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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连斗熊与蟒

黑熊下树追击,三五步便赶至韩夏身后,扬起前掌猛击。韩夏虽未回头,却听得分明,瞬间前蹿,跳出两丈有余,虽躲过熊掌,却被一层极淡黄光笼罩的熊掌砸破地面石块扬起的碎石与风沙,将韩夏吹得倒退十多步。

韩夏尽力止住身形,暗忖:“惹到如此怪物,逃走甚难,战无胜算,该如何是好?”

韩夏不住盘算,终于打定主意,暗忖:“事已至此,只得依靠身法和速度与之周旋,再伺机逃走,或许尚有一丝活命希望!”

韩夏想罢,暂时放弃逃走念头,紧握熟铜棍横于身前,以静制动,等待黑熊再次攻击。

黑熊奔至韩夏近前,再次扬掌便拍,意似韩夏宛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一掌足以令其粉身碎骨。熊掌快至未至头顶之时,韩夏向侧闪身躲过,并跃起抡棍砸于其上,但并未伤到黑熊分毫,反而棍子被高高弹起。黑熊似无痛感,见韩夏躲开,顺势以前掌一拨。韩夏看得分明,立即收棍,横于身前且迅速用力推棍迎向熊掌。即便如此,他依然被如此一拨,击飞三丈左右,但由于推棍抵消一些力量,并使其受伤。韩夏落地后倒退一丈有余,立即顺势转身便逃。黑熊怒吼一声,便追。

十几丈之后,黑熊再次追至,俯首张嘴便咬,意欲生吞韩夏。韩夏迅速使内力流转,施展登云纵,且于空中转身,举棍奋力下砸。黑熊一咬未遂,见韩夏跃起,立即止步欲立。如此一来,硕大头颅恰迎上熟铜棍。一声闷响过后,韩夏再次被弹飞,虽强稳身形,但由于用力过猛,落地之时,倒退二十几步,重重仰面跌倒,摔得眼冒金星,头脑发昏。黑熊被这一击,打得疼痛不已,头骨欲裂,仰天怒吼,但它依然得理不让人,狂奔而至,抬双前掌,猛踩韩夏。韩夏忍痛,就地连连翻滚,堪堪躲过一劫。黑熊一击不成,仍以相同方式又击至。韩夏此刻仰面向天,欲以鲤鱼打挺而起,但见黑熊再次人立而起,急转身体,双脚猛蹬地面,便向后滑至黑熊腹下,毫无停歇,腾身而起,举棍全力猛戳其神阙穴,瞬间便攻出十多棍。此穴位正乃黑熊仅有的几个脆弱之处,受此猛击,自然疼痛难忍,怒吼不绝,却无丝毫损伤。它双掌方一落地,自以为已将韩夏砸扁,而此刻神阙穴负痛,便知韩夏竟在其腹下,故忍痛一趴,欲将其压死。

韩夏眼见黑熊遮云蔽日般极速压来,立即施展雷步,逃离其腹下,提棍便走。黑熊此时业已站起,追上韩夏便咬。韩夏无法,只得回身躲闪,且横棍于身前,并未进攻。黑熊人立而起,向前行走几步,猛然扑奔韩夏。韩夏再次躲过,且腾身跃至其头顶,沿其平坦如路之脊背向其尾部跑去。黑熊似知发生何事,立刻左右摇晃躯体,欲将韩夏甩下,但均未能如愿,只得将身侧躺,继而翻滚一圈。韩夏正于熊背之上辗转腾挪,欲稳住身形,以免掉落,未曾想黑熊会骤然侧躺,脚下未稳,直接从熊背之上掉落而下,幸而双脚先着地面,便向后一跃,方躲开黑熊滚压,暗忖:“此熊看似拙笨,实则聪明至极。能逃多远便逃多远,能拖多久便拖多久,别无他法!”

