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白骑这八尺大汉也不禁微微犯囧,正待反驳,却见张燕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还别不承认,刚才看到张宁妹子的样子,我等便知,再加上你这一路上对她的照料,你敢说你对她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他这么说,那我可不信!”张燕最后一句,故意放大声响,身边的众人心领神会,附和道:“我等都不信!”
“你们这群损友!”张白骑气结,情急之下蹦出一个从人公将军嘴中听到的词语,此时倒是颇为应景。
“哟呵!还死鸭子嘴硬,那行,就这么干耗着吧!到时候等张宁妹子熬成了婆,却还是等不来如意郎君时,就等着后悔吧!”
····
“这人,这么多天还不来看我。”张宁正嘟着嘴,一个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生着闷气,自己这些天没有去找张白骑,本以为他会来自己这里,不管是陪着聊聊天,或者是陪个不是,却没想到了无音信,这人,装什么大牌么!
却不想,一个黑脸大汉突然冲了进来,张宁一眼便认出这是张雷公,看他气喘吁吁,似乎是有甚么大事,随即便问道:“张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张宁妹子,不好了!白骑兄弟快要挺不住了!”
“甚么!”张宁一听这话,也不管张雷公,直接冲向张白骑修养的庭院所去。
“白骑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此时的张宁却也不再想张白骑有没有找她的事情了,心中只惦记着那高大的身影。
一进那宅院,大小头领都在那里聚集着,都一个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宁妹子,唉。”老刘低着头,不知所以然的叹了口气。
“白骑或许没多少时间了,张宁妹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张燕也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
“白骑哥!”张宁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间,扑到张白骑身边,放声痛哭起来。
“小时候,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父亲,还有两位叔伯,靠着长辈的蒙阴,我才渐渐成长起来。”
“那一天,父亲将他的大弟子,也就是你介绍给我,看你身强力壮,又是长相俊朗,我便已然暗生情愫,但我却浑然不觉”
“直到父亲病逝,你护我走着千万里,我才发现,其实我早已爱上了你。”
最后,泪眼朦胧的张宁抬起头来,轻轻呼唤道:“白骑哥,求你醒过来吧,宁儿,宁儿不能没有你!”
“嗤!”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悲伤地气氛,紧接着后面的粗汉都哈哈大笑,就是老刘这种医官,也忍俊不禁,对于这对痴男怨女报以鼓励的眼神。
“咳咳”此时此景被蒙在被窝里的张白骑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咳嗽两声,将被窝掀开。
张宁倒也是机灵,见张白骑出来,又见其他人如此作态,能不明白这是他们合起伙来蒙骗自己么?
此时的张宁既羞又恼,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全叫张白骑听到了,顿时俏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张白骑。
张白骑此时倒也尴尬无比,本是说让他静养,却没想到等来了张宁,张白骑此时哪能不知是这群人的诡计?但听到张宁说了这么一番话,自己却尴尬的不好开口。
“兄弟们,新郎官儿害羞咯!”张雷公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但是他的声音即便小声也是如此的大,自然羞得张白骑和张宁满脸通红。
“兄弟,人家姑娘都表白了,你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干甚么!有没有点男人样了!”张燕一见有戏,趁热打铁的说道。
张白骑一阵窘迫,又见张宁俏脸通红,虽然低着头但眼睛却止不住的往自己这里瞟,当即一咬牙,只听一声惊呼,张白骑便将张宁搂入怀中,不知低低的说了些什么。
见此情景,张燕哈哈一笑,叫道:“有戏!成了!老于,雷公,你俩今晚给这俩筹办筹办,今儿个晚上就让他俩入洞房咯!”
“放心吧哥哥!”于毒和张雷公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郑重,却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当天晚上,寨子里亮堂无比,这对新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就在这群黑山黄巾的见证下终成眷属,倒也是一番好归宿。
红烛摇曳,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房间外偷听的众人传来不怀好意的笑声,偏偏张雷公这厮声响太大,被迫让众人撤退。
“张雷公,你这厮甚是烦人,把好好地事情给打断了!”于毒不断地抱怨着,张雷公也没啥说头,只能无奈的挠着头,这倒也不怪他,毕竟生来声音就这么大,这也怪不了自己啊!
“罢了罢了,本来这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早上别让白骑兄弟怪我们才是。”另一名黄巾将领眭固充当了和事老,他虽然和于毒关系较好,但也不希望伤了和气。
“就是就是,这本是大喜事,咱们这群老光棍中出了一对儿,倒也是大好事。”旁边的李大目也是劝解到,虽然明知道都不是真的谩骂,但还是不希望吵吵闹闹。
“唉。”这一句话却是无意间刺痛了少数几个人的心,比如于毒,张燕等。
“都是这个贼朝廷逼得,不然谁愿意造反!”张雷公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话,此时在所有人听来到时颇为中肯。
“都是这个世道害的。”张燕忍不住的叹息一口气,“若是世间太平,还用得着我们出来么?”
几人相视无言,最终各自点了点头,连张雷公这个莽汉亦是明白了其中意味,气氛渐渐地严肃,似乎是决定了甚么大事。
第二天一早,张白骑却也来到了山寨大厅,张雷公不住地打趣道:“哟儿,新郎官儿来了,我们都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张白骑摇头尴尬的一笑,不再多语,张燕也是止住了正要调侃的张雷公,对着张白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左手第一位。
黑山黄巾的将军们陆陆续续的来到山寨中,找到自己的座位,直到最后一人坐下,张燕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诸位兄弟,我等本是黄巾军出身,此时虽接受了朝廷封赏,却不忘初心,然,仅凭我等之力却人单力微,不知诸位兄弟有甚想法?”
不少人听着张燕这话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从,张雷公倒是大大咧咧,张口就言:“哥哥!那还用说么!你指哪,俺们就打哪!你若是决定现在就跟那皇帝老儿干,俺们就干,你若是要俺老张的头,老张现在就给你!”
这直汉的一番话倒是赢得不少人喝彩,更多的却是忍俊不禁,这几十人态度不同,但却都是或多或少的表示赞赏。
“胡闹!”不想张燕却是一声怒喝,打断了所有人,他大声说道:“我等如今势力不必大贤良师,甚至不及其十分之一!如此势力如若硬憾,岂不以卵击石!”
待众人声音渐停,张燕又说道:“我等不行,却有人行!咱们这伙人做山贼却是没个出路,找个人投奔却是再好不过。到时大仇也可报,我等倒也心安!”
“哥哥这么说,与招安又有甚么区别!”张雷公愤愤的站起身,大声呵斥。
“你张燕带着我们这伙人来到黑山,或者攻打朝廷,我们都没什么意见,但让我们去招安,寄人篱下,岂不是辜负了张帅(张牛角)、大贤良师,还有地公、人公的遗愿!(他们此时并不知道张梁活着,张白骑也不清楚,因此自然没有并州悬赏通缉)”
此时的黄巾军刚刚解散,还属于铁板一块,特别是这些头领,或多或少都见过张角,都受过张角的教义,自然为了这个“信仰”不肯招安,哪怕投靠其他诸侯都难以接受,上一次张燕的假招安,也是跑前跑后才劝服的所有人。
“哈哈哈!”张燕却没有发火,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神秘一笑,说道:“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