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世飞想的又多了起来：
“都市场经济了，还有价格局这种闲扯蛋的部门。他们闲的发毛，天天盯着医院的收费价格是个事。前些天，价格局居然要求输液器的价格不能高于一元钱，现在一元钱能干啥？这样低的价格*逼*迫工厂使用假冒伪劣塑料，然后再引发医疗事故，最后就是杀医生护士。搞不好，整个医疗体系要完蛋。就是管的太多，管的太死，惹出来的事。”
一会儿，杰克的核磁共振做完了，李世飞拿着检查报告，领着杰克、汤慕森以及施密思来到神经内科。
由于动用了一些关系，李世飞直接把杰克带到神经内科主任沈环涛的面前。
沈环涛看完核磁共振的片子，又看了看杰克，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说道：
“吃药试试吧。”
汤慕森问道：“医生，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沈环涛道：
“癫痫病的诱发原因很多，家族遗传、出生及生长发育过程中没有得过脑炎、脑膜炎等病、全身性疾病、脑部外伤以及其他原因。这位先生是外国人，很多事情无法得知，不好做结论。”
汤慕森郁闷地道：“吃药，多长时间能好呢？”
沈环涛说道：
“癫痫这种病，不严重的一般需要两到五年，严重的所需时间更长。这位先生的症状说重吧，不算太严重，说不严重吧，也不大像。因此，这位先生的治疗时间，不好说。哦，对了，如果你们相信中医和针灸，去看看中医，也行。”
汤慕森眉头紧蹙，说道：“针灸？巫术吗？”
沈环涛闻言，脸色不悦，他脸色变冷，对李世飞道：
“李先生，我可以给开点药，但是病因不清，我不敢保证一定有又快又好的疗效。”
李世飞的脸色非常不自然，满脸尴尬，他低声道：
“沈主任，你别生气，米国人不懂中医和针灸，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接着说道：“沈主任，你帮忙推荐中医吧。”
沈环涛道：“中医科的刘芳琳主任，还不错。”
李世飞拿出一个红包，准备塞给沈环涛。
沈环涛脸色沉了下来，直接甩开手，站了起来，喊道：“下一位！”
……
上午十点五分，太东区，香岛咖啡屋。
马长远和杨呈妍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各有一杯茶。
杨呈妍，大大的眼睛，长发散落在后背上，显得端庄秀丽，她低声道：
“马……长远，你很早就来了吧。”
马长远客气地说道：“也没有很早。”
他喝了一口茶，找了一个话题，闲聊起来：
“杨老师，我听说高中生星期六、星期天都要到学校上自习，你们安夕一中也是这样吗？”
杨呈妍点头道：
“是的，我们学校也这样要求。星期六上一个白天，晚上有奥数班，星期天上一个上午，下午休息。”
马长远问道：“你们老师不用到学校吗？”
杨呈妍道：“我们老师是排班，这个周没有轮到我到学校去值班。”
马长远笑道：“我高中毕业都快十年了，早就忘了当年高中的日子。并且，现在的高中好像和以前的高中不大一样。”
杨呈妍轻笑道：“是不一样，你经常怀念那段日子吗？”
马长远道：
“这倒没有，我朋友的妹妹在太东一中上高一，我今天早晨送她上学，看见朝气蓬勃的高中生，想起了以前的高中生活。哦，杨老师，天天和这些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在一起，心情一定会不错吧。”
杨呈妍说道：“一般般，天天就想着如何把学生的成绩提高上去，没空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时，马长远感到口袋中的手机开始振动。
在见到杨呈妍之前，他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关闭了响铃。他讨厌谈话时手机那突兀和震耳的铃声。
他抱歉地问道：“杨老师，有人打我电话，我能否接个电话？”
杨呈妍点头道：“没关系，你快接电话吧。”
马长远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一看，陌生的平洲号码，他接通电话，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耳中：
“你是马长远吗？”
“是，你是哪位？”
“我是市警察局刑警队，姓林，你能到市警察局刑警大队第二支队一趟吗？”
“对不起，我没空。”
言毕，马长远把电话挂断，心中暗道：
“那个叶耀杰好像就是刑警大队第二支队的，这个姓林的多半是他的同事。昨晚，叶耀杰被我将了一军，今天学乖了，让他的同事来找我。这些警察的语气为何如此生硬呢？就好像我必须要到他那里似的。”
他把电话放进口袋，脸带歉意地说道：
“杨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你的说话。”
杨呈妍微笑道：
“没关系。你有事，那就去忙吧，不要耽搁你的事情。”
马长远道：
“我已经拒绝了，我们接着聊。”
杨呈妍道：“我听说司机很少有休息日，是这样的吗？”
马长远道：
“司机的工作不全是一样的，虽然都是握着方向盘，但是走的路不一样，司机和司机就有区别了。譬如，老板、总经理等高层的专职司机，他们的工作时间取决于老板等人的时间安排。我是运输部的司机，负责开车送药，和普通人的上下班差不多，周末以及节假日，有时还能休上几天。”
……
上午十点十分，平洲市警察局刑警队。
第一支队的副队长张梓章阅读了一些案卷，只有一份提到了石铁虎、姚小城、贺北虎三人的名字。
两个月以前，一对外地游客晚上在旅游码头被抢劫两千元钱，负责侦查的办案人员怀疑是石铁虎等人所为。
但是，由于那天晚上光线暗，这对外地游客没有描绘出抢劫犯的体貌特征，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又很少，再加上当时连续发生了四起抢劫案，金额超过五万万元现金的案子就有两起，因此，警察集中精力侦查数额巨大的抢劫案，这件只被抢了两千元钱的案子，就没了下文。
看完这份案卷，张梓章陷入了沉思，他想道：
“根据一般的规律，随着时间的推移，侦破此案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除非是这三个嫌疑人中的一个或者多个举报。”
他心里明白：对于刑事案件的侦破，犯罪*团*伙内部的举报占有相当大的比例，特别是一些沉年积案，证据基本湮灭，想凭借证据来抓住犯罪嫌疑人，那是非常的困难。
张梓章放下档案资料，他心中基本认可办案人员的怀疑，但是，他也知道怀疑不是证据，不能靠怀疑来抓捕犯罪嫌疑人。
他自言自语道：
“让石铁虎说出姚、贺二人下落是一个很费事的任务，李大队把这一任务交给谷支队，谷支队又把任务交给我。我这个当副手的，只能接着，谁让自己是副手呢？”
牢骚发归发，工作还是要干的，张梓章想道：
“对石铁虎这种小混混，我是非常清楚的。没有好处，想让他协助警察，这非常困难。连岳建光这种道上大哥，都要给他五万元消息费。如果我也向他买，最低也是五万元。这点钱在岳建光眼里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我们刑警队而言，这可是一笔巨款呀！给线人费的，从来没有超过五百的，更别提一下子给五万。既要让石铁虎说出姚、贺二人的下落，又要不花钱，怎么办呢？”
反复思考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刚才所看的案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