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邢将陈素瑾带回宣陵宫后便昏迷过去,众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赤邢,按理说身为宣陵宫的主人,狼界的统治者,赤邢是如何也不会被烈炎所重伤的,究其原因,还是笞神鞭的威力太过强大,重伤未痊愈,却又被烈炎所伤。
若芙一直抹着眼泪守候在赤邢的床边,自她见到赤邢起始,她还从未见过赤邢的脸色如此苍白过,在她的印象中,他或高雅、或自傲、或翩跹,总之,第一眼起,她就再不能控制自己,千方百计的靠近他。
夜已深,她主动劝退其他人,想单独与他相处,即使他没有意识不知身旁的人是谁。
她满眼情意凝视着熟睡的他,伸出双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只有当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她才能如此靠近他,以往她只能远远的仰慕着他,就像天上不可触及的冷月。
她慢慢靠近他,感受他的气息就在鼻尖之下,她闭着眼睛,朱唇轻启,在他耳旁轻轻呢喃:“我爱你。”
在听到若芙的呢喃之后,赤邢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眉头紧皱,嘴中不停的呼唤到:“月寒、、、、月寒、、、、、、不,素瑾。”
若芙怔住了,为什么昏迷的时候,他也不属于她,月寒又是谁?他为何又念着素瑾的名字?
若芙站起身来,她想转身离开,因为她只想找个地方放声大哭,宣泄心中那股可悲的情殇,为什么他心里能装下那么多女人,却不能将她放入心里呢?
就在她想离开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寝宫之中,若芙躲到暗处,她不想被被人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陈素瑾被若芙劝回房中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虽然若芙说让她先休息再来守下半夜,但是她一直挂念着赤邢,还没到时辰,她就赶紧起了床,想守在他身边。
只是,瞧见这寝宫中竟无一人,她慌忙朝赤邢走去,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她见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虚汗,便拿出锦帕想为他擦拭汗水,没想到刚一伸手,便被赤邢一把拉了下去,双臂紧紧抱住她,口中发出痛苦的嘶鸣:“不!”
陈素瑾有些惊慌失措,可是见他痛苦的表情,就知晓他是做了噩梦,于是便放弃挣扎,任由他搂住,只是听着他不断的呢喃着:“别走、、、、别走。”陈素瑾安抚着他:“我不会走的。”
许久,在陈素瑾的轻声安抚下,赤邢终于安静下来,陈素瑾见他眉头依然紧皱,便用指腹抚平他的眉头,打来一盆清水,为他擦拭着脸颊和脖颈上的汗水。
若芙跌跌撞撞的回到房中,捂着被子失声痛哭。她对他的爱就像毒咒,一天天侵蚀着她的意志,只要他对其他女人有特别的态度,她的心就像是被插满了刀子,痛不欲生。
窗外,雪姬听着若芙房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冷哼了一声,现在哭还为时尚早吧,这一点都承受不住,那还不得早早死去,她还没折磨她过瘾,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雪姬摇曳着身姿,风韵依旧但眼中尽是狠戾,这一切,她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修养了几日,赤邢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些许血色,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温暖,赤邢想晒晒太阳,使自己的精气恢复快一些,便命令陈素瑾一同前往花圃。
赤邢让陈素瑾坐在花丛中,自己则顺势躺在地上,将头枕在陈素瑾的腿上,闭上眼睛享受冬日的阳光。
陈素瑾微笑的望着赤邢,有时候他像不染尘俗的仙子,有时候又似霸道的君主,现在如同小孩子一样单纯,简简单单的阳光就能让他沉醉其中。
他不似烈炎那么冷漠,烈炎给人的感觉是难以靠近,可那****抱住自己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人感觉是如此的脆弱,仿佛是找不到大树依靠的藤蔓,或是被人丢弃的小孩。
陈素瑾深陷自己的思绪中,未发现赤邢睁着眼睛盯着她茫然若失的眼睛,当他发现她脑海中竟然出现烈炎的身影时,一股怒火从心中燃烧了起来。
“不许想他!”
赤邢摇醒了沉思的陈素瑾,只要是她与烈炎有丝毫的联系,他就感觉心里焦急万分,像是陈素瑾不日便会离他而去,内心感觉到无限的孤寂与背叛。
回过神的陈素瑾呆呆的望着赤邢,他能窥见她的心事!那么她以后所有的心事都会被他知晓。
“对,你最好别试图隐瞒我什么,在我的面前,你不能有任何我不知道的心事。”
内心的想法刚刚一闪而过,赤邢就回答了她的疑问,陈素瑾无言以对,只能木讷的点点头,看来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能再瞎想了,不然秘密全会被他窥了去。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秘密!”赤邢再次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一开始就说过,背叛我的后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这几日,赤邢因为遭受重创修为大减,因为肩负保护宣陵宫的重任,他只好再回到玄冥洞闭关修炼,临走前他带走了陈素瑾,因为他怕自己不在她身边之时,所有的一切将不受他的控制而变化着。
自从赤邢走后,若芙对一切事物都显得漫不经心,整天魂不守舍的游荡在宣陵宫中。
某日,她来到天台想散心,没想到还未靠近之时听到了交谈声,她无心偷听别人讲话,但雪姬的一声疾呼止住了她转身离开的脚步。
“什么?大人你是说王是为了陈素瑾才受伤的?”雪姬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王为替素瑾报仇,用唤狼术杀光了金府所有的人,前不久,清风道长下山游历,路过林州便知晓此事,深觉王罪孽深重,便叫他去领罚,笞神鞭三十二鞭,一鞭不落。”
“难怪王会伤成那样,除了月寒,我还未见过王为哪个女子牺牲至如此。”雪姬叹了口气。
“休要提及往事!当年的事你是知晓的,这是宣陵宫的禁忌!”引璞厉声以斥,不见往日的温文尔雅。
“是,大人。”雪姬颔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过嘴角上扬,凤眼微闭,露出邪魅的笑容。
“王对陈素瑾如此的上心,我见他刚醒来就亟不可待地到无极渊去救人,这王后的位置,怕是非陈素瑾莫属了”雪姬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无比清晰地传进若芙耳里,顿时脸色苍白如纸。
这句话不仅使若芙惨白了脸,更使引璞失了血色。
那日陈素瑾跑入野猪林他未及时追赶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青峰岭求得清风道人的疗伤神药,清风道人虽说对于赤邢的嗜血暴行十分震怒,但依旧心疼徒儿,挨不住引璞的请求,便与他回到宣陵宫,救醒了赤邢。
当时他内心十分着急,怕陈素瑾惨死于猪狁二君之手,便立即向赤邢说明了情况,那时,他只期盼赤邢能将陈素瑾速速救回,还未曾考虑如此之多,今日听雪姬一言,竟让他如醍醐灌顶。
如果王真的爱上陈素瑾且要封她为后,那他的愿望就会很难实现了。
雪姬瞄了一眼躲在暗处偷听的若芙,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她可将她对赤邢的情意尽收眼底,而折磨她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断往她伤口上撒下陈素瑾的这把盐,看着她痛苦的滋味她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