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国联合朝中数位大臣奏请皇帝废除周玉婉妃位,并重新审理华贵妃一案,指出婉嫔不贞不洁,与人苟且,其满口谎言,大有可能栽赃嫁祸于华贵妃,腹中所怀乃是孽种,其行可诛。
禁军统领华安率三千精兵进驻皇宫,声称协助刑部调查此事,皇帝应允。
三日后,华安抓住浣衣局一个宫女,此女道出华贵妃的那件云锦罗裙是在浣衣局浣洗时丢失,后来不知怎的成为指证华贵妃的罪证,她没将衣物失窃一事说出来,是因为她害怕受到牵连。
华安认为,偷去云锦罗裙的人一定是那个与婉嫔私通的侍卫,虽然那侍卫已就地正法,死无对证,但是可以推断出,侍卫的身份在宫中行走自如,且身手不凡,武功高强,去浣衣局偷件衣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由此可以断定,华贵妃是被婉嫔与侍卫联手栽赃陷害。
于是,华雪沉冤得雪,放出冷宫,重回关雎宫,依旧是地位尊贵的贵妃。
而婉嫔被打入冷宫,软禁起来,任何人不得探视。
一夜春风,吹落无数繁花。
关雎宫里,华雪将白玉酒杯中斟满琥珀色液体,刺鼻的酒香充满华屋。
“自上次尝过酒的滋味,我就爱上了它的味道,浓烈中透着绵香,入喉是辛辣的滋味,而过后却是余香不退,回味无穷,更美妙的是,喝了它,有种飘飘欲仙,忘却红尘俗世的平静。”
华雪捏着酒杯,浅浅酌了一口,感叹道。
慕容沁兰浅笑,“酒多伤身,浅酌即好,我敬你。”
华雪唇角扬起,斟满酒,两人碰杯,“今日能够逃出升天,多亏妹妹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酒水。
慕容沁兰淡淡的笑,缓缓饮尽,轻轻将酒杯放在红木桌上,漫不经心的说:“婉嫔不除,后患无穷,即使从承乾宫贬入冷宫,她还是身在后宫之中,况且她腹中的骨肉未除,对你我的威胁依旧存在。”
华雪捏着酒杯,使劲的捏着,看着桌面,平静的说:“或许,皇上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将她打入冷宫,他始终相信她是无辜的,他还在保护她。”
慕容沁兰轻笑,“我有一计,可彻底除掉她,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华雪一听,眼睛一亮,问:“什么法子?”
慕容沁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既然他下不了狠心,那么,就彻底粉碎他的后路,如果说婉嫔罪不至死,那就让她罪上加罪。”
华雪挑眉,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慕容沁兰唇角勾起,冷冷笑道,“勾结前朝余党,意图造反!”
华雪一怔,眉头蹙起,“冠上这个罪名,相信她再难翻身,皇上也无法再保护她分毫,可是,谋反的罪名若非真凭实据,恐难使人信服。”
慕容沁兰但笑不语,看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华雪忽然眼睛一亮,“她的父亲是两淮盐运使,控制着江河流域水运事务,若他借着公职之便为慕容氏余孽输送兵器,藏匿乱党,足以定他诛九族的死罪。”
会心一笑,“华丞相党羽遍及荆国,朝野之上也多数是他的门生,你堂兄华安手握禁军,若他们两人联手,有什么事能难的倒他们?”
华雪默默想了许久,喃喃道,“非要这样做吗……”
眼神倏的一凝,冷笑,“你心软了?”
“不是,我只是……”
慕容沁兰冷哼一声,嗤笑道,“你别忘了婉嫔如今身怀龙种,你我都知道那就是袁慕寒的骨肉,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证明孩子是袁慕寒的血脉,到时她母凭子贵,你我将会是死路一条。”
华雪脸色刷的苍白,惊慌失措,咬着嘴唇,“她若得势,一定不会放过我……”
慕容沁兰接着沉声道,“你明白就好,你一时的心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婉嫔能在众多佳丽中独树一帜,第一个怀上龙种,她的心机一点不亚于你,甚至比你伶俐的多,若此时不除去她,将来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你想清楚。”
华雪怔愣了许久,眼神闪烁不定,最后似乎下了决定,缓缓点头,“是我太妇人之仁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容沁兰露出满意的笑容,握住华雪的手,轻声说:“我们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保,是她自不量力,怪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