人一些电动,气动工具方面的知识和对市场形势的分析。路石觉得为代理商普及一下业务知识也是自已份内的事就答应下来。
路石让玉寒找来员工们。工具的参数,性能等他是如数家珍,因为他以前在金陵郡的工地上泡了很多天非常熟悉,市场形势分析他现学现卖,有很多是他在厂里培训时听老师讲的,然后结合自身对市场的感觉也说的有条有理,但有些人还是云里雾里领会不了。
骆总的本意是创造机会让玉寒与路石多接触,可又不好和员工们直接说,员工们也不领会骆总心里隐藏的这层意图,所以玉寒想问路石几个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大家七嘴八舌抢着提问,光是负责开车送货的二瓜就一连提了五个问题。骆总一看玉寒根本插不上话,气的他当即支派二瓜去提前搬货装车,此时员工们吓的不敢吱声了,有几个极聪明的看出了奥妙与同伴耳语了几句陆续离开了会场去做自已的事了,这时玉寒才和路石有机会谈论产品更新换代的问题。
傍晚时分路石正要告辞,玉冰从学校像小鸟一样地飞回来,见路石要走拦住问:“和我姐谈的怎么样啊?”
路石心里想,这丫头真是,不好好学习心里倒是记挂不该管的事。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一脸纯真而标致的精灵,不知怎的,责问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定了定神,清了一下嗓子略带严肃地说:“你还是个学生,不要问你不该问的事。”“哎!你别搞得跟老学究似的,我姐的事我怎么不能问呢?”玉冰嘟着嘴不依不饶。不知怎的,路石面对玉冰的责问,路石想生气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不可否认他被玉冰纯真娇美的容颜震到了。他觉的玉冰就像鲜艳的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需小心呵护,生怕轻微的震动而掉落,他想难到怜香惜玉的心情就是这样吗?
路石自已也感到奇怪,他想是不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姑娘都会产生这种感觉。可是小莲、何梦婕都很漂亮呀,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
玉寒在收银台上望见妹妹拦住路石问话,忙走过来说,玉冰,别闹,李先生跟父亲都说过了,回去还有事要处理呢。
她又对路石说:“我妹妹还是小孩子脾气,爱耍性子。你别介意。”
路石离开骆家回到宾馆,晚饭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这时电话音乐声响了,路石以为是小莲打来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何梦婕送给他的手机发出的声音,路石按下接听键。
“喂,帅哥,在皖城怎么样啊,习惯吗?”“还可以,我这人到哪都习惯。”“何时回沪城呢?”“过几天吧,这边理顺了就回去。”“好的,正好过几天我有事要去沪城。你回沪城给我电话,我们沪城见。”
“这个晚上路石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梦见靓丽的骆玉冰端着一杯水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可是玉冰却不慎打碎了杯子,这时他惊醒了,他发现自已腿间粘乎乎的,他又梦遗了。”
连续四个晚上路石都出现类似的情况,路石想,人家玉冰还是个十几岁的学生,自已怎么老是梦见人家呢,真是该死,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骂自已下流、变态。路石甚怀疑自已有病,决定去医院看医生。
路石到了医院竞难以启齿,只说自已失眠,医生给他开了少量安眠药。有了安眠药,路石睡觉好多了,白天人也精神多了。这些天来忙碌一阵子,也没有和小莲联系,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小莲的电话。“喂,‘莲’下班了吗?你家叔叔的病好些了吗?”“刚下班,哦,上星期医生开了新药,我父亲吃了好些了。你呢?在皖城怎么样?”“我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很快就会回去了,这边的情况我已向厂里作了汇报。”“在哪边习惯吗?”“还行。”“哦,回来给我电话吧。”“别挂呀。”路石提示她,“这次回去好好陪你散散心,对了,你要教我写诗!”“嗯!诗已经写好,马上发给你,你自已揣摹。”路石果然收到了短信:标题为:
思君。
路上的人很多,我却显的孤单影只;
林子里面的鸟飞来飞去,却少了欢笑语。
公园没有了你晨练的身影,从此失去活力。
我、只剩下躯壳,灵魂却伴随你飞向了远方。
你、心里藏着我么?梦里应忆起那醉人的美好时光。
路石看了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泪水模糊了眼睛,他想起了与小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种身在异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只有和小莲在一起时才会体会到。
