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我回神时,墨尘早早顺利的攻城略池,与我唇舌交缠的甚好。
粗重的吐息洒在我脸上,盘绕于耳边嗡嗡作响,我两眼发直,心口砰砰跳得十分欢快。
墨尘君撒起酒疯来,竟是想要把人吃干抹净,果然喝酒乱性啊,这酒喝不得喝不得。
他周身的酒气笼的我一阵阵犯晕,一双眼睛深深望着我,吻得深情又深切,所幸我灵台清明足以自持,还没让他给迷了心智,不然这乱子得出大发了。
片刻,我终于开始反抗,足足使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他,终是得以制止了他的行径,喘了半天:“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他笑:“如何使不得?你不想与我困觉行双修之事?”
这不记得的事儿怎么能坐实?
我胸中百感交集,觉得十分冤枉:“那事吧我都不记得了,你,你别趁火打劫啊。”
他唇边携了丝笑,缓缓道:“我这是趁热打铁。”
我瞪大眼睛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他恬不知耻的表情同时告诉本尊,千真万确。
我有些怒了,“无耻!”
他的手置在我耳旁,像是禁锢我一般,敛了一回眸,似温柔似颓然是我琢磨不透的神情,柔柔说道:“你现今心中,是否还有我的位置?”
我彻底傻了。
抬起正颤抖的厉害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口中嚅嗫道:“你看你,你真喝多了,都说胡话了,有什么事我们明,明早清醒了再议,行吗?”
说完,发觉老身竟然用着一种柔弱女子的恳求语气,在求他高抬贵手。罢了,反正明日他便忘了,再则一晚上接踵而来这么多事儿,也委实怪不得我承受不住。
他仍俯在我上方,眼中如一团火烧的热烈,面上却淡淡地:“你果真,只容得下离重了。”
我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方想回嘴,脑中忽然恍惚过一个影子,影影绰绰十分不真切,濛濛细雨中的一座石桥,他好看的眉微蹙着,轻声斥责道:“下雨了还在这里作甚?”于对面女子的面容,只约莫瞧得出一个轮廓,倚着润湿的石柱,额间微有雨水,盈盈一笑,“我在等你。”我在一旁听得心中一动,确切的说,且有些怦然,足足算是鲜少的一大动,可本尊活了两万年之久,只走过奈何桥,何时走过这般诗情画意的石桥?
于是乎不知被什么莫名力量驱使,双手圈着他脖颈,他散下的漆黑发丝挨得我的脸有些痒,连带着心头一道生痒,对着他耳垂,狠狠咬了一口,然又含在嘴里细细密密的吮着。
兴许是我搂他搂的十分紧,明显感觉他身形滞了一瞬,情不自禁说了句极风骚的话。
我说的是:“心中只念着跟墨尘君风流。”
待反应过来时,我直欲一巴掌把自己抽死。眼见他来剥我的衣裳,我认命阖上眼,脑中想起一句甚应老身心境的话,自作孽,不可活。
说起荒唐事,我做的不少,可这男女房事本尊确实不曾体会,原以为若有一日得幸,心中定是不胜惶恐,结果我似乎,很是坦然啊。
我琢磨着,反正除了我以外,人人皆知我和墨尘君本是一对璧人,事已至此,眼下就当作是修成正果功德圆满了罢。
厢房内铺满柔和的月光,但也足够能让我看得清楚,他在我身上一番纠缠纠缠,也不晓得他这个前戏得做到几时,耳鬓厮磨间,我随口问他:“以前我们做过这事儿吗?”
他愣了愣,遂笑道:“没来得及。”
虽口出狂言,身体倒还是很矜持,我自觉不错。又问道:“那以前是你欢喜我多一些,还是我欢喜你多一些?”
他亲了亲我,又顿了半晌,才道:“你猜?”
我翻来覆去的想,猜的十分认真,以至于半天都没再作声。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想知道我的答案,不过当下这光景,总归是要添点情趣,念起方才冥苍的作为,于是捧着他的脸,道:“自然是本尊。”
待我听见他的话之后,我又欲抽死自己,随即顿悟出一个道理,有些话实在不可乱说,因为后果严重,难以自负。他沉声在我耳边道:“姬花,我忍不住了。”
这话我实在不想接了,摸着胸口正试图想安抚下自个儿,这一摸不打紧,我垂下眼皮一看,哎嘛,我原本那一身穿的既稳稳当当又妥妥帖帖的衣裳失踪了。
经了这一回,总算切身明白人间戏折子里常道的云雨之欢是何其滋味,但其实坦白讲,除了疼痛,从头至尾我脑子里全是浆糊,并无折子里什么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反倒是被一锅米糊糊,糊着糊着,糊的十分厉害。
回想方才,只还记得头顶上的房梁在眼前来回起伏,似乎他入睡前还说了句什么话,我不慎当成了耳边风掠过了,因脑子里经常冒出来些莫名奇妙的东西,但凡听得不真切的,便多多少少觉着是我生出的幻觉。
我被他搂在怀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迷迷蒙蒙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望着头顶的房梁发呆。
望得无趣了,又着手把玩墨尘的头发,也不知他多久没睡过床榻,早已安然睡去。本尊突然觉得自己,颇有些残忍。
我怀着愧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时心口发凉,却不敢惊扰到他。按捺住胸中悸动,万分小心的伸出手去探了探,摸了半天,忽而失笑发觉本尊真真是大惊小怪了。
我眼前的这个人,可是驰骋战场的天界战神。
要是一身白白净净无伤无痛,才真奇了怪了。想通之后,我甚感快慰。
后来,思绪延伸到生孩子的问题上来了,我宽慰自个儿,行了房事确该想想这事儿,于是我顺理成章的想了下去。
我大胆假想了一下,先说法力,单凭我俩这法力生下的娃多半能只手遮天,再说脸蛋,墨尘就不议了我虽是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略有几分姿色,这孩子定还是个惊世容颜,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种族,我是妖他是神,这孩子指不定是什么妖魔鬼怪,只手遮天惊世容颜妖魔鬼怪简直就是一大祸害,全然打破了芸芸众生的平衡,依我看,为了六界苍生着想,承香火这事,还是别了吧,所幸本尊潇洒风流惯了,若是哪日真蹦个小不点那般的孩童成日软着嗓子唤我娘亲,本尊想想都头皮发麻。
可听闻人界很介怀此事,我揣摩过其中原由,凡人一生顶多百年,与我们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定是得留有后人继承家业或者传宗接代罢,况且人界动荡不安,改朝换代的事儿多了去了,若是哪国统领突然驾鹤西去,自是不愿肥水留了外人田,此番一想吧,不留后确实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