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听到笑声,大家都是一愣,接着就看到太子收回了指着齐王的手,又重新倒在了躺椅上,竟是笑着在说:“那便查吧,可要仔细着些。”
“不错,既是要查,就多找太医来,不能你齐王一家之言说什么就是什么!”郑译这时明白了太子的心思,也接过话来,太子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齐王倒没想到这么容易,在琢磨太子有什么目的,一时没答话。谁知王轨一步跨上前说:“好!好好查查!”齐王无奈,只好也答应下来。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几个太医战战兢兢地赶来了,一番查舌苔,翻眼白,又要来皇上前几日的呕吐物来细看。
“若要查的准,这些还不够,恐怕要…要亵渎龙体了。”一番商量后,一个太医胆战心惊地被推出来说了几句话。
齐王和王轨闻言便有些犹豫,太子一扬手道:“没事,要剖就剖,我这皇叔的大军马上就要冲进来了,谁还管什么亵渎龙体啊!”
齐王怒目而视:“你竟然把这罪过推本王身上,太医,我就问一句,你们现在可能看出我皇兄是何时驾崩的?”
“若是老臣判断得不错,应是昨夜去的。”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隐瞒陛下驾崩的消息那可是大罪过,有些大臣不经意间往齐王处挪了挪。
“让你们来是来检查陛下死因的,和弑君的罪名比起来别的都是小事,你们赶紧检查吧!”郑译赶忙站出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太子仍像没事人儿一样漠不关心。
几个太医下了极大的决心,划开了龙体的皮肤,大臣都以手掩面,不住地念叨“罪过,罪过!”
约一柱香后,众太医冷汗涔涔地跪了下来。
“陛下是中毒而亡!”
王轨一听气得几欲昏厥,狠狠地用拐杖杵地,骂道:“逆子,逆贼!害死君父,罪恶滔天!十恶不赦!”
齐王眼看就要招巡防营进来,众大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很多人都后悔为何今天没有病得起不来,竟要他们来面对这样逼宫的危险场面。
“慢着,太医,你要说就说清楚些。中的是什么毒,中毒多久!免得有些人打着护驾的大旗来逼宫篡位!”郑译一看场面如此,也不禁慌张起来。
“据我们几个老臣所查,陛下中的乃是西域传来的穿甲炽之毒,毒性入骨,想来应已服食十余年了。”
“你个老家伙要害死本太子是不是,说话也不说清楚,你再慢着说本太子就死在乱刀之下了。本太子也才不过十余岁,可担不起这弑君弑父的罪名!”此言一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齐王和王轨闻言也有些迟疑:“当真不是你?”
“报~”一个小侍卫冲了进来“殿下,京城九门被封!随国公率京畿大营包围了宫城!”
齐王脸色大变,冷笑道:“好哇,原来你是在拖延时间,呵,可你别忘了,这座宫殿现在还掌握在我的手里,谅他普六茹坚也不敢随便冲进来吧!来人,守住门口,保护太子和众大臣!”
“哈哈,保护?宇文宪我告诉你,普六茹坚若冲进来,你拿我当人质一点用都没有,你杀了我,他手握大军又是国丈,你这是在助他上位,你看这笔买卖他会不会做呢?”太子强装镇定,语气里却有掩不住的微微颤抖。
正在齐王迟疑之时,外面却突然乱哄哄一片。
“报~”又冲进来一个小侍卫,“殿下,不好了,守东门的梁士彦投降随国公了,随国公的兵马已经被放进来了!”
太子一党闻言立马振奋了精神,郑译反应极快,一步上前一把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架在了齐王的脖子上,卢贲一看,也赶忙上前控制了王轨,生怕立功时少了自己一份。
眼看大势已去,齐王面如死灰,再不抵抗。
“你说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嘛呢,要逼宫就痛快下手还有一线生机,可惜啊你们自恃是君子,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行悖逆之事还要先有个正义的名头,本太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太子一下子来了精神:“来人,给我把他们押入天牢!”
齐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错了,因为我不想逼宫,我从来没打算摄政掌权。我只想知道,皇兄…究竟是怎么去的?”
太子轻笑,在齐王耳边低声道:“你也听到了,这是宇文护下的毒,我只不过送老东西喝了一杯茶,毒就突然发作了,吓死我了。哈哈”
“陛下,老臣来陪你了!”此时突然一声巨响,柱国老将军王轨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控制,撞墙而亡,一滩鲜血顺着墙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