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赤邢来到玄冥洞后,陈素瑾的日子过得甚是无聊,以前在宣陵宫时,她偶尔会去找引璞聊聊天,或是陪若芙在宣陵宫内外到处转转,可是在这玄冥洞中,赤邢不时地潜入水池中修炼,把她独自丢在这冷清的洞中。
她也想随着赤邢下水,看看池底之下究竟是什么景象,可是当她一靠近那尊狼神像时,心跳就急剧加速,整个人像是要炸裂开来,同时一股难以道明的悲伤情绪会骤然拥入心中,使她泪流不止,所以,她只好躲得远远的,等着赤邢上岸。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孤寂,赤邢下水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短,更多时候是教她修炼心法,控息运气,渐渐的,她就在这洞中完成了她的第一次变身,成功由人形幻化为狼形。
可赤邢传授了她幻化成狼形的心法,却未告诉她变成人形的心法,她无法开口求助,只能用可怜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赤邢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乖乖做几天狼,等我气消了,就让你变回人形。”
陈素瑾发出几声哀嚎以示抗议,可赤邢只是摸着她柔顺的狼毛,不痛不痒的说道:“这是你那天吻烈炎要付的代价。”
陈素瑾只好沮丧地趴在地上,发出几声哼哼声,那天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会吻上烈炎,还让小心眼儿的他看见,哎,真是流年不利啊。
几天以后,赤邢终于传授变成人形的心法,使陈素瑾恢复了娇俏的模样,可她却拒绝同赤邢讲话,初为狼形,她极度不适应,可他竟然真的狠心地让她趴在地上度过几天。
起初,赤邢以为她只是同他闹别扭,过些时间她便会恢复,却没承想到夜里竟然听到她的啜泣声,他心想自己是否真的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某日,赤邢抱住陈素瑾飞出玄冥洞,不发一语的将她带到一处荒野。
陈素瑾四处张望,记忆中未曾来过此地,她疑惑地望着赤邢,赤邢示意她朝某处望去,竟发现有座孤坟,墓碑上只简单的刻到陈荣南陈刘氏之墓。
陈素瑾快速地向坟墓跑去,扑通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抽泣不止,她根本就是不孝之女,苟活于这世间竟然这么就都未曾前来拜祭,连归土之事都是假他人之手。
“爹娘,女儿不孝,这么久了才来拜祭您”陈素瑾痛哭出声,想到人世两隔的父母,在这孤零零的荒野,内心的思念之情更加浓烈。
赤邢将她纳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衣襟。
“想哭就使劲哭,这是我最后一次任你贪恋凡尘,今后回到宣陵宫,你必须忘却这世间的一切,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陈素瑾用手捶打着赤邢的胸膛。
“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你怎么可以让我忘了他们!”她泪光闪烁,控诉着他的霸道。
“你不要忘了,你不再是人,你已经成为一只狼妖,是我将你变成的狼,今后你没有父母,你只有我!”赤邢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我不想听这些,你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亲情!”陈素瑾怒了,以往赤邢无论怎样蛮不讲理她都不在乎,可如今他竟然要求她忘记自己的亲人,她是决计不会从他的。
“哼!对,我从来都不了解什么是亲情,所以我不认可的东西,你也休想拥有。”盛怒的赤邢不再理会陈素瑾的哭诉,他直接将她带回了洞中,将她封锁在了洞内。
原本以为她在玄冥洞中因为孤寂而显得郁郁寡欢,想着若是见了父母她能好受些,没承料想她竟然接了他的伤疤,让他回想起那段痛苦至极的回忆,既然她不愿领情,那他也不用顾忌她的感受。
“你听好了,没有我的准许,此生此世你休想再踏入那片土地。”赤邢拂袖而去,留下陈素瑾一人在玄冥洞中伏地痛哭,悲切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玄冥洞。
