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泪和司徒右玉继续一路下来,司徒右玉问,你要去哪里,来生泪道:“去梨香书院。”司徒右玉听了,吃了一惊,忙怔怔地道:“梨香书院?”来生泪道:”怎么了?我去那里读书学习,不成吗?“司徒右玉却苦笑道:”不是不成,只是去找不到地方了。“来生泪见他说的奇怪,忙问:”怎么找不到了,我朋友就是在那读书的。“司徒右玉听罢,奇怪地问:”你的朋友,什么时候?“来生泪道:”以前。“司徒右玉道:”那他现在人呢?“来生泪道:”当然是在去的路上了。“
司徒右玉奇怪,突突地说道:“怎么可能?”来生泪道:“怎么不可能?”司徒右玉更吃惊地道:“你不知道,那梨香书院早就没了!”来生泪听了,以为他在玩笑,忙说道:“没了?什么意思?”司徒右玉道:“没了就是没了,还有什么意思?”来生泪停下,看着司徒右玉,司徒右玉见她奇怪地看着自己,忙说道:“怎么?”来生泪道:“你是说,梨香书院消失了,不见了?”司徒右玉道:“对啊,这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那是一个晚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股邪风,笼罩住那云来峰下的梨香书院,师父赶紧让我前去探究情况。不料我还没到那,就被一股极强的气流给击了回来,幸好我离得远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来生泪听罢,不觉轰然一惊,睁目道:“那小天哥哥岂不是,怎么可能……”司徒右玉道:“什么了,你在那里读书还是你朋友在那里读书?”来生泪道:“当然是我朋友了,你看我像读书的人吗?”司徒右玉道:“我看也不像。”来生泪白了他一眼,这司徒怎么这么会说话。司徒右玉看着来生泪,无辜地说道:“怎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来生泪道:“你这也太实在了!”
司徒右玉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小天是谁呀?怎么感觉你跟他很要好似的?”来生泪道:“我和他要好关你什么事?”司徒右玉道:“当然是不关我的事了,只是好奇而已么。”来生泪听罢,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冲过了头,虽然这司徒右玉油嘴滑舌,为人却并不坏的,对她也好。来生泪忙而转悔的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可怜的。”
司徒右玉见她痴迷,也不再追问。两人于是信步走到浔阳城来,这是来生泪第二次来浔阳城了,人虽然还是照例的多,可在来生泪心里,这浔阳城似乎并没有那日来生泪和诸葛天来时热闹了,不知道是来的人不对,还是已经来过一遍了。她和司徒右玉在那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来生泪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去了?真是烦死人了。”司徒右玉在她身后,又凑过来问:“你是想找你朋友吗?”来生泪道:“是啊,我们都有一周时间没见了!”
司徒右玉道:“这容易,我来帮你。”来生泪听了,便高兴地道:“真的,你有什么法子吗?”司徒右玉故意卖关子地道:“哼哼,先不告诉你,看我的。”说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是一只朱红的鸟,模样小巧可爱。来生泪看罢,说道:“哎,好可爱的小鸟,以前怎么没见过它,它叫什么?”司徒右玉得意地笑道:“这是我私身宝贝,名叫血雀,是我平时用来找人传信的,一般不让它出来。”来生泪听罢,她没想到还有这样一说的,忙说道:“是么,他真的可以找人传信?”
司徒右玉听了,说道:“怎么,你不信?”来生泪见他发急,忙说道:“我……好好,我信,我信。”司徒右玉才满足,来生泪道:“它有名字吗?难不成就叫血雀?”司徒右玉道:“血雀是它的类名,它的名字叫喳喳。”来生泪听了,不觉轰然一笑,说道:“什么,它叫喳喳,怎么看你正经模样,所取名字倒是蛮逗的?”司徒右玉听了,忙说道:“你可别小瞧了它,它可是个不得了的鸟呢?别看它模样小巧,飞起来很快,又可以避开那些大鸟们的追捕呢?”
来生泪道:“就算这样,也犯不着给它取个名字叫喳喳的呀?”司徒右玉听了,白了来生泪一眼,说道:“给它取名叫喳喳是因为它叫起来的时候就‘嘁嘁喳喳’的,所以取名‘喳喳’。”来生泪听罢,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笑道:“那怎么不叫他唧唧得了,还喳喳呢。”那鸟见来生泪奚落它,便开口人话道:“你才叫唧唧呢,你们全家都叫唧唧。”来生泪一听,不觉止住了笑,吃惊地看着喳喳,又看着司徒右玉,吃惊笑道:“它会说话?”司徒右玉道:“那是,你以为,惹它毛了,它还会骂人呢!”
来生泪一听,更加乐了,忙对着那喳喳说道:“你还会骂人呢?”喳喳道:“我不仅会骂人呢,我还会打人。”说着便张开翅膀,要拍来生泪。司徒右玉忙止住它,对喳喳说道:“喳喳,你又调皮了,她是姐姐,你不能打她的。”来生泪一听,更加奇怪,她什么时候成为姐姐了?便问司徒右玉:“那你是什么?”司徒右玉道:“我是它主人啊。”喳喳听罢,便撒娇地依偎在司徒右玉的掌心上,眯着小眼睛,叫道:“主人好,主人好。”
来生泪看它十分可爱,都恨不得捏它几下,又问:“它怎么找人?带我们去找么?”司徒右玉道:“当然不是,你只管把你要找的人名字告诉他,然后把你想对那个人说的话告诉它,它便自会去找那个人,传达你的意思,然后带那人来找你。”来生泪听了,便要抓那鸟放在自己手里,那鸟便道:“哟哟,别抓我,我害怕,别抓我,我害怕……”司徒右玉道:“喳喳,你别怕,姐姐只是要你帮它找个人,你就帮帮姐姐吧。”喳喳听了,一甩头道:“帮她,有什么好处呢,我为什么要帮她?”