骆总知道路石即将回厂,打电话请路石吃饭送行。骆总说:今天请你来两件事,一件是上次跟你提出的老产品以进价退货的事情,二是你跟玉寒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商人任何时候总是把利益看得高于一切,把女儿终身大事排在第二位。路石说:“第一件事上回我已表明态度,老产品很多都过了退货日期,我回厂尽力与厂方协商,尽可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二件事情,说白了是双方感情上的事,我如果看中你的家产我可以一口答应,但婚姻毕竞是一辈子的事,不像产品出了问题我们可以抛弃旧的方案,重新设计,所以这个事情也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骆总觉得路石的回答也无不妥之处,因零售商来批货他只得先和路石握手道别。临行,玉寒前来送别,路石远远地看到玉冰也在远处白杨树下向他挥手道别。玉冰穿着天蓝色的校服脖子上系着红色的丝巾,那红色的丝巾随风飘起,时而遮住她清秀的脸颊。
路石望见玉冰,立刻僵住了。玉冰跑上前来,“李大哥上次吃饭时忘了还你的笔。”她说着把钢笔递给李路石。李路石看了一眼,“这是支很有名的派克笔,厂里奖给我的,送给你了,祝你学习进步,金榜题名。”李路石和骆玉冰四目交流如电流通过全身,怦然心动。玉寒和他说话他就应一声,显得漫不经心,走着还不时地回头望玉冰。
敏感的玉寒察觉到了,她愤怒地把拎在手里的包扔到路石的身上,扬长而去:死样子!别演窝囊戏了!看你那德性就不是好东西!
路石被骂回过神来,顿觉羞愧难当,他拦了一辆的士去了火车站。路石心里想自已是不是真的有病,难道是这几天服用了安眠药的原因?那玉冰明明还是个学生怎么就控制不住要多看人家几眼呢?唉,漂亮的女孩就是神唉!
火车的颠簸使路石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又梦见玉冰那清纯可爱的身影在向他挥手道别,那洁白的丝巾飘在她的耳际,美人如玉……,路石惊醒了,他捶了捶了脑袋,怎么又会梦起她来,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
回到沪城他不顾旅途劳累直奔网吧,他在百度里面键入:为什么夜里会梦见漂亮的女孩?电脑立刻弹出了十几个网页,光是周公解梦就有好多。有解释:梦见美貌女子,为破财之兆。说明想交朋友:希望自己的快乐苦恼能和别人分享和承担,可能现实中缺少这种朋友关系,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
也有解释:基础安泰,得贵人助力,而在困难之中得平安发展,但成功运之配置不良,难于伸张,故然只是外强中干而已,虽苦闷烦恼殊多,但大体可得平安,衣食充足,幸福有寿,人地两格,无凶数,则身体健康,疾病少有,有病吃药即可速愈……。
看了许多好像没有一个答案满意的。
明天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他心里想。
隔天上午路石向厂里作了汇报,业务部对他的工作充分肯定,并承诺,除了绩效之外给他一定奖励。路石无心在人民币上多做文章,慌称拉肚子,要去看医生,领导准假,他打的来到济同医院,咨询台上的医生听了他的介绍,说应该看心理科医生。路石办好手续。
给他看病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医生,面对专业医生的循循诱导,路石的紧张感消除了,他详细地述说了自已的状况和苦脑。
医生让他把裤子脱下来,医生戴上手套在他的腿间拨弄了一会,然后摘下手套。“你看****或者黄色书刊了吗?”医生问。“哪有心思看哪个呀,忙的都快分身了。”路石答。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感情寄托,内心感到压抑的这些因素都在潜意识里,一旦受到了激发它就会联想到某一人或某一事物,这是正常的……。医生说。
你的生理和心理都正常,心理要开朗一些,晚饭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睡前不要看打斗片或言情片,可以看一些励志的书,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从医院出来路石轻松了许多,这时小莲来了电话问他几时到沪城?
路石说:“已在沪城。”小莲问:“在哪里。”路石说:“在医院。”小莲急问:“你病了?”路石说:“小毛病拉肚子。”小莲问:“在哪一家医院?”路石说:“济同医院。”小莲说:“拉肚子要到闸北去看呀?怎么跑那么远呀?”
路石说:“火车站不是在这儿吗?刚下的车。”小莲叮嘱他不要吃油腻的东西,早点回厂。路石说,大概一小时左右到厂。下班后小莲和路石沿着马路去厂西侧公园,路石感觉小莲不高兴。路石问:“干吗一见面就绷着脸呀。”
“你干吗骗我呀?”小莲说。路石一惊,自已的事情只跟济同医院的医生一个人说过呀!她怎么知道我是骗他的呢?难道小莲会神机妙算?
