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我们下去了。”沈卿卿十分听话,双手环住她的颈,头靠在她的肩上。冬儿拦腰抱起她,往屋下跳去,她们一下去,士兵立马包围住她们。杜大人缓慢的走过来,站在士兵身后,讥讽的说:“我看你们是来闹事的,给我擒拿住她们。”
冬儿虽然武功不济,但保身的武功还是有的,再加上轻功对付这些吃软饭的人绰绰有余。护沈卿卿在身后,出掌直劈上前士兵的颈部,跃身一翻侧身于空中,用脚踢向数人。士兵也来劲了,拔出大刀坎向她,冬儿运用轻功轻巧的避开士兵的胡乱劈砍的刀法,捉住他的手拉直,手握拳直击他的腋下,疼的他扔掉了手中的大刀,冬儿伸出右手用力的在他的脸扇了一巴掌,用脚踢开,倒地痛苦的呻吟叫唤着。
士兵见在冬儿哪里得不到好果子,举刀向毫无武功的沈卿卿去,冬儿见他们对缚鸡之力的沈卿卿出手。收身一跃停在她面前抵御他们,两人士兵举刀劈下来,冬儿捉住他们的手腕向下一扳,两人顿时痛的大叫身体僵硬着。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衙役,急急忙忙跑到杜大人身边在他耳边轻语。
杜大人听后脸色大变,大声喊道:“住手。”
众士兵和冬儿皆停下来,杜大人走上前来,站在冬儿面前脸露谄媚,说道:“刚才的事是本官一时糊涂,还请公子小姐恕罪。”
冬儿她们对杜大人突然的转性感到莫名其妙,既然他这样说,说明事情是有转圜的余地,双手合十作揖,说:“人证物证现已都有,那麒麟庄上下几百口人命还请大人做主,给沈姑娘一个交代。”
府外站着的百姓早已愤怒不已,这案件的证人和证物都在,府官却说断不了案。附声说道:“对啊,这什么世道,有证据却定不了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就是,就是,还人家一个公道。”
有的还骂起来了:“不正直不明廉的狗官,你何德何能做蜀城的官员、、、、、、、”
杜大人在心里直叫冤枉,他从未夺百姓的一丝一毫,也未判错过任何一件案例。可这次是他无能为了,他做不了主,自己好好的明官之声在这案上给栽了,苦涩的说:“这事,本官也我做不了主,上面下了指令,就算是武林盟做的,这案必须在两天内就得压下来,列入府内谋杀案卷。”
冬儿大惊,不敢相信的说:“这么大的杀人案,你们居然想掩盖住,是谁下的这令?”
杜大人为难的说:“这个,还真的不能说,本官已经告诉了你们不该告诉的事。沈卿卿,麒麟庄之事,本官是无能为力。本官劝你一句,不管你去哪里告状,就算是上京也不可能申得了冤,你这一辈子都可能翻不了,你还是认命吧。”
冬儿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只手遮天?有如此大的权利能让这麒麟庄的灭门案石沉大海,永世不得翻案。是欧阳枫?可他只是武林中之人,怎会伸手进朝廷?
早已摇摇欲坠的沈卿卿听到认命二字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她所有的希奕在这一瞬间破灭,杀亲之仇无处可报,你要她怎么认命。冬儿蹲下来扶她在自己的怀里,唤着她,可她紧闭双眼,晕死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材味,沈卿卿动了动手,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屋内的陈设都十分简谱,陌生,她撑起身体准备下床,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委屈和羞恼交织在脑中,想哭时听到屏风外传来声音:“大夫,这位姑娘怎样了?”
“无事,她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几日未进食才导致的晕厥,等下药童熬好药就会送过来,让她服下,修养一天就可恢复。”
冬儿掏出一锭银递给他,说“多谢大夫,这是诊钱。”
大夫收了银两,便走了。冬儿走进里屋,见她已经醒来准备下榻,上前扶住她,说:“这里是医馆,你方才晕了过去,我便把你送来这里了。幸好这医馆的大夫心好,腾出一间内室给你。大夫的夫人见你衣服脏了,就拿了一套她自己的衣服给你,衣服也是大夫的夫人帮你换的。”
沈卿卿从她手中抽回手,突然跪在地上,眼睛里泛着泪水,感激的对她说:“多谢公子,如此帮助小女子,小女子无力回报于公子。”
冬儿见她如此,伸手扶起她惊慌的说:“姑娘,在下也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不足以让姑娘如此待在下。”冬儿扶起她坐在床边,继续说:“不知姑娘可有什么远房亲人?”沈卿卿摇头,她已经没有亲人在这世上。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想去义庄祭拜我的父亲和兄长。”冬儿看她憔悴的样子,现在去义庄实在是勉强,好心的说:“休息一日再去也不迟,义庄那边等下我叫人去打理一下他们身后事,这样你可安心?”
