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卢俊义震惊的表情,林冲很是满意。
“不久宫里又流传这是当年曾盗过皇宫的神偷“鬼手”叶胜干的,除了他,没有人能有本事从戒备森严的宫内偷走这东西,况且那晚上皇上就留宿在皇后宫里,那里戒备肯定更加森严。因此,圣上就想到了师父,想让师父去抓这个贼,但是师父身上的毒素未清,根本不能运功,于是师父就让周烈暂时去宫里顶替一下。”林冲接着说。
“但是这与周烈当值高兴有什么关系?”显然相比较于皇宫失窃,卢俊义还是比较感兴趣周烈当值高兴的事。
“你听我说啊,周烈到宫里当值后,有一天还真让他碰上了。一个窃贼正背着一包金珠宝贝准备翻墙逃走,周烈带着一队大内侍卫巡夜正好经过,当下大喝一声,追上前去。这窃贼一慌,将包裹卡在了墙头上,只身逃走了。后来,周烈他们将这一包金珠宝贝交到了御前司。第二天御前司一经查问,才知道原来是李太妃宫里丢的东西。
这李太妃听说东西找到了,十分高兴,便命周烈等人前去领赏。当周烈来到李太妃宫里领赏的时候,正赶上前朝四公主赵瑞回宫。咱们的小师弟顿时被四公主的美貌摄去了魂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公主。从此每天晚上在李太妃宫外游荡,等着盼着盗贼在那里出现呢。”
“哈哈哈哈,还有这事!等等,四公主?莫不是我们小时候,到御拳馆来玩过的那个四公主?”卢俊义问。
“正是!所以周烈师弟更相信这是缘分嘛,呵呵。”
“恩,的确是缘分。”
师兄弟俩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林冲突然脸色一变,抱着丈八蛇矛“嗖”的蹿进练功房去了,他分明看见,师父周侗拿着棍子从前院走了过来。
卢俊义本能的想跑,但是想到自己有伤,可以不用练功,顿时就释然了。看着师父走进,招呼道:“师父,早。”
“恩!”周侗应了一声,正准备进练功房,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说:“前些日子丐帮帮主王旭过来一次,说是暂时未发现那畜生的行踪,你也不用着急,先养好了伤再说。”
“是,师父。”卢俊义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怎能不急。史文恭数次在自己手里逃掉,这让他觉得十分憋屈,所以现在一旦能下床了,他就恨不得立刻能好起来,等丐帮传回来消息,再去追杀史文恭那厮。
秋风萧杀,百花凋零,转眼间已到深秋季节。
卢俊义的伤已经痊愈,伤愈以后他一直在拼命的练功。通过几次和史文恭交手,他感觉出对方的枪法变化很是惊人,不光招式越来越诡异,就连进步都很神速。求教了师父之后,学得到几手绝杀枪法,卢俊义便拼命的练习。
这一天日上三竿,卢俊义和林冲正在练功房内较量枪法。管家老祁过来说道:“少爷,刚才门外有个叫花子,让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老祁是管家老吴走了之后,新招来的。
卢俊义拿过纸条,打开看了看,问道:“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给了纸条之后就走了。”
“恩,知道了。”
“师兄,谁啊?”林冲好奇的问道。
“哦,是丐帮传过来的纸条,说是下午让我到他们分舵去一趟。估计是史文恭那厮有什么消息了。”卢俊义说。
“是吗?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呵呵,好!”
吃过午饭之后,师兄弟俩换上衣服,准备出门。这时,师娘李氏出来说:“哎,你们俩干嘛去?”
“师娘,我跟师兄去一趟丐帮分舵,去看看有没有史文恭那畜生的消息。”林冲说道。
“哦,那也不用俩人都去啊。你帮我去一趟禁军教头王进府上,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就说事儿没成,下回我再给他找个合适的。”李氏吩咐道。
“哦。”林冲答应一声,就沮丧的接过书信,出门去了。
卢俊义笑着摇了摇头,独自一人前去丐帮。
丐帮京师分舵在大梁门外,肆市子附近。要去丐帮分舵,须经过内城,进朱雀门,出大梁门,走不远就到了,这样不用绕弯,比较近。
当卢俊义走进朱雀门,在南门大街上走出没多远,就听见一声高喊:“抢钱啦,抓贼啊!”
卢俊义心说:奇怪,在天子脚下,谁人敢如此目无王法?