路石茫然不知所答。“恭喜你哦,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厂里信息栏里都贴出来了,说你不怕吃苦,勇于开拓,为了表彰你的业绩厂里奖励你2万块钱呢。”
路石放心地笑了,哦,是这个事呀,这事我都才知道呢,怎么骗你呀。还说没骗,你上午都回过厂里了,有人看到过你,还说在闸北总站刚下火车?啊!!穿帮了。
“是的,我在一家诊所看过,感觉不好才去大医院的。”路石急中生智。“这就对了,不能像以前一样有什么就挺着,你以前被人家打了一棍子连医院都没去,硬扛过来了,你要爱惜自已呀。”小莲放缓语气深情地说。
“上次电话里听说你家叔叔的病好些了?”路石切换话题。“是的,现在用的是封闭治疗,就是用一种方法阻断病灶吸收营养的路径,效果很好。”小莲阴郁着脸。
“哦,真的好,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很多疑难病症都可以治好。”路石安慰她说。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何梦婕给的那部手机。
“喂,帅哥回到沪城了吗?我已为你找好驾校了呢。”是何梦婕打来的。“哦,您好!何经理。我刚回,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路石说。
“哈,别称‘您’了,挺别扭的,就直接叫我名字吧。还挺能装的!我明天联系你,你也会说正要给我打电话呢。”电话里传来何梦婕爽朗的笑声。
“呵呵!的确是刚回沪城。”路石认真地说。“明天见吧,你厂在什么位置,我明天派人去接你。”何梦婕说。“哦,不用,不用。我明天到浦东给你打电话。”路石说。
“好的,不见不散哦。”何梦婕说。谁在给你打电话呀?小莲问。“我在金陵郡业务方面的朋友。”路石怕引起小莲误会,路石轻描淡写地说。“那我们回吧,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浦东。”小莲关心地说。
第二天上午路石赶到浦东,已经九点了。路石通知何梦婕在国际展览中心东门广场上见面。这地方路石比较熟悉,三月份的国际五金展他来过。
一会儿一辆凯迪拉克轿车停在路石的面前,何梦婕戴着墨色太阳镜探出头来:“帅哥,怎么搞的一副颓废的样子,失恋啦!”
“哦,又换车啦!这段时间忙,又一路风尘赶回沪城,胡子没有刮,头发也没来得及理。”路石笑笑说。
何梦婕引着路石来到她的办公室,让助理给路石了杯茶。她打量了一下路石:“你以后就保持这样,我喜欢男人有沧桑感!”路石急忙说:“不行,不行,不习惯。”“你穿185的?”路石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开个玩笑。当然我更喜欢帅气阳光的男人。”“小刘,”何梦婕提高声音向室外喊。“你到库房去取一件185码的西服送到接待处。”
何梦婕潇洒地在提货单上签了自己的名递给助理。“你去到接待处洗个澡吧,喏,你从这里向前走然后右转,我打个电话过去那边会有人接待你。”何梦婕走到窗前指着窗外说。
路石按她的指引走过去。洗浴回来的路石神采亦亦焕然一新。“怎么样?合身吧。”何梦婕围着他转了一圈,“啊!太帅了,送给你了。”
“这不太好吧。”路石说。“这是贵宾用的,你和我们分公司有合作呀,也算贵宾呀。”
“这衣服很贵吧?”跃石问。“巴黎空运来的,你就穿着吧别问那么多了。”梦婕说。“我还是脱下还给你吧,太贵重了我不习惯,有压力。”路石说。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有人敢送,你就敢穿,这样才对。走!跟我出去吃饭。”何梦婕不由他再说拉他下楼。汽车在马路上疾驰了片刻在一家西餐馆门前停了下来。
梦婕把菜单递给路石让他先点,路石点了黑椒牛排和炸鸡腿,何梦婕点了果蔬沙拉、墨西哥鸡肉卷和酸奶草莓。
何梦婕先吃了起来,路石却愣在那里不知从何下手。何梦婕吱吱笑了。“你愣着干吗?吃呀!”何梦婕说。“第一次吃呢,不知怎么吃。”看着路石的窘态梦婕忍不住笑了。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来,这样,何梦婕切下一块牛排示范了一下。
