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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精神分裂

小辰醒来以后感觉浑身酸软,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妈妈见状忙给医院大夫打电话,换来的回复是,遇到那种事情,孩子事后心态放松了就会自然而然有这种反应,不用来医院查看,但如果一天之后不见好转,甚至有加重的倾向,再说。心疼儿子的妈妈赶忙又给学校班主任打电话请假,班主任非常痛快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休息了,小辰却高兴不起来。如果给他一天的时间宅家里看漫画,他一定异常的开心;再或者这个时间能去电玩店看看那些高手打游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小小的屋子,现在充满的只有压抑。何况,不上学,就没有上学路上的偶遇——尽管其实他只能故意磨蹭在路上让安雨杉超过自己然后远远的跟着然后欣赏她青春跃动的背影……

正当他自怨自艾呢,妈妈从邻屋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哎?小辰,这钱怎么卷到这里头来了?这幸亏运气好,要不你走道掉了都不知道。”

小辰纳闷什么钱的时候,就看妈妈来到门口,把鞋子给他看。那里有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蜷缩在深处。自然而然的,这钱被开心的妈妈收到怀里,然后收拾了收拾就出门去了——她当然会高兴,钱没丢,儿子的蛋糕不用再花多出来的那一份儿了,绝对是好事——只留下小辰皱着眉头躺那里暗自嘀咕。

昨天的确是遇到了“黑五类”,并且也的确是挨了顿打并被抢走了这张一百的,伴随的还是自己大小便失禁所产生的味道,那味道陪了他几乎一整个晚上,直到回家洗个彻底才算结了。那这个钱是哪来的呢?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顿时柯南附体的小辰陷入了纠结:自己到底是现在处于幻觉之中还是昨天那几个小时的时间是幻觉?如果昨天的事是幻觉,他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无法解释;但如果现在是幻觉的话那么此时自己仍然还处于睡梦之中?所谓的四肢酸软无力只是梦里自己陷得太深没有知觉的表现?

他劲咬了一下舌头。

“啊!”

真疼!这绝对不是做梦!

“好痛!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

卧槽,这是什么鬼!包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青天白日之下,除了自己就空无一人的自己家中,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阴森森不着调的话,放谁身上都得毛骨悚然啊!包辰这一身的鸡皮疙瘩算是瞬间就完成了凝结,就差他一个鲤鱼打挺之后哗哗散落一床营造一个绝逼麻人的特效场景了。

但是也只有这样而已了,包辰没有再听到其他的声音。是幻听?自己该不会也变成街道上总能遇到的那个邋遢老太太一样吧?那老太太据说三十来岁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之后就出现了幻听幻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她亲切的交谈,甚至有时候有“人”还跟她争吵。包辰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她一边走路一边跟人家交流着什么,那状态的投入让人都觉得要炸毛的——分明她身边什么都没有啊!更有甚者是她更离谱的在于,“某个人”还会否定她,然后她就会显出或思索,或惊讶,或反对,或咬牙切齿的表情,那绝对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无法表演出来的情形。自己上了四年级之后那老太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是被居委会联系某机构强制送到了该去的地方“养老”了。

不不不,自己才不要也变成个疯子!不要去精神病院安度晚年!

“我求你不要再啰嗦了好么?”那个声音又传来,“我很累,需要休息,请你也配合我休息一下。”

包辰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跳下床,光着脚满屋跑,来回寻找这个奇怪的家伙,然而,一大圈下来,屋子里只有自己。他现在有点确信自己已经出现了精神障碍。联想上学的种种遭遇,联想昨天遇到的被雷劈,他痛不欲生——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自己要承受这么大压力!我还只是个小学生而已,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然后他的脑子里出现的事情就越来越多,间或还能够听见那个声音在说着什么可是已经无法辨认清楚。意识已经开始出现混沌,他感觉头发胀的厉害,鼻子里一阵发热,无法呼吸。伸手抠鼻孔却感觉黏糊糊的,却原来是已经流鼻血。鲜红的液体刺激着他的视网膜,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大叫起来……不过他只发出了一小声,然后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了。

只见他就像瞬间变了个人,伸手不知划拉了怎样一个圈,在鼻子前绕了绕,鼻血止住了。又绕了绕,嘀嗒到地板上的血迹不见了。然后他慢慢走回卧室,四下看了看,嘟囔道:“真乱。”

挥手,像指挥家一样一扬,一阵淡紫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浮现,但是瞬间又消失。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差点做错什么。

就在此时,窗户玻璃“啪”的一声受到撞击,稀里哗啦的碎了满地!然后她听见外面有人在骂街:

“*尼玛的小B崽子,敢糊弄你爹,麻戈壁赶紧给我滚下来,今天要不弄死你我都J8白活!”

“包辰”来到窗前向下望去,黑五类中的两个货正在楼下叫唤。看包辰露头,其中一个立即把手里的半块板砖擎了起来,再次丢上来。“包辰”没有躲,伸手接过砖头,却也皱了一下眉:手太小,砖头又满是碎边,没接稳擦破了手掌,血立即就渗了出来。痛觉刺激“包辰”表情一变,砖头脱手而出,直接朝着那个行凶者的头部飞去。

大概谁都没想到会有如此的转折。那个还保持着投掷完毕姿势的嚣张家伙根本就毫无反应,就那么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一下子。继而,就看“包辰”轻轻的一带胳膊,另一个家伙都没看到怎么回事呢就被同一块砖头砸中。这还不算完,“包辰”从窗台上捡起了一小块玻璃渣,轻描淡写的丢了出去,就像飞扑克纸牌那样,然后两个混混的脸就被破了相。

“滚。”“包辰”说道。

那两个家伙犹豫片刻,立即毫无声息的爬起来就跑,这跑路免不了的上演了挺庸俗的桥段——各种跌跤、绊倒。很快,街道上恢复了安静。

“安静下来了?”“包辰”问道,然后走到床前,“晚上再修窗户吧,我有点累。你想个话让你妈妈不要受惊吓。”

然后,“包辰”坐了下来,瞬间就从笔直的坐姿变成了摊成一团泥。

“你是在我身体里?你到底是谁啊?”

没有回应。

“我之前那些事儿是不是都跟你有关?”

依然没有回应。

“……”包辰想了想,“那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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