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张梁却依旧进了门,左侧是一个文士,右侧是一名猛将,两人一左一右,就这么和张梁进了刺史府。
“哈哈哈,子顺远道而来,张某有失远迎,应自罚一杯啊!”在百余名护卫的簇拥下,张杨就这么径直往前迎接张梁,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张兄何须客气。”张梁一笑,紧紧的握着张杨得手,说道:“小弟多日不见张兄,也是想念的紧啊!”
“来,子顺,坐坐!”张杨把张梁引到桌边,拍拍胡床说道。
表面上看,这俩人就是朋友。
实际上,不管是张杨的侍卫,还是张梁身后的猛将都紧锁眉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
唯独那名文士,挥挥羽扇,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不知道子顺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几句话之后,气氛终于有些变化,张杨这句话,似乎就把气场降低了许多。
“当然是看看张兄。”张梁一顿:“顺便探讨一下权衡并州之事。”
“权衡并州?如此说法倒是奇怪,张某倒是颇有兴趣,洗耳恭听啊。”张杨呵呵一笑,看似聆听,实则质问。
“这倒是简单,权衡并州,就是把并州交给一人,权衡利弊之下,另一人退出。”张梁笑呵呵的,丝毫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哦,原来如此。”张杨也没有发怒,还出人意料的给张梁鞠了个躬,说道:没想到张兄如此大义凌然,让在下羞愧难安,如此张兄打算什么时候将雁门郡等送入我军?还需要军队护送么?”
“大胆贼子!”张梁还忍得住,他身后的猛将却忍不住了,直接拔出腰间宝刀,而张杨的侍卫也通通拔出武器,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呵呵。”没想到这时候张梁身后的文士却是直接上前一步,说道:“张大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这位先生倒是好能说笑。”张杨哂笑道。
“你们要杀我,我就不能先把你们留下么?张梁,你的计策未免太过拙劣,来到此地反把自己栽在我手里。”
“呵呵。”张梁笑了笑,看向张杨,说道:“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实力了。”
“实不相瞒,我是确实不想把并州毁了。”张梁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按你的方法来,权衡并州,我让你安安心心做个富家翁。”张杨笑眯眯的看着张梁,仿佛真的是这么想的。
“张大人此言差矣。”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文人,他上前一步,说道:“此时若真是权衡并州,也该把并州赠与我主。原因有三:”
“其一,我主兵强马壮,身后良将千员,带甲之士过万。”
“其二:我主政治优越,雁门郡百姓富裕安乐,无忧无虑。”
“其三,我主威望登顶,百姓、士兵无不佩服。”
“徒逞口舌,今日把你杀了,我看着并州是谁的!”张杨也不是没有野心的,只不过没有机会表达,此时能够杀张梁,何乐而不为?
“谁敢动?”只见那猛将造就人耐不住了,一拳打翻一个侍卫,又是一刀砍死一个侍卫,顺手夺过那人的剑,两手齐用,竟让几十个人无可奈何。
“停!”张杨喊了一声,张梁随即也让猛将停下。
“这位兄弟真是武艺非凡,敢问高名?”
“管亥。”管亥如是达到,此时也不需要什么演示了,直接说出真名。
“此名必铭记于心。”张杨笑笑,不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以我说,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张梁摇摇头。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还是我之前说的,并不想让并州元气大伤。”
“所以,你是要取张某的项上人头了?”
“当然不是。”张梁一笑,说道:“三天后,你我一同在定蘘郡边境一会,一战决雌雄!”
“定蘘郡?我看你不如来我的上党。”张杨眯着眼睛,显然不相信张梁能够妥协。
定蘘郡就是双方都没有收的一块,但是张杨并不相信张梁能够如此妥协。
“那不如来我们雁门,现在的雁门绝对能够让你吃好喝好。”张梁呵呵一笑,打趣道。
“毫无疑问,定蘘郡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张杨最终舒展眉头,说道。
“那如此,就别留我了?我先告退。”张梁说道。
“不送。”张杨冷冷的回答。
待三人出了门,张杨又吩咐道:“让杨丑出来吧!”
“子舜,那张杨就这么妥协了?”管亥不敢相信的问道。
“管将军,还是让忠来解答吧。”阎忠轻摇羽扇,笑道:“这张杨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不然我也就不会让卞喜带着冷面卫来了。”
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一个人影,手中还提着一颗头颅,此人回答道:“主公、军师,幸不辱命,贼将杨丑已被斩杀,首级在此!”
张梁微微点点头,他已经适应了这种动不动就砍首级的行为,回答道:“把礼盒拿出来,给咱们的张大人送个礼物,不知道张大人自以为满意的埋伏,现在看到有什么影响呢?”
又过半个时辰,张杨迟迟收不到杨丑的喜讯,渐渐有点着急了,正踱步着,却发现一个士兵抱着一个盒子上来,踌躇着似乎要说些什么。
“何事?”张杨皱皱眉头,问道。
“主公,您自己看······”士兵双手呈上礼盒,打开后却发现一个人头,定睛一瞧,不就是杨丑的么?
张杨急忙跑到下令杨丑埋伏的地方,却发现一具具惊心动魄的尸体,都是一击必杀,所有的伤口都是在脖颈上,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杀这些人的人完全没有放松警惕,又将每个尸体的首级割了下来,散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然而,一个敌人的尸体都没有!除了自己埋伏的一百个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别人的尸体,就是偶尔看到几块黑布静静地躺在地上。
事实上,这么做连张梁和阎忠都不知道,卞喜直接给了张杨一个“大惊喜”。
张杨毕竟是文官出身,哪见过这个?当即两眼发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醒来后,张扬似乎缓和了很多,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每个晚上自己的梦中仍会浮现相似的场景,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得到了一种病,或许可以称作“恐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