哦,好的,知道了。“会跳舞吗?”何梦婕问。“不会!”路石答。“你真OUT了,今天是周末,晚上有个舞会,你来参加吧!”何梦婕说。“不了,我又不会跳。”路石说。
“没事,你刚才还不会吃西餐呢,这不一会儿就会了吗。”何梦婕说。“那不一样的,我不想去。”路石说。
“怎么不一样?我教你还不行?你能结识好多公司的主管或老板呢,对你今后的业务有好处哦!”何梦婕说。对业务有好处,这句话说到路石的心里去了,路石立即表示同意去。“唉,沪城比不了金陵郡,没什么好玩的去处。”梦婕说。
“我们去陆家嘴玩吧。”路石说。
“陆家嘴有什么好玩的,除了一个大铁塔就是人多。”梦婕说,“我们去七宝玩吧,回来正好赶上舞会开始。”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小莲打来的,问路石下午几时回去。
路石说,还没忙完呢,让小莲不要等她。七宝古镇,古董字画,翡翠玉镯、街头艺人……人头攒动接踵而行。
一个街头艺术家在一粒米上能刻上人的影像,何梦婕被吸引住了,她和艺人谈好六百块钱把自己和路石分刻在上面,并把“何李到此一游”几个字也刻上去,做两份。然后拍了俩人影像给艺人描摹。
艺人让他们交了定金五点钟来取。
他们漫步在古色古香的古街上,买了些饰品和挂件。其中有一翠绿色的玉石,雕成了蝉刚退壳后的模样,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梦婕爱不释手。
路石心里想:这点小东西要价1000块,也不知是真的还假的,我可舍不得买。何梦婕弯腰让他帮忙把玉蝉戴在脖子上,店家直夸:“姑娘好运气,你老公高大帅气又体贴。”
路石红着脸向店家摆摆手,店家睁大眼睛说,“哎,我没说错吧?女管财呀。”路石不置可否。
何梦婕白了店主一眼:“你错了!是他运气好,你觉得我配不上他吗?”店家赶紧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长的这么靓配得上他,配得上。”何梦婕俏皮地嘟着嘴藐视那人一眼:“这还差不多。”说着拉着路石往前走,路石忙跟店家道别。走了一会儿何梦婕掏出一沓钞票递给路石说:“喏,你帮我拿着,我要买东西你帮我付钱噢,免得人家说‘女管财’产生误会。”
“我帮你付钱人家还以为我在讨好你,追你呢,那误会不是更大吗!”路石说。
“你觉得我不值得追吗?追我的人挺多呢!”啊哈!小帅哥:“别想歪了!本姑娘暂时还是单身主义。”“哎,别扯远了,都快五点了,我们的‘艺术品’该做好了吧!”路石提醒她。“什么?你敢说我扯远了?”何梦婕说着来揪路石的耳朵。路石赶紧说:“不敢,不敢!你毕竟是‘千斤大小姐。’”俩人嘻闹着来到商家摊位前,艺人把已刻好的成品拿出来,用放大镜放给他们看,他们惊喜地发现俩人的图像清晰地刻在上面,两行小字也非常清晰。两颗米粒被分装在两个精致的盒子里。
何梦婕两个精致盒子捧在手心:“你要哪一个?”路石笑着问:“送我的?”梦婕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路石看也没看随手拿了一颗放进自已的兜里。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路石又把装进兜里盒子拿出来,梦婕打开指给他看:“看到没有,这上面雕刻的是你。”路石说那不就对了吗,你说送我的是不是。梦婕有点急,拧了他一下:“你猪二哥脑子呀?想想到底应该选那一颗?”路石心里想那上面刻着我的像,我选的没错呀。他有点懵了。梦婕把刻着自已影像的那只认真地放到路石手上说:“你有自恋症呀?你拿我的,我拿你的,这样才有记念意义呀!整个一傻冒。”路石傻傻地挠着头说:“有道理,有道理。”
俩人在镇上一家餐馆吃完饭,驱车来到舞厅。梦婕说:“待会,驾校的李主任来了我引荐你认识一下,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哥请他多关照。”
何梦婕和李主任跳了一支舞走下舞池,何梦婕说,这位是李路石先生,我的表哥,这位是驾校的李主任李嘉皮先生。
哦,原来是本家,李主任说。是啊,请李主任多关照,路石说。“小事,别客气。”来,跳舞吧,梦婕拉着路石。我不——,还没等路石“会”字还没说出来,梦婕竖了一下指头“嘘!—随我来。”
