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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被劫,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云官反应比较快,迅速命令严格监控波斯枪骑军,有任何人敢站起身来就就地正法,即使屠军也在所不惜。毕竟那个逃走的人是个波斯人,肯定是枪骑军的军官,如果他算好的就是劫走天师起兵哗变,到时候再采取行动就来不及了。
而天师此时,正被飞速地带离汉营。看起来,这个瘦子对起兵哗变一点兴趣都没有。
夜深时分,空中的星辰异常地明亮。天师被胁迫着亦步亦趋地向前跑,同时密切地注视着天空中北斗七星的方位。
他们现在这是往东北走,也就是说,往亚美尼亚方向。
离开汉军大营不远处,停着两匹马,瘦子一声呼哨,那马就仿佛听懂了似的,小步跑到跟前。天师看了看四周,既没有瘦子的同伙,也没有用来捆绑自己的绳索或是布袋,有的只是漫山风化的岩石和河谷中凄厉的穿堂风。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这个瘦子打算给自己一匹马,用眼神绑着自己走?
那两匹马站定在瘦子和天师面前,好像熟络的朋友一样,也不害怕,只是喘着气,有一个还打了个响鼻,喷了天师一脸唾沫。
“割魂师,上马吧。”那个瘦子对天师说道,同时放开了手臂。
还真的要放我走?天师满心疑惑。而且,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割魂师的身份?
“上马去哪里?你总得给我指一个方向吧?”天师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了瘦子的攻击距离外。出人意料的,那个瘦子也没有逼过来,仿佛不担心他逃走似的。
“万王之王的王宫。”那个瘦子回答道。
没有想到这个波斯人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毫无隐瞒。天师在头脑中思索着“居鲁士的王宫”指的究竟是哪儿,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割魂师,看来你的记忆已经被侵蚀得很厉害了,连这个地方都想不起来。”那个瘦子摇了摇头。“赶快上马跟我走吧,说不定我王大流士还有办法。要是晚了,你就真成行尸走肉了。”
天师听得一头雾水。
“沙贾尔,这是你的名字对吧?”天师试图通过称呼他的名字来拉近距离,也套出真话,“我不知道你说的侵蚀记忆是什么;就算真有此事,也请你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再说。不然以现在的局势,我想逃走或是杀死你轻而易举。”
那个瘦子看着天师,用不屑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以一种冷硬的腔调说道:“都说你是新汉的神人,无所不能的天师,战无不胜的割魂者,没想到是这么不是好歹的愚人。真不知道王凭什么要救你。”
天师听出来自己被嘲讽了,脸上刷刷地挂不住了。这还是他这一世第一次被这么瞧不起,还是被一个无名的刺客。
“沙贾尔,口出狂言不是个好习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来打败我,就想让我听你的话,这怎么可能?”天师也用不屑的口吻反击道。
“打败你?刚才不是已经打败过你一次了吗。你还想再被我扣住?”瘦子向前趋了一步,右手的手拐再次做好攻击准备,“瞧不起我的话就不要躲闪。”
天师还是下意识地躲开了。那只手肘是他迄今为止最束手无策的东西。
“看见了吗,这才是真的本事。”瘦子收回手。“算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埃克塔巴纳,那里有居鲁士的王宫,大流士王本人就在那儿。”
居鲁士,大流士,这些波斯历史上赫赫闻名的万王之王,一直到一千七百年后的现代,都是波斯人永恒的骄傲。从公元前六世纪到公元前四世纪,波斯前后十六王,建立了横跨欧亚非的不世帝国。可是到现在,那个疆域广袤的帝国已经消失了700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居鲁士王宫和大流士王?也许只是一些波斯的遗民在那里崇奉着死去的偶像罢了。
总之,天师并不相信瘦子所说的话。他现在只想快点从这个人嘴里获得点信息。
“沙贾尔,我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埃克塔巴纳干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这样吧,你坦率地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不计你今天杀死皇甫恭、胁迫我出营的事情。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你现在对我说谎,反而不会有有好处。”
那个瘦子的脸像一块冰凉的铁板一样,将天师的话反射成一句句无声的嘲笑。
“狂徒。”从瘦子干瘪的嘴唇中迸出来这几个字。
瘦子以极快的速度贴向天师,伸出右手弯成拐状,勾向天师的脖子。天师向后一仰,借势两三步退后,躲开了第一击。但是瘦子脚速极快,天师重心还未稳,他就再次贴了上来,就好像没有重量似的。天师一看不妙,赶紧启动外骨骼,借助动力一个腾跃飞出六七米外,拉开了与那个瘦子的距离。
不过人在腾空的时候,运动速度其实比看起来低很多。当天师落地时,瘦子已经飞速地追到了跟前。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
天师注意了一下外骨骼的电量,他不希望将这么珍贵的资源用于和这么一个小角色纠缠。他规划了一下路线,几个腾跃,绕回到了两匹马边。不管瘦子脚速多快,也不可能快过四只蹄的马。
天师多了个心眼,看了一眼那匹马的眼睛。经过与亚拉里克的缠斗,天师现在已经对所有的马匹产生了莫名的警惕。
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匹完全正常的马。天师笑了笑,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谨小慎微起来了。他正了正那匹马的辔头,牵起缰绳,在外骨架的助力下翻身上马。
瘦子这时也追了上来。他见天师已经上马,知道再追也追不上了,便停下脚步。天师回马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疑点重重,但嘴巴太紧,一手勾肘防不胜防,再周旋下去也没意义。今天会师宴上发生的怪事,回去审那些枪骑兵的余党就行了。
想到这里,天师一夹马腹,拉起缰绳,脚跟踢了踢马,掉转马头小跑起来。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别珍视的东西可供我威胁,我也没兴趣威胁。反正只要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就骑上马跟我走。”
瘦子不追过来,却隔着十几米对着天师喊话,还是这种毫无威慑力的话。
留恋?这一世除了破奴儿和云官,天师还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破奴儿现在不知在哪儿,云官安全的在大营。这个瘦子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沙贾尔,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一个在汉营里,一个等着我去救,没时间跟你去见什么大流士。”天师收住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瘦子
“愚夫!你就不奇怪你腹中的亚拉里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吗?”
瘦子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吼,混杂在河谷的乱风中,直直地扎进天师的耳中。
突然,完全下意识的,天师张嘴说出了五个字:
“谁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