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虽然没完全听懂苏霂话中的意思,但也猜得八九分,转头看向李嬷嬷,嘴边奸笑:“交给你了。”
李嬷嬷鄙夷地瞟了一眼驴蒙虎皮的阿俏,也不吭声,径直朝苏霂走去。
“嬷嬷且慢,”来者不善,卫良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苏霂身前:“我想这当中定有误会,不如等靖王殿下回府,再着手查明……”
“卫公子,”李嬷嬷沙哑着嗓子打断了卫良的话,微微颔首隐住了昏黄的眼眸:“老奴敬您是府上的贵宾,才以礼相待,但今日王妃要处理的是府内的家务事,所以老奴奉劝您,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一句不咸不淡的简单话语,却鲜明露骨的指出了主客之别,卫良暗自收紧了手掌。
论尊卑,一个将军之子是断不能与堂堂王妃相抗衡的。但如果她们敢伤害苏霂分毫,他就算搭上前程赔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老东西倒是有些用处,阿俏心想。随后环视着魂出七窍的小厮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你……”苏霂刚想继续反抗,却被卫良环住了双臂。感知手臂上温热的力道,她抬头对上卫良言明“不要冲动”的目光,又看了看老妖婆鬼青的通判脸,只能极力抑制住爆发的洁癖症和强迫症,忍气作罢。
小厮们见“河东狮”已被控制住,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挺了挺胸脯,有恃无恐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苏霂拧巴着眉,不忍直视满地散乱的衣物,气得鼻血都快飙出来。今天注定是个大“洗”的日子,555555……
半晌,搜寻未果,小厮一一回报。
其实郭敏儿并非有意栽脏,而仅仅是受了郭萱的点拨,为搜查苏霂的住处寻个借口罢了。
但阿俏却不想就此罢手,她抬眼环顾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看够了没有,搜够了没有,完事儿就赶紧滚出去!”苏霂看着自己光鲜长裙上面黑黑的脚印,心在滴血。
顺着声音望去,阿俏目光忽的落在苏霂身后的锦床,抬手示意道:“来人,把那张床给我掀喽。”就算是挖地三尺,今天也必须要找点什么出来,以泄被辱之恨!
什么?掀床!!!!!!!苏霂脑子这次真的炸开了。她的宝宝们还在床下呢,苏霂急的直跳脚。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苏霂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臂展到最开,张着血盆大口:“谁敢过来我就咬死谁!”
苏霂此地无银的异常举动令阿俏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直觉,她摩拳擦掌道:“李嬷嬷,还不快把那贱婢擒住!”
李嬷嬷掸了一下前襟,慢悠悠地走过去,刚想伸手点住苏霂的穴道,却被卫良捷足先登了。
卫良不顾怀中女子的挣扎,打横紧抱着。
“卫大哥,你放开我,他们……”苏霂抓狂,欲言又止。
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一会儿,沉甸甸的红漆木盒就这样被交到了阿俏的手中。
打开盖子后的阿俏由起初的惊诧逐渐转为窃喜,再变成此刻的阴狠,将木盒“咣”的一声拍在梳妆台上:“动作挺快啊,都把玉镯换成银两了,还敢说不是你干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霂挣扎出卫良的怀抱:“你说这些银子是我拿玉镯换的,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一个月俸不足百钱的小小侍婢拥有这么多银两,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些钱是……”
不行,萧梓焱曾对她说过,水月阁为靖王府所设之事不能为外人道,否则牵涉到朝堂国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苏霂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哈哈哈哈!”阿俏笑得猖狂:“没话说了吧,手脚不干净的贱婢,做出龌龊的下-贱事儿还有脸狡辩!来人呐,给我把这婢子绑了,丢到柴房里去!”
卫良刚想上前阻止,却收到苏霂示意“别管我”的坚定回眸,艰难的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