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噗嗤传来笑声,雁来扭头瞅了两眼,然后从小钟手里拿过僵绳,一脚踩在马镫子上,翻身上马,留下一句,“你自己回家吧。”
小钟哎了两声,只见那人和马已经五米开外了。
发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郢归。
说来也奇怪了,为什么这上京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么个奇怪的人,还真挺有意思,就这一身打板,还赖皮不给人面钱,真好意思的。再说他不就是笑笑,人竟然跑了,你说你跑什么跑?
他利落的上马,他就不信,他在纯种的汗血宝马跑不过一个小母马。
没错,雁来的马是个小母马。她从十三就开始磨着父亲给她弄一匹马,父亲到底骨子里是老学究,就是再偏爱她,也不会让她学着骑马。还是母亲给舅父要的,那时候舅父还没有远赴西北,正好他自己的马生了两只小马驹,一只公马给了表哥,一只母马给了她。
雁来马术了得,并不是特意练的,从前她就会骑马。当时大舅给了她那只小马,她自己骑着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当时母亲还开心的夸她聪明又厉害,倒是父亲摇着头感叹了几句不像话,可是后来背着人竟然哈哈笑了两声。
赵郢归骑着高大又有风度的汗血宝马,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的宝马竟然没有跑过小母马,人,跟丢了。一咬牙,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宝马吃痛,闹市中,宝马飞奔起来。
第二天满城里又有了谈资,赵世子又发疯了,大白天的骑着马在街上乱跑。赵郢归正在给镇北侯写信,听见之后差点吐血,什么叫又发疯了。
雁来却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天刚亮她就出城了。长安郡主别院家刚用完早饭,侍女就来禀报:“郡主,薛雁来求见。”
郡主拿了棋谱正在庭院中对棋谱,闻言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叹了口气:“算了,让她回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侍女应声而去,郡主忽然喊道:“回来。”
侍女连忙倒回来。
郡主将棋谱放下,“让她进来吧。”
长安郡主的庭院很简单,并无多少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只不过,她的庭院借了西山的一支溪流,在庭院中又加深了一些,溪流两头加了滤网,防止养的小鱼儿游出去。不过靠着溪流做了一番文章,放了些奇石,种了几颗水草,添了些趣味罢了。
雁来见过识广并无多少惊奇,只随着婆子慢慢前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一个垂花门,婆子恭敬的立在门前:“小姐进去吧,郡主就在院中。”
等进了院门,方觉出真是另一番天地了。庭院中百竹争翠,花木幽深,进了门便让人精神一震,院中一边挖了一处方塘,栽满青莲,中间一处小木桥,古朴可爱,岸边修了一处小亭,有数十株大红的月季花正在开放,亭中一处石桌,石凳,那个身着锦衣的中年女子自然就是长安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