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章心中有了决定:
“先正面接触石铁虎,如果他是活雷锋,那最好不过,如果他顽固不化,那么我就要好好考虑考虑这起抢劫案。”
来到第一支队的办公室,他对今年刚考入警察队伍的赵凯锋说道:
“凯峰,你联系一下石铁虎,让他到局里来一趟。”
赵凯峰接到命令,立即点头答应。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顺利接通了。
“是石铁虎吗?”
“是的,你是谁?”
“我是市警察局刑警队,你到局里来一趟吧。”
电话里传出“嘟嘟”地挂断声。
赵凯峰抬头对张梓章说道:“一听是警察,他立即就挂了电话。”
张梓章点头道:
“预料之中,嗯,他有个妹妹在太东一中上高一,我们现在到太东一中,做一做她的工作,让她把石铁虎叫出来。”
……
上午十点一刻,太东区,香岛咖啡屋。
相亲男女初次见面的闲聊之后,主题开始浮出水面。
马长远道:
“杨老师,我的情况,先前在网上说了一些。我再补充一些:收入情况,属于工薪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司业绩做的好坏,从去年的情况看,在工薪族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顺便看了看对面的杨呈妍,继续说道:
“财产情况,有一套三居室,面积八十来平方,是拆迁房,房本的名字是我本人,有一辆老款的杰达车,没有车贷。”
马长远嘴角一撇,自嘲道:
“我现在是没有房贷、没有车贷,这算是一个有利条件吧。”
杨呈妍闻言,满眼的笑意,说道:“嗯,是个好条件。”
马长远微笑道:
“家里的情况,父母都在,他们都退休了,每月领退休金;有一个姐姐,已婚,是医生。”
杨呈妍低头听完,等了一会儿,说道:
“我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是中学老师,你的父亲以前也是老师,因此,收入情况就不用多说了。我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有一辆风田轿车,没有车贷。父亲在民政局上班,母亲退休,没有兄弟姐妹。”
说完,她依然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似乎水里面有无穷的奥秘。
马长远也低下头,沉默下来,心中暗道:
“与父母住在一起,这表明她结婚的房子被男方家人收走了。嗯,她结婚时,应该男方出房子,女方出车子。男方意外地没了,男方家里收走房子,这没啥可说的。”
他有些索然无味起来,接着又想道:
“相亲,特别是两个曾结过婚的男女相亲,能有啥谈的?最后还是看条件,哎,现在无论是初婚,还是再婚,还有不谈、不看条件的吗?结婚,不是男女的结合,而是条件与条件的结合。”
想到此处,他的思绪飘扬,开始跑题:
“爱情在哪里?我和丘文容离婚了,离婚之前所说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吗?条件与条件的结合之后,能产生爱情吗?古代人结婚之前,男女没有互相见面,结婚后才知道对方长的啥样,这可以说是纯粹的条件与条件的结合,他们有还是没有爱情?如果以白头偕老作为爱情的条件之一,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两人一辈子不离婚,那就是爱情。可是爱情能如此简单地定义和衡量吗?爱情应该在婚前还是在婚后?”
杨呈妍等着马长远说话,可是见他有些发呆,只好低声道:
“马长远,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马长远顿时醒悟,他暗暗责骂自己:
“这个时候想什么爱情不爱情呢?都快三十岁了,还去想这些不着调的东西,真是愚不可及。”
他站了起来,说道:
“杨老师,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你要到哪里,我可以送你。”
杨呈妍微笑道:“谢谢,我有车。”
……
上午十点半,太东一中。
李睿昆心急火燎,他等待石铁兰的回音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但是石铁兰始终沉默不语,脸上没有喜、也没有怒,可以用面无表情来形容。
他知道石铁兰一定会很不高兴,可是他也没办法。
爸爸李文经很少在星期六早早起床,今早,李文经起的比他都早,没吃早饭,匆匆地开车走了,走的方向还不是往西面的SZ区,而是一直往北。
李睿昆知道爸爸李文经一直在拼命地寻找那个鹅卵石,他感觉到那个东西对爸爸非常重要,也意识到那个鹅卵石不是给自己的。
他懊悔无比,但是,懊悔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铁兰把那个鹅卵石还给他,他甚至已经决定了,只要拿回那个鹅卵石,他用历年积攒的压岁钱给石铁兰买一个钻石,尽管这个钻石的个头可能非常小。
偷偷地捅了一把石铁兰,李睿昆低声问道:
“铁兰,我真有急用,你把那个鹅卵石还给我,我中午给你一个你最希望的好东西。”
石铁兰冷冷地道:
“对不起,我把那个东西弄丢了,中午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好的极品鹅卵石。你不要再给我东西,你给我,我也不要。”
李睿昆闻言,如五雷轰顶,他惊道:
“铁兰,你这是开玩笑吧。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就丢了呢?别吓唬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我真的很急。”
石铁兰听到这种不信任的言语,她满肚子的生气,不悦地说道:
“李睿昆,你要用它,为何还要送给我?它真的丢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还你一个新的更好的鹅卵石,或者,我赔钱,也行。多少钱,你说,我中午就给你。”
李睿昆如堕冰窟,明白那个鹅卵石是真的丢了,他满脸沮丧,低声道:
“我不要你赔,不要你的钱。”
石铁兰见到李睿昆的垂头丧气,心中有些不忍,一度产生了要到江南春洗浴城窗下的地面去找回那个鹅卵石,但是,岳建光那满脸横肉令她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希望永远不要见到这个人。
这时,班主任吴欣欣走到她旁边,低声说道:
“石铁兰,你跟我出来一趟。”
石铁兰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她真心不愿意见到警察。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老师办公室,石铁兰再次见到了警察,并且不仅见到了早晨来找她的两个女警察,还有两个陌生的男警察。
……
王陌澄和张枫若见到石铁兰,都给了她一个微笑。
石铁兰也点头回以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有些勉强。
王陌澄说道:“石铁兰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她向站在身边的两个男警察说道:
“张队长、小赵,这位同学就是石铁兰。”
接着,她对石铁兰说道:
“石同学,他们来自市警察局。”
这两个男警察正是张梓章和赵凯峰。
赵凯峰说道:“我姓赵。”
他指了指张梓章,说道:
“这位是张队长。石同学,你不要紧张,我们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
石铁兰纳闷地问道:
“我只是一个学生,能帮助你们什么呢?”
赵凯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你哥哥了解一些事情,但是,你哥哥似乎有些不大喜欢我们。能否麻烦你把哥哥约出来,我们问你哥哥一些事情。”
石铁兰疑惑地问道:
“我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遍一遍地来找他。”
赵凯峰道:“石同学,你不要想多了,不是什么大事。”
石铁兰惊疑不定地看着四个警察,心中很是害怕。
张梓章不耐烦了,他哼了一声,沉声道:
“石同学,你们老师应该讲过要听警察的话吧。配合警方的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如果妨碍警方执法,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石铁兰怒了,反而不害怕了,高声道: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的事,你们找我干什么!”
言毕,她凤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张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