水池上方的狼神像赫然流下两行清泪,像是应和着陈素瑾的悲痛。
接连几日,赤邢都留在那水中没有出来,陈素瑾一个人在孤寂的玄冥洞中徘徊着,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每当她一靠近出口,一股力量将她反弹回来,以致于她不敢靠近。
她也不知为何当初能进来为何现在却出不去,她只好静静地坐在大树底下,研习着赤邢传授的心法,不过说来奇怪,刚开始的时候,每当她一靠近狼神像就心痛难止,时间一久,心痛之感越来越小,悲伤的情绪也越来越淡。
虽然她可以靠近神像了,但她却不想再下水找他,她仍旧不能原谅他的过分霸道,宁愿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也不想与他说话。
就这样,赤邢在池中修炼,她在大树下修炼,两人互不理睬。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正在悄然改变,听觉变得极其灵敏,整座山的鸡鸣狗叫,莺啼鸟叫皆收纳入耳。
随着修为的长进,她开始能悬浮与上空,刚开始她兴致极高,时不时的就沿着洞壁往上悬飞,摘取壁上五颜六色的鲜花,或是坐在大树的树干上,悬着双腿荡来荡去,可由于赤邢传授的心法有限,她也只能悬浮,想要来去自如的飞于空中,还是要请求赤邢。
可是,她又不想丢弃自尊,主动求和。
某日,她又坐在了大树的树枝上,她背倚着树干回想着过去的生活,没想到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还是个小女孩,追着一个模糊的背影叫着:“姐姐,等等我。”
忽然,她没看清前方出现一个小坑,一脚就踩入进去,踩空的感觉使她的腿使劲颤动一下,刹那之间便被惊醒,未曾想到自己还躺在树枝上,便翻身坐起,等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开始坠落。
由于还未完全掌控飞天的能力,对这突如其来的坠落做不了极速的反应,只好忍着砸向地面的疼痛。
可树底下,一双坚实的手臂早已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待她一落下,便稳稳当当进入了他的怀抱中。
陈素瑾呆呆的望着赤邢,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而赤邢却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竟然不知你有睡在树枝上的喜好。”
陈素瑾双颊泛红,低下头去,小声说了句;“放我下来。”
待陈素瑾站在地上,赤邢伸手探了探陈素瑾的额头,接着又沿着脸颊探到脖颈,最后竟然解开她的衣服,直接将手附于她的胸口之上。
陈素瑾连连后退,他要对她做什么!
“别动”赤邢说道。
他要非礼她,竟然还让她别动!眼见陈素瑾想逃跑,赤邢便下定术让她再动弹不了,接着,便用手一路下探,直至丹田之处。陈素瑾双目紧闭,害怕他兽性大发。
“好了。”赤邢为她重新系好衣带,解了定术。
陈素瑾紧紧拽住衣服,怕他再次解她衣带。赤邢望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淡淡说了句:“没成亲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这句话简直比刚才他解她衣带更让她震惊,难道他想娶她?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体温已经低于常人了吗?”赤邢接着说。
陈素瑾看着赤邢,这几个月来,她是觉得越来越冷,她还以为是今年冬天特别冷,或许这洞中比外界更冷,因此也就没在意,没想到是自己的原因。
“告诉我,那天在无极渊到底发生了什么?”赤邢问道。他发现她的丹田之中多出一件东西。
陈素瑾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么说,你不是自愿吻上烈炎的。”赤邢露出浅钱的笑容,陈素瑾并未察觉,她不知此事令赤邢极其喜悦。
“那么造成你身体发寒的罪魁祸首应是此珠。”
赤邢抬手运气,与烈炎如出一辙,想逼出陈素瑾体内的珠子,可结果一样,珠子像生根于此的大树,难以拔出。
看来只能找到烈炎,询问此珠来由,只是他向来喜欢挑衅烈炎,他是否会告知此珠来历,他无从知晓。
“我们现在就回宣陵宫。”赤邢当下决定,只有找到烈炎才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