来生泪见它傲娇,假装生气地道:“哼,不帮就算了,还这么小气!”喳喳听了,不觉高兴地跳起来,说道:“噢噢,有人生气咯,有人生气咯。”司徒右玉便道:“喳喳,你别闹了,快点帮姐姐忙吧,好么?算我求求你了。”喳喳却道:“哼,有人太凶,不帮,有人太凶,不帮。”司徒右玉无法,来生泪见着,没想到这鸟还挺难对付的。不觉一伸手把它抓捏在手里,握住它的颈脖,说道:“你这只小气鬼,你帮不帮我?”喳喳道:“不帮,不帮就不帮!”来生泪无法,却阴阴地笑道:“好好,你不帮是吧?”喳喳道:“对,就不帮?”来生泪道:“好,你不帮我就扒光你的毛,将你扔给那猫儿狗儿吃了!”喳喳听到一说,不觉吓了一跳,假装晕过去。
司徒右玉见状,忙要过来拿,来生泪却止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司徒右玉领会了,却不理会。来生泪拿着那只鸟,然后再它耳旁喊道:“猫来了!”喳喳听了,突然又站起来,见来生泪正坏笑地看着它,知道自己把戏败落,忙摇头无奈地道:“哎,真是鸟到人手被人欺啊。”来生泪见它嘴贫,却道:“你帮不帮,不帮我再把你淹到水里,煮着吃!”喳喳道:“好好,我帮,我帮。”来生泪才自得地道:“这才对嘛,听话啊,快帮我去找人。”
喳喳没好气地道:“找谁?”来生泪见它愿意了,自己忙要说,却见司徒右玉在旁,只是不好说,而且按司徒右玉之前给诸葛天解名时的情况看,只怕于他们不好。所以并不说开,那司徒右玉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忙转过身去。来生泪忙在喳喳耳旁呢喃起来,说完后边道:“你知道了吧,记得可要替我保密哦。”喳喳听吧,煽动着那小巧玲珑的翅膀,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就去找你的小情人了……”一语将那来生泪羞的面红耳赤,不知所言,看来还是不能太相信它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喳喳说完,便箭一般的飞去了,留下来生泪和司徒右玉在下面抬头仰望。
诸葛天是的确还在李府里,因为那天被柳辰飞狠狠踢了一脚,虽然他是有了修为法力的,到底没有用法术抵抗,如同凡体肉身被踢一样,所以格外的疼,又在那李府里修养了几日。这天正和李嫣然漫步在那花园池边,李嫣然问:“你伤好了有什么打算,就走了吗?”诸葛天听罢,不觉叹口气,他原打算自己再来学院进修读书,虽说不至于往那经济仕途奔劳一辈子,好歹也完成他父亲的希望。现在连那书院都没了,他竟也迷惘了。
诸葛天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李嫣然听了,忙说道:“要不你留下来吧,帮我爹爹打理生意,或者和我一起去秦虚道观学习法术,将来在遇见这样的事,也好对付。”诸葛天一听,吃惊地道:“你学过法术?”李嫣然听了微笑道:“也不是,只是近年来,妖魔时常出没,而且贼盗风起,我爹爹担心我,所以让我学一些法术防身的。”诸葛天听了,明白地点点头。
他们正说着,突然有只鸟飞跃而来,诸葛天看它情状,见它全身朱红,浑身还散发亮光,模样又极其灵巧迅捷,便知不是普通的鸟。那鸟飞到他们头顶,便俯冲下来,喊道:“哥哥,有人找你。”
诸葛天听罢,有点猝不及防,哥哥?他什么时候又成为哥哥了?那鸟在他们眼前盘旋,又重复着刚才的话:“哥哥,姐姐找你。”诸葛天见它机灵,忙问:“姐姐找我,你姐姐是谁啊?我怎么成了你哥哥了?”李嫣然见它会说话,先是奇怪,后又见他可爱,不觉将他托合在掌心,那喳喳倒是乐意。
李嫣然看着它,忙问:“你叫什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喳喳见李嫣然长得美丽非常,不觉魂都被勾去了,在李嫣然掌上旋翻了几回,说道:“哦,美人,终于见到你了,那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相见。”李嫣然见他油嘴滑舌,却又风趣幽默,忙地又问:“好啦好啦,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回到这里来?”喳喳道:“先等等,我先在你掌上小憩一会。”
李嫣然见它撒桥,假装生气地说:“你不说,我可就生气了!”喳喳听罢,急忙跳起来,说道:“美人不要生气,美人不要生气,我说,我说……我叫喳喳,是秦虚道观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人称美男子的司徒右玉的儿子。”李嫣然听罢,惊喜道:“什么,你是司徒的儿子,哈哈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喳喳道:“我……我以前修炼去了么,你怎么会遇见我呢?”
李嫣然道:“你是说,师父下山来了?”喳喳道:“是啊是啊。跟姐姐一路来的。”“姐姐,那个姐姐?”李嫣然问。喳喳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跟着来不就知道了。”说完箭一样地飞走了。李嫣然和诸葛天急忙跟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