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精瘦的年轻人,从一个绸缎庄内跑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绸缎庄的伙计。卢俊义看见抢钱的年轻人向他冲了过来,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伸手,将年轻人一跤放翻。
年轻人显然没有想到卢俊义会出手擒拿他,没做任何防备,就被摔了一跤。但是跌倒在地后,他的反应却很迅速。一个就地翻滚,爬起来就沿着汴水河岸跑。
卢俊义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小瘦子身手这么好。一时好胜心起,抬腿就追了上去。
俩人在汴水河边快速的奔跑着,就在要到兴国寺桥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锦衣侍卫。瘦小的年轻人一愣,速度略慢了下来。卢俊义恰好赶上,背后一个擒拿手,再次将年轻人放翻。
年轻人刚想挣扎,卢俊义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踏住。年轻人哇哇叫着挣扎了两下,发现是徒劳,他的力气根本无法与卢俊义抗衡。
不料这俩人的行为却惊动了不远处的侍卫,他们立刻抽出兵刃上前将俩人包围。喝问俩人在干什么?
小瘦子一看侍卫有兵刃,顿时眼珠一转,嚎叫道:“救命啊,救命啊,他光天化日之下要抢我钱!”
侍卫们一听,顿时将兵刃对准了卢俊义。
卢俊义立马辩解道他是抓犯人,脚下这人就是因为在绸缎庄抢了钱自己抓他的。
一时间俩人各执一词,相持不下。侍卫头领顿时怒道:“都抓起来!带走!”
一众侍卫们刚想动手,就听见一个黄莺般婉转好听的声音说道:“你们闹什么?”
侍卫头领回头一看,立马行礼道:“启禀公主,这俩人在此胡闹,属下担心他们有行刺公主的嫌疑,因此想将他们关押起来。”
这时两个侍卫用刀鞘一下子敲在卢俊义腿关节处,喝道:“大胆,公主在此,还不跪下!”
卢俊义就势跪倒在地,对公主磕头道:“参见公主。”
瘦小的年轻人也立马跪好,学着卢俊义说道:“参见公主。”
公主问道:“你们因何在次大闹?”
俩人又将各自的说辞说了一遍,公主一皱眉,似乎在判断俩人谁说的是真的。这时,绸缎庄的伙计们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侍卫们立刻如临大敌,用兵刃逼住绸缎庄的伙计,喝声道:“大胆!什么人,公主在此,谁敢造次!”
几个伙计吓了一跳,立马跪下行礼。
小瘦子一看几个伙计到了,知道要露馅,立马站起来要逃跑。但是侍卫们反应更快,两把刀一挥,就架在了小瘦子脖子上。
如此一来,公主稍加审问,就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就命侍卫将小瘦子押去了开封府。
眼前的年轻人很是行侠仗义,公主很是欣赏,于是命几人起身回话。当卢俊义站起身来的时候,公主不禁眼前一亮,心说:好俊俏的少年。
卢俊义也大着胆子看了公主一眼,顿时觉得内心一颤。
这公主生的貌若梨花,眼如杏子,身材高挑,纤腰袅娜,当真有倾国倾城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公主问。
“小人姓卢,双名俊义,在御拳馆随师父学习武艺。”
“你叫卢俊义?”
“是!”卢俊义心里奇怪,难道公主听说过自己。
“呵呵,好久不见啊。”公主开心的说道。原来这位公主正是前朝是四公主,英宗皇帝的女儿,神宗皇帝的妹妹,封号舒国公主。
“公主此话怎讲?”卢俊义不解的问。
看到卢俊义迷惑的样子,赵瑞不禁莞尔一笑,对侍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侍卫头领答应一声,就四散开,在周围守护着。
公主看了看附近的侍卫,小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还曾到御拳天字馆玩过呢。”
“啊?你是……”卢俊义惊奇的看着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卢俊义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公主恕罪,只是这些年公主样貌变化太大,小人一时没有认出来。”
看着卢俊义循规蹈矩的行礼,公主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刚才重逢的喜悦顿时被冲散一空。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社会的认知的增加,公主深切意识到身份悬殊已将俩人远远的分隔在鸿沟的两岸,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玩耍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更多的是公主问,卢俊义答。听到太平兴国寺的响起了钟声,公主便辞别了卢俊义,启程回宫去了。
看着公主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拐进南门大街看不见了,卢俊义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丐帮分舵。甩甩脑袋,调整了一下情绪,卢俊义迈着欢快的步子绕着内城,向大梁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