韩夏想罢,提棍再逃。而黑熊站起再追。一人一兽,一前一后,追追停停,停停打打,打打逃逃。黑熊乃是一力降十会,而韩夏则是一巧破千斤。韩夏三番五次欲逃至树上暂作喘息,但均因黑熊追得太紧而未能如愿。如此七八里路之后,韩夏大汗淋漓,浃背而流,衣衫尽湿,渐有不支迹象。再看黑熊毫无变化,与初时一般无二,动作依然迅捷凶猛。韩夏暗暗叫苦,此时已被黑熊逼至一杂草丛生、荆棘遍布之山坡,再无有退路,顾不得许多,将心一横,翻身顺山坡滑下,且以熟铜棍于前方开路。虽有棍子开路,但依然是衣衫尽被划破,四肢伤口道道,幸而未伤及筋骨。好不容易挨至坡底,却见黑熊径直由坡顶跳至其近前,宛如从天而降一般。韩夏不作他想,沿坡底继续奔走。约五丈左右,发现荆棘丛下有一高与宽皆不足四尺的洞口,便不假思索地蹿入其中,跌伏于地。黑熊追至洞口,略愣稍许,低头恰见韩夏身在其中,伸左前掌,入洞中,欲抓韩夏。韩夏此时已然坐直,暗自喘息,见状吓得立即后退,并迅速站起,不作多想,抡棍砸在熊掌之上。黑熊虽被砸,却似无痛觉,不断挠抓。少顷,它又换右前掌继续挠抓,但依然无法触碰到韩夏。韩夏见此,心略安,退至安全之处,盘膝而坐,任其而为。黑熊反复挠抓无果,凶性大发,竟将头直接钻入洞中,但洞口对其而言,着实显得过于狭窄,仅将硕大头颅塞入其中,而肩部以下则被卡于洞外,又见韩夏近在咫尺,却无法撕咬,暴怒狂吼,且四脚掌不断用力蹬地,后臀抬得甚高,试图挤入洞中。

韩夏惊魂方定,尚未真正得以喘息,见黑熊竟以头入洞,暗忖:“既来送死,便如你愿!”

韩夏蹿至黑熊头颅近前,躲开撕咬,抡棍砸在其鼻之上。黑熊负痛,闭嘴欲打喷嚏。韩夏趁机,左手提棍跳至其鼻梁之上,探右手,拔残剑,奋力刺入其左眼,但尚未来得及拔出残剑,黑熊巨痛难忍,拼命摇晃头颅。韩夏无法立足,跌落而下,且残剑也未拔出。黑熊受此重伤,似已明韩夏不是易与,虽忿恨,却知此时有性命之忧,立即退头离洞,狂吼一声,眼插残剑,逃之夭夭。韩夏见此,深深呼吸几次,瘫坐于地,方感轻松。

半刻钟之后,韩夏起身,略整理残破衣衫,察看伤势,血已止住,虽感疼痛,但无大碍。此时,他得以仔细观看身处之洞,方知此洞位东朝西,因洞口之长草与荆棘已被黑熊踏平,故残日之余晖得以照入其中。虽洞口仅可容一人出入,其内却是宽敞,高足有两丈许,左右也有丈许之宽,且目所能及之处亦足有十余丈,不能及之处深远幽长。

韩夏暗忖:“莫非此洞便是藏剑之所,但如我愿!”

韩夏提棍缓步而入,且行且观,但见洞壁之上满是斧凿痕迹,而地面甚是平坦,料想此洞乃是人为开辟而成。越过阳光所及之处,便入幽暗,至目不辨物处,韩夏思索须臾,返回洞口,向外观看,知黑熊早已远去,方敢走出,折一树枝,再入洞中,脱残袍,换新袍,并将残袍捆绑于树枝之上,又于百宝囊中取出一大瓷瓶,内装白麻油,淋于残袍之上,且用火折子点燃,得以制成一简易火把,照路前行。自黑暗处前行三丈左右,便至一转弯,转过此弯,路分左右,韩夏只得沿其中一路而行。

十二三丈之后,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令人阵阵作呕,头昏脑胀,韩夏立即施展龙眠术。行至路之尽头时,他听闻呼呼之声,继而便发现一石室。火光照过,室内之景物尽收眼底。角落之处平躺一块方形大石,其上安然摆放一柄剑鞘古朴的长剑及一白色蒲团。距大石两丈处,盘卧一条硕大棘蟒,其长未可知,粗约四尺左右,头背对称硕大鳞片平滑具光泽,以黄色为主且有暗棕色体纹,头部相对较小,吻端扁平,鼻端阔大向上方翘起。棘蟒此刻双目紧闭,大张其嘴,利齿雪白,且有极淡蓝光闪烁,由嘴中喷出一尺有余极淡白雾,上升半尺,又被吸入鼻孔之中。

韩夏不明其所以,暗忖:“石上所放莫非便是师父所说之剑?终于寻到!只是此蟒甚是奇怪,为何会口吐白雾?不知其意欲何为?方才所闻腥臭之味,难道便是源于此白雾?但有其盘踞在此,取剑甚难。”