“可我安心不了,我想报仇,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要欧阳枫血债血偿。”见她又哭起来,满脸的恨意。她亦有同感,冬儿失去过母亲,她知道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何况她失去的是所有亲人。现在能让她撑下去,活着的理由也只有报仇了。
她能帮她的只有安静的在她身边,不用说话,让她知道在自己无助时有个人,就行了,当初她和冬灵就是这样过来的。冬儿扶起她,往屏风外走去,见她疑惑便说:“大夫说你有些时辰未进食和水,我就让药童煮了点清粥,早已做好,现在你醒了就该吃点,身体才恢复的快。”
沈卿卿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粥,她虽然饿了很久,可她真吃不下去。冬儿见她不动,端起碗,舀了一勺子的粥放在她嘴边,轻声劝解的说道:“现在你要有力气,还能去报仇,你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可能还没把仇人杀掉,自己就被饿死了。”
是,她现在不能垮掉,她还没报仇怎么能死掉,张嘴吃掉勺子里的粥,冬儿见她吃掉,再舀了一勺喂她。
沈卿卿却没有再吃,从来没有男人这么近喂过她吃东西,还这么温柔的对她。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眼睛望着别处,轻声的说:“公子,我自己来就可以。”
“没事,我喂你。”
沈卿卿脸上顿时脸红低下头,难为情的说:“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让人看了定会误会。”
原来是这样,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她现在是男儿身。以为自己还是女儿身,所以喂她吃饭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对,可在沈卿卿眼中她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所以沈卿卿才会如此的羞涩和苦恼,怪自己与男子如此亲近不知礼数。自己是女子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误会便误会吧。既然她这样说,冬儿也没在强求,把碗放在桌上让她自己来。
沈卿卿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吃着。饭后不久,药童端着熬好的药进入堂,冬儿接过,摸碗边十分的烫手,叮咛她小心喝。沈卿卿喝完后,困乏袭身而来,便躺在床上睡了。冬儿有事还未做,嘱咐了医馆的大夫自己去去就回,便离开了医馆。
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屋里,夹杂着杯子破碎的声音,质问:“到底是谁?敢跟本王作对!”
说起此事,霍解也是想不通,这么大的命案说销案就销案,那沈府老小几十口,不是白死?说:“回王爷,这事确实奇怪。属下也不知是谁下的令,在帮武林盟。现如今,麒麟庄命案已然被官府给压了下去。就算证据确凿,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穆王爷在脑里想到什么,嗤声一笑,说:“除了当今元皇,我的皇兄,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样的权利。”
霍解更想不通了,疑惑的问:“皇上为何要帮武林盟?”
他又怎知自己的皇兄是如何想的,想到是自己皇兄所做,他心里就有一团火无处发泄。满面怒气拂袖一挥,桌上的青蓝色琉璃瓶和赤红的青花瓷掉在地上破碎成无数块,叫人看了,难免不觉得可惜。
在门外的仆人听到响声,往屋里一望立刻去拿来扫帚进去清理。穆王爷发泄心中的怒气后,坐下来,端起茶杯喝着茶,说:“既然这事对武林盟没什么用,便把那沈府最后一个活口杀了吧。”
这本是弱肉强食的世间,毫无用处的人只能被抛弃,被强者、权者决定她的生或死。对平凡人他是强者,对穆王爷这种皇族权贵,他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依附于他们的弱者。
“王爷,属下见过那沈府小姐,相貌极好。何不收入我们的手中?调教一下,送到武林盟迷惑那欧阳枫。”
这确实是不错的想法,没想到这霍解心思缜密,还是有可用之处。幸好当初没杀他,赞许说道:“嗯,你先把她带到本王面前,看看再说。欧阳枫不是什么小角色,平凡之姿岂入得了他的眼。下去办吧。”
能活一个也是好的,他本无心害沈府,可因他无心之过害得沈家只剩一人,唉,这就是命。拱手说:“是。”
霍解走后,穆王爷叫人备车,他要去宫中找他的皇兄,谈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