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如此就拜托信掌柜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将东南西北风调回我身边。”
“大公子!”信掌柜立时站起来,“您可要考虑清楚了,您是官家的人,我们都是草莽,您......”
雁来不由得苦笑:“什么官家不官家的,信掌柜,您觉得如今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像父亲这样的人多半还是觉得气节高于一切,但是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性命。
信掌柜叹了口气,“南风不一样,她好歹是个女孩子,在您身边当个丫鬟未尝不可,但是东西北风在外面惯了的,我怕他们一去,多有不遍。”
“家里家外可用的统共没有几个人,他们来了,我好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您放心,此事一了结,我就让他们回来。”
“您言重了,当初他们本该就让您调配,南风一直在,东西北风我这就飞鸽传书,少则两日,多则三五日他们就能回来。”
“今晚亥时,您让她过来。”
“是。”信掌柜道:“薛大人福泽深厚,想必这次定能化险为夷,我看您不必过于忧心。”
谁都明白如今的形式,这样的话说来,不过是来安慰人的,但是雁来依然说了多谢。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已经凉快了多,只是天阴的厉害。城内收摊的收摊,回家的回家,渐渐的冷清下来,雁来握着扇子,走在前面,小钟牵着马跟在后面,抬头看了好几回天,今天没有坐马车,这是骑马呢,小姐还不急不躁的,这万一下了雨,不就被淋了路上了!
雁来怎么能不着急,像父亲这样的文人,只懂得一个道理,忠君爱国,如若不然,还不如死了,流传千古的好,但是父亲,你可知道,死了不一定就流传千古,有可能是臭名远扬。
雁来无奈的叹口气,前面是家面馆,“小钟,栓了马,在外面吃了面再回去。”
“大公子,这天就要下雨了。”
雁来抬抬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小钟在后面急的直跺脚,这什么和什么呢,面馆旁边连个棚子都没有,这也不能拉着马进面馆呀。
雁来进去吃面,小钟苦着脸牵着马站在面馆外面等,雁来一坐下,面都上来了,还没有看见小钟来,慌忙出来找,看见他苦着脸牵着马站在门口,一拍脑袋:“不吃了,走吧,走吧。”
他们在前面走,店小二在后面喊:“没付钱呢,就走。”
雁来一扭头:“不是面没吃么?”
“没吃也得付钱哪,我们都给做了。”
“我又没吃,你卖给别人就是了。”
店小二上下打量一眼:“公子一看就是有钱人,怎么还差我两碗面钱。”
小钟赶紧掏出几个铜板来,扔给店小二:“公子快走吧,雨都滴下来了。”真好意思的赖人家的饭钱。
雁来一仰脸,有个雨点啪的落在脸上,她一缩脖子,“面都没有吃,你给什么钱?”话虽然这么说着,依然抬腿往前走,想来是不怎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