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静语说完放纸巾的地方后，殷三少走了出去，很快便拿了一包纸巾进来：“是这个吗？”
“对。”莫静语接了过去，“谢谢你。”
见殷三少还是不出去，莫静语咬了一下唇，轻声说道：“您不用留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殷三少不动：“我不放心。”
莫静语以为他是担心她的血是因为他才会流的，连忙做了解释，“我的大姨妈本来就是应该这两天来，这个和你无关。”
“我知道。”殷三少这样说了，却仍然不动地方。
莫静语不出声了。
猜不出殷三少的想法，她只好闭嘴。
她不说话了，殷三少却开了口，“你是多大开始有的……大姨妈。”
用大姨妈来形容女人的这个，真是别扭，好在他没有大姨妈，否则等他再次叫大姨妈的时候，肯定会想起女人出血这件事。
莫静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这才回答：“十四岁。”
这种事情是女人的隐私，闺蜜之间说一说还行，在男人面前，尤其是不怎么熟悉的男人面前，她实在是很不想多说一个字。
可殷三少却是非常感兴趣，像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血很多吗？”
“嗯。”莫静语尽量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嗯。”
“可你没有母亲，是谁帮你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莫静语一愣，眼眸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母亲？”
“我……，”殷三倒是很自然，“我对你的情况做过调查，我给你花那么多的钱，当然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莫静语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便不再多想。
“不是还有伺候我的人吗，再说，学校的老师也是给上过生理课的。”莫静语也给了他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虽然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
“那……”
殷三少就这样把她的这点女人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问个遍，让莫静语觉得这位殷三少是不是即将也有这每个月一次的讨厌的大姨妈，想从她这里取经。
这次，她只是稍微清洗一下便出来了，殷三少则拿着浴巾很小心地替她把身体擦干。
看着殷三少那专注又小心的样子，莫静语的心里疑惑完全超过了感激。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殷三少对她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男人对情妇都是这样？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才不会不计一切地跟着他们？
洗浴之后，两个人一起去了餐厅，方妈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三个人一起坐下吃。
“方妈，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吃特殊的东西，她刚才流了那么多的血。”辰宇墨很担心地说道。
方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这个方妈都懂，你就不用操心了。”
殷三少自己去公司上班了，让莫静语在家休息，这正合莫静语的意。
每次来月经的前两天都是她最难受的时间，腰酸背痛腿无力的，一般的情况下，她都会留在家里的。
而今天早上她又主动地送上门，被殷三少折腾了一下，她现在连站着腿都是软的。
殷三少走了之后，莫静语回到卧室。
人半躺半坐着，愣愣地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处于半醒半梦的状态。
等她回神过来，却发现想不起来刚才在想什么。
视线有了焦距，恰好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日历上。
又到给爷爷打电话的时间了。
她出国后，一直都是一周给爷爷打一次电话，即使她回国后，也一直保持着这样，这样爷爷就不会知道她回国这件事。
她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自己以前用的手机。这是她在C国留学时用的手机，当时她买了三年计划，因为嫌每月交钱麻烦，便一次性付清，那个时候真叫有钱就是任性。
这个全球通号码还可以用，但她已经不再看上面有多少个未接通的电话，更不会回这些电话，但她一直用这个手机与爷爷通话，这样爷爷就不会怀疑。
电话很快就拨通，爷爷接了电话，声音还是以往一样的洪亮有力，这让她安心了很多。
哪怕知道爷爷这样应该是装的，但她觉得可以有力气装成这样，情况就应该算是不错。
“爷爷，想我没？”她带着欢快的语气撒娇地问道。
“当然想了，我的小心肝。”爷爷也是很开心的语气。
“您现在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当然在公司里办公。”
“爷爷辛苦了。”
“爷爷在等你毕业回来，到那个时候爷爷就可以退休了。”
“好，爷爷等我。”
莫静语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忽然间都没有了话，沉默了片刻，爷爷声音有些为难地问道：“你现在钱还够花吗？”
“够啊。”
“爷爷原来说要再给你邮钱过去，但现在爷爷的公司遇到些麻烦，没有多余的现金，那钱等过些日子再邮，好不好？”
莫静语做出不在乎的笑声：“爷爷，您都给了我那么多的钱，那些钱就是毕业都花不完，这个您还担心什么。”
“也是，爷爷只是担心这样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现在正在学习如何节约过日子，因为我发现我以前可是让你给惯坏了。”
爷爷叹了口气：“楚楚终于长大了。”
“那是当然。”莫静语还是语气欢快，“呀，是上课的时间了，我去上课，下周再打给你。”
和爷爷说完再见，莫静语却已经泪流满面。
她和爷爷都是这样彼此相瞒，只希望爷爷真的可以想得开。
方妈很尽心尽责，为她准备的热水袋，又给她烧红糖姜水，这样一整，倒是让莫静语那强压在心底的一些记忆一个劲儿地往上涌，让她的眼睛就红了。
曾经有个人就是这样做的，每次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他都会用热水袋给她暖肚子，为她按摩，亲自给她烧热滚滚的，甜辣正好的红糖水喝的。
可是，等他们再一次见面后，她便没有了资格再享受他给的温暖和美好。
看到她这个模样，方妈有些担心了，“你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实在不行，我叫三少回来，让他送你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