韩夏打定先取剑的主意,眼盯棘蟒,声息皆无地慢慢挪向大石。待快至大石近前,棘蟒双目猛然睁开,所喷白雾一吸而入,看向韩夏,继而频吐蛇信,嘶嘶作响,意似恐吓。韩夏不顾其有任何举动,施展雷步,奔向大石,欲先得剑在手。几于同时,棘蟒发动攻击,下身未动,头带上身,如射出之箭般直取韩夏,尚未攻至,便先将白雾喷出,罩向韩夏,继而张开大嘴便咬。韩夏并未理会白雾攻击,继续奔向大石,但见蟒嘴袭来,便未敢大意,只得暂缓取剑,止步应对。韩夏来不及抽棍招架,挥手将火把扔向棘蟒,恰入其口。棘蟒躲闪不及,立即闭嘴衔住火把,并向一侧甩出,闪电般再次攻向韩夏。火把落地翻滚几次,摇摇欲熄。韩夏快速掠向大石,未曾想棘蟒后发先至,在前方拦截。借助微弱火光,韩夏看得分明,无法,只得再次止步且迅速后退。

韩夏抽棍在手,奔回石室入口,心中已然有所打算:“欲取长剑,需引蟒离室。实不可解,便试将其击杀!”

韩夏想罢,狂奔至洞口,回头瞥见棘蟒正紧追不舍,不免暗自高兴。待至洞口光亮处,韩夏突而转身,反迎棘蟒,方看清此蟒长有三丈,心自暗惊,但其势并无停止。棘蟒见状,低头张嘴直咬韩夏,似欲将其生吞,但此次未有白雾喷出。蟒嘴近至一尺,无法再生变数之时,韩夏方闪身躲过,直奔石室而去。蟒头攻势停止不得,轰隆一声,正咬在地面岩石之上,且地面立现一坑。棘蟒见韩夏躲过攻击,且径直向洞内而去,不禁大怒,甩尾横扫韩夏。

韩夏方至棘蟒后段,暗自得意计策生效,未想到蟒尾瞬间横扫而至,暗叫:“不好!”

韩夏腾身而起,躲过一击,但脚方一沾地,又见蟒尾横扫而至,来不及做任何躲闪动作,只得横棍抵挡,但蟒尾来势太猛,直接将其扫飞。韩夏在空中竭力稳住身形,但因所受力道过大,以至于根本无法做到,径直撞在洞壁之上。若不是他伸出双脚蹬得洞壁,借以泄力,后果则不堪设想。轻者口喷鲜血,身受重任,重者骨断筋折,死于非命。即便双脚泄力,此一击也使他受创不轻,韩夏顺壁跌落,蹲坐于地。

棘蟒一击而中,竟未转身来攻,而是毫无停歇再一次甩尾横扫而来,似必置韩夏于死地。韩夏周身虽疼,头脑清明,见蟒尾再次扫来,未敢怠慢,顺势趴伏于地,而后待蟒尾扫过,迅速站起,继续向内奔去。蟒尾一击成空,欲罢不能,正扫在洞壁之上,但见洞壁现出一道沟槽,轰然倒塌大片,幸而韩夏起身奔逃,不然必定被活埋其中。此时,韩夏已然逃至棘蟒尾端,眼见便脱离危险之地,但棘蟒似有不甘,将尾向回拖行,并闪电般以尾尖直刺韩夏后背。

韩夏听闻身后风声,骤然转身,侧移丈许,躲过尾刺,且抡棍砸在蟒尾之上,但棍子立被反弹而起,如同砸在铁柱上一般,震得韩夏双臂发麻,险些撒棍离手。此时,蟒尾又一次横扫而至。韩夏足尖点地,运用鹞子翻身式横越而过,但脚尚未沾地,蟒尾再次刺来。韩夏瞬间打定主意,欲借力而逃。韩夏横棍且用力推送,迎向蟒尾尖端。一声闷响,韩夏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极速向后飞去。他在空中千方百计稳住身形,轻落地后,转身飞也似逃至石室,凭借记忆,立即掠至大石,伸手恰摸在长剑之上。长剑入手,韩夏不禁心花怒放,继而考虑如何脱离险地。

韩夏插棍入鹿皮套,边逃离石室,边拔出长剑,欲先睹为快。一道冷森紫光闪现之后,长剑业已出鞘。剑光照亮之处,将近丈许。

韩夏暗忖:“此剑比原先之剑强上何止百倍。不但长短无差,分量也十分合手。得此利刃,便多遭遇些危险,也是值得的!”

韩夏尚未还剑入鞘,于剑光之中正见棘蟒迎面而来。棘蟒已见出鞘长剑,先是一愣,继而竖起上半身,频吐出蛇信,嘶嘶而响,却止步不前,且大有后退之意,似极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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