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朦胧,微风拂过一层淡淡的凉薄。
承乾宫外,多出了许多手持长剑的侍卫来回巡逻,门口皆有侍卫看守,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得进入承乾宫。
慕容沁兰来到承乾宫,蔚然上前对门口两个一脸冷峻的侍卫说:“贵妃娘娘来探望婉嫔,请二位将门打开。”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承乾宫,娘娘请回。”其中一个侍卫冷硬机械的说。
“大胆,你们敢拦贵妃娘娘的去路。”蔚然怒道,迈上台阶,欲闯过二人拦守。
两道铮亮的剑影挡在她面前,在暗淡的光影里散发着森森寒光。
蔚然一惊,倒退一步,怒瞪着二人,正要发作,被身后的女子轻声喝住。
“蔚然,不得无礼,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
慕容沁兰轻笑着说,转身离去,蔚然狠狠瞪了两名侍卫一眼,提脚跟了上去。
“公主……”蔚然有些不解,公主竟然被两个侍卫给唬住了,这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公主一定会用贵妃的威仪压制他们。
慕容沁兰放慢了脚步,途径翠竹林,减暗的光线中,满园的竹叶随风轻晃,发出沙沙的声响,攒动的黑影像鬼魅一般四下出没。
她在竹林间停下脚步,身影没入竹影间,几乎与竹林融为一体。
半晌,她淡漠清冷的声音伴随着竹叶摩挲声传来,“你以为我会关心婉嫔的生死?”她冷笑,“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些事。”
蔚然皱着眉头,还是不太明白,“奴婢不懂……”
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晚风撩起她墨黑的发丝,她笑的诡异莫测。
“袁慕寒心机深重,差一点就瞒过所有人,软禁?哼!他这是在保护那个贱人。”
蔚然想了一会,顿悟过来,“公主的意思是,皇上软禁婉嫔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用意是为了保护她,安排众多侍卫在承乾宫,其实是防止有人要加害婉嫔。”
慕容沁兰不语,幽深的眸子穿透层层竹叶,目光利若剑,冷似冰!
娟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她的内心远比表面上阴森复杂的多,袁慕寒,他果然睿智过人,一眼就看出这整件事的根源所在,他知道婉嫔是被人陷害,更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亲骨肉,但他迫于各方面形势,不得不将婉嫔治罪,而他更是瞒天过海欲用软禁这一方式保护婉嫔和她肚里的孩子,一来堵住幽幽众口,二来保证婉嫔平安无事,好,很好,好的很!
袁慕寒,你如此费尽心机,一定很在乎婉嫔和那个孩子。
眼神倏的阴冷,透着无边的怨毒与恨意。
既然你如此在乎,那么,我便要毁掉他们,婉嫔,孩子,都要死,都要死……
我要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而且,我还要你亲手毁了他们!!
天色黑透,四周树影晃动,鬼影浮窜,她像黑暗中取人性命的恶魔,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寒冷。
恨,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此刻的她,被恨意侵染了灵魂,被执念迷失了心智。
报仇,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她步步挺险,不放过任何机会,用最有利,最毒辣的方式伤害着所有人。
她的心,千疮百孔,冰凉的风飕飕吹过,带走一切,什么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