路石随她进了舞池,舞步凌乱,何梦婕也感吃力,但她还是那么耐心地教他,路石领会她的意思,但腿好像不是自已的,不能做到腿随心动。跳了一会儿,路石说,太难了,不想跳了。
何梦婕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到休息间,何梦婕说,不要急,学舞不是像吃西餐一会儿就能学会的,多练自然就会了。
李主任凑过来说,跳舞跟驾驶的道理是相通的,多练自然就会了。梦婕用吸管啜饮着橙汁,也递过去一杯给路石。
“李主任跳得好,你有机向他多讨教。”她想了一下又说:“我表哥学车的事就拜托您了!”李主任笑呵呵地说:“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个练车是每天都要去学吗?”路石问李主任。“原则是,我们分为两个班次,上午和下午。你可以选择一下,选定的话给我打个招呼。”李主任吸了一口烟说。
路石说:“下午吧,可我得先跟单位领导请示一下!”李主任说:“好吧,你先把单位里协调好了。”
第二天一早何梦婕送路石回厂,路石在厂门口刚下车正巧碰到外出买早点回来的小凤。何梦婕摇下车窗跟路石说了声“拜拜!”,驾车一溜烟走了。
小凤左手拿着两杯豆浆,右手塑料袋里拎着两块葱油饼。“唉!老乡刚才那女的是谁呀,长得挺漂亮的么!”“哦!是我业务上的同行顺路送我过来的。”看着小莲疑惑的神请,路石岔开话题:“哎,老乡!你吃这么多呀!”“哪是呀,这不,还有你的小莲一份呢。”小凤答道。
“你什么时候从老家回来的?”路石问。“哎,你老是出差哪能看见我呀。早就回来了。”小凤说。
“小莲呢?”“在梳洗打扮呢,唉!她每次听说你回来都要折腾一番。”小凤风趣地说。今天是周日,你告诉小莲我们仨一起到市区去玩吧。路石建议。
我才不去呢,我去当电灯泡呀!小莲还不用眼睛瞪死我呀!“照亮别人,燃烧自已,高风亮节也不错呀。”路石笑了:“哦,那你先回去吃饭吧。”路石也回到宿舍,小莲打来电话,说让他把衣服拿到公园旁边的水池子里洗。
小莲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就赶到了公园的水池边。小莲熟练往盆里倒入皂粉,用手搅和了一会儿,他把路石的裤子放了进去。
“这几天忙呀?”“是呀,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正说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掉进了盆里。“这是什么?呀!掉水里了。”
哎呀,糟了,路石一看正是昨天在七宝买的那件艺术品,他忙从小莲手里拿过盒子打开一看,还好,米粒装在一个很小的密封袋里,没有被水弄湿。
什么宝贝?里面没什么东西呢?小莲问。这不是么?路石说着掐着小塑料袋递到小连眼前。小莲仔细一看,见只是一粒米。“只是一粒米么,我还以为是珠宝呢,大惊小怪的。”
“哈,三百块钱买的呢!上面刻着东西呢。”路石得意地说。“刚得了奖跟一把火烧似的,你真舍得花钱哪!”小莲说。
“不是我买的呀,一位很有钱的朋友送的,喏,你还没发现呢我穿的这套西服,也是她送的。”路石说。
“什么,男的女的?”小莲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路石,手里的衣服滑落下来,好像刚认识一个陌生的人。路石觉得不对劲,憋了半天说:“女的。”
“送你衣服,不会是那家千金小姐看上你了吧?”她无意识把皂粉倒进盆里任由它扩散开来。
“哪有啊,你放心,别大惊小怪的,谁会看上咱穷光蛋呢。人家公司专为有业务往来的宾客准备的,我跟他们有业务关系自然也得了一套。”路石解释说。
小莲恢复了神态:“你要按厂里的规章办事哦,人家小恩小惠的拉拢你,你可不能放弃原则哦!”小莲提醒道。
“原则上的错误我不会犯的,我都是严格按厂里规章办事。”路石说。回到沪城这几天,路石上午在业务部协助摄影师拍一些产品图片,整理数据,下午还要抽时间去练车,医生开的药他都没吃但睡的很好,也没出现梦遗现象,他奇怪,回到沪城一切不经意间都好了,生活又恢复了从前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