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啊,自己竟然救了自己最恨的墨雲家的人。
她苦涩一笑。
墨雲流染觉得他好无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惹了这个救了他的命的恩人。
气氛异常的尴尬,好像空气凝结了,时间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感觉空气能让人窒息。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闷响,“碰”
傅子轩看着墨雲流染醒来了,他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松了下去,支撑着全身的重担没了,一下子只感觉眼前一黑,头痛欲裂,一声闷响,就这样昏了过去。
听到这一声闷响后,囡囡才记的这里还有个傅子轩,她觉得这是结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慌张的离开了墨雲流染的视线,她跑去找刚才那个治好了墨雲流染的大夫。
她对大夫说:“大夫,这里还有一个病人,麻烦您再救一遍,事后我会给您银子的。”
大夫一笑,说:“不要,救人本就是在下的天职,你请带我去看。”
虽然说囡囡是住在枯井里的,但是还好那个明秀才有良心,他记得给囡囡烧纸钱,烧纸扎品,所以囡囡她也是有房子住的,她把傅子轩和墨雲流染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
恰好傅子轩的房间刚好实在墨雲流染的房间的旁边,不然傅子轩被冥阴之气给弄死了,囡囡都不知道。
大夫被囡囡给急匆匆地往一个房间里带。
这个房间不像墨雲流染的那个房间那么的舒适。
大夫看到傅子轩,急忙走上前去,微微掀开他的衣袖,两只奇长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傅子轩的脉上。
傅子轩的脉相平缓有力,但是透过脉的跳动却能感觉得到寒气阵阵。
他摇了摇头,叹息,没想到那件事情过了那么久,他还是放不下,难道爱上一个认真的会让人变成这样吗?
囡囡急切的问道:“大夫怎么样了?拜托您一定要救好他啊!”
大夫说:“有些难办,但是姑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他的,敢问姑娘你和这位公子有何关系?竟对他如此上心。”
囡囡笑了,她说:“大夫,其实我与这位公子不过是一面之缘,刚刚才与他相识的,您刚才救的那一位是他的朋友。”
“哦!原来如此。”大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囡囡听到大夫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她又急切的重新声明了一句:“大夫请您一定要救好他啊,拜托您了。”
大夫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在下一定会治好这位公子的,先请姑娘出去回避一下。”
听到大夫的提醒,囡囡才想起来,她是女儿之身,在这里看大夫施救,多有不便……所以就没有什么疑虑的退了出去。
看见囡囡走了之后,他才放心,他才放心他和傅子轩的秘密不会被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布包,打开布包,发现里面不是银针,而是一根一根由白骨精磨而成的白骨针!每一根都不下三寸长。
他飞快地拿起一根约摸三四寸?长的骨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插进傅子轩的风池穴,再旋转几圈,让骨针进入得更加彻底。
原本三四寸长的骨针现在露在外头的只有一两寸长了。
骨针的威力可谓是连神仙也顶不了,每一根针都能让人感到蚀骨般的疼痛,现在,傅子轩风池穴上的骨针已深入两寸,一些修为较浅的骨针刚入半寸,就已痛得龇牙咧嘴的,但是此时的傅子轩却毫无反应。
他见傅子轩连疼痛的反应都没有了,他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多拔了几根插在针包里的骨针,飞快地连续的插在了傅子轩的不同穴位上,有神阙穴,曲池穴,最后一根针插在了关键的百会穴上。
前面几针傅子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最后一针。
最后一针插在了百会穴上,从百会穴上传来那一阵又一阵的蚀骨般的疼痛让傅子轩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了。
其实,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救治,傅子轩早就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员了,他被冥阴之气侵蚀得太深了,早已是半身已入鬼门关。
一口甜腥犹如波涛一般喷涌向上,怎么压都压制不住,一口墨色却带有点点猩红的血从傅子轩口中喷涌而出,黑血刚一接触到地面,就立刻结成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的冰,黑得发亮,却寒意万分。
大夫见傅子轩把黑血吐出,就放心了许多,他把傅子轩安放在床踏上,叹了一声息,给他盖上了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傅子轩终于醒了。
他的脑子里是一片混沌,但是他还是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他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男子,没想到竟是多年未见的老故友——沐景。
沐景发现傅子轩醒了,知道傅子轩下一句想说的是什么,他示意傅子轩说不要叫他真实名字,他说:“你终于醒了,他们都叫我鬼手神医。”
这两句看似有点无厘头的话也许会让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所云,但是对于傅子轩——最了解沐景的来说,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示意他不要叫他的名字,要叫他鬼手神医嘛。
他点了点头。
沐景说:“子轩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倔得像头驴,你有必要爱她爱到这种程度吗?为了她,你不顾你的身体,你知道吗?还好我是神医,不然十头驴子都拉不回你这个清风的掌门。”
傅子轩笑了笑,说:“你不懂,你不懂的爱,你没有爱过,你不懂的爱是什么,我只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沐景听到傅子轩这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连忙皱起了眉头,说:“是啊,我没爱过,我不懂得爱,那你这个懂得爱的人告诉我,爱是什么?”
傅子轩的眼睛迷离了起来,他喃喃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敢情这个傅子轩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啊,听到这里,沐景是服了,他问道:“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傅子轩听到沐景说“她”已经不在了,他皱了一下眉头,一脸笃定的说:“她没有死。”
“那你准备等她等到什么时候?已经一千年了。”沐景叹息道。
傅子轩说:“我在河之彼岸,守望曾经归来,即使归来无望。”
就在沐景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侯,屋顶上传来一阵机械的旮旯旮旯声,依稀还有几句什么:“快找找,找到傅子轩和墨雲流染女王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