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却是置之不理,衣衫更鼓一分,右手二指去势不变,左手屈握,蛟龙出海直取司徒子腹部。司徒子见王胖子不闪躲自己的千残影手,不由得大怒,连续数掌拍在王胖子身上。拍下去之后却是大骇,只觉衣衫刚硬似铁,掌力只将王胖子的衣衫拍了下去,眼看双指袭来,司徒子只好撤步后移,已是落了下风。王胖子不依不饶,连连追击,二人拆了十余招,司徒子便是捉襟见肘,左支右绌,躲过了一招扫堂腿,却是被大力一掌拍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趴在地上气喘连连。
伙计们见掌柜如此威武,一个个拍手叫好。此时客人都作鸟兽群散,跑的一干二净。那个黑脸伙计叫王一忠,拿来绳子将司徒子捆了。搜了他的身,将画卷从大腿外侧掏了出来,对于他的手段,暗暗称奇。
王胖子满头大汗,眯着眼扫视着几个伙计,温声细语的道:“你们几个,谁来解释下怎么回事,我才刚刚出去一会,家里就翻天了,再晚会回来,是不是房子都要被拆了当火柴啊?”最后一个‘啊’字拖得极长。
众伙计知道掌柜脾气,越是恼怒,越是轻声说话,怕是这会已经怒火中烧,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王一忠低着头,轻声说道:“掌柜的,是——”
话未说完,王胖子怒吼道:“大点声怕吓死我啊,跟个娘们似的,一个个没出息,要你们有何用?”一拍案板,大声斥骂。走到司徒子面前,二话没说,啪啪啪的赏了几个耳光,一脚蹬在胸口,将其踹翻在地。
司徒子怒视着他,体内真气已被他打散,凭他妙手空空的本事,解开绳索不难,想逃出去是难如登天。司徒子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倾倒在王胖子身上。王胖子置耳不闻,看了王一忠一眼。王一忠连忙大声地将事情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遍。
王胖子听完,也是有些好奇,他知道自己伙计的本事不弱,识物鉴宝的本事更是一流,他看上的的东西鲜有走眼的,不禁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幅画卷。王一忠将画卷递给掌柜,王胖子打开细细观摩着,一声不发,低着头,脑袋似要钻进画卷里,出神的看着。
王一忠回头一找,二人正趴在屋子东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二人小打小闹常有,如此真刀实枪的大战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吓得心惊肉跳也是常态。
王一忠冲着他俩喊道:“你俩过来,有我们掌柜的在这,不用怕。”陆涯和路羽缓缓站起来,走过去。王一忠一指陆涯,道:“个子高的这位就是带画卷来的人,看样子象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不知从哪偷来的画卷,哼!”显然是瞧不起他俩。
二人虽是受了些惊吓,好歹是常年在街头厮混,已经恢复了不少。路羽怒视他一眼,没有说话。陆涯放声大笑,道:“是啊,我俩其实是盖世高人,伪装至此,顺手牵羊的本事极高,从那个大户人家,在人家虎视眈眈下偷出一幅传世画卷,到你这来典当,哪知道您这厉害,拐手就给丢了,厉害厉害啊。”
陆涯一顿冷嘲热讽,王一忠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王胖子已经恢复常态,双眼中隐隐有电芒闪过,似乎大有所获,和蔼的道:“这孩子伶牙俐齿的,这个场面下还能如此说道,可是不多见。”说罢,淡淡看了自己伙计一眼,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能跟我说说这画卷怎么来的吗,我出五两银子买你的消息,怎样?”王胖子本来就是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对这种小混混的心理把握的再清楚不过。
陆涯双目大亮,口水似要流出来,谄媚的道:“我叫陆涯,还是这位大叔明白事理,真是五两银子吗?能不能先给银子啊,我兄弟两肯定跑不了。”陆涯一副市侩嘴脸,路羽瞅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王胖子哈哈一笑,挥手示意让伙计去拿钱,道:“陆老弟啊,你看我的人都去拿钱了,先和我说一下吧,我这么大的家当也不会赖账,你说是吧。”
陆涯道:“也对,其实吧不瞒您老,这东西是莫名其妙的到了我俩兄弟手中。”说着简单的将自己睡觉醒来多了画卷的事解释了一下。听完,王胖子大失所望,本来以为能得到什么线索,按图索骥,结果是这么奇葩的事。
王胖子不死心,又追问:“那晚上你听到些什么,有没有看见什么?”
路羽在边上淡淡地来了一句:“刚才不都说了么,何必再问?”一句话将王胖子噎在那。
伙计取钱回来,看向掌柜,王胖子点点头,伙计把钱递给陆涯,加上之前的十两银子,共十五两。伙计手伸出去,陆涯却没接。对着王胖子说道:“王老板,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画卷很有可能是李白真迹,就算不是,那也是价值不菲,就是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在您的当铺还出现这样的事,传出去影响也不太好吧。”
王胖子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陆涯,一言不发。不一会,陆涯就汗如雨下,一身冷汗,不敢与王胖子对视。收起气势,王胖子冷冷的道:“二十两银子,拿着滚。”陆涯如获大赦,不敢在言语。
王胖子不怒自威,气势凛然,震慑住了陆涯,却没惊住路羽。路羽长年累月在压抑中成长,自己心爱的猫猫被活活打死,此时受王胖子的气势一激,男儿的与生俱来的血性刚勇,不畏生死的本能涌上来了。
路羽毫不畏惧的迎视着王胖子,不卑不亢地道:“王老板,以大欺小是吗,东西不管怎么来的,那是我的,现在没收你银子,我不卖了。”一伸手,冲着王胖子要画卷。
王胖子嘴角抽搐下,怒视着路羽,反而笑了,老神在在的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胆识气魄,真是少见。来,一忠把画卷给人家,人家的东西,不想当了,咱也不能强迫人家啊。”说着,把画卷递给王一忠,示意他还给路羽。
路羽没理会他人迟疑和吃惊的目光,径直上前,接住画卷。他傲视着王胖子,微微一欠身,转头看了陆涯一眼,向门口迈步走去。陆涯愣在当场,对路羽既有佩服也有嫉妒,将银子留下五两,剩余的一把还给伙计,不服气的瞪了王胖子一眼,跟着路羽就要出去。
正当此时,异变突生,气势汹汹的闯进四名大汉和一名女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其中一个戴着灰色半边帽子眼疾手快,一指路羽手中的画卷,尖声叫道:“在那。”说着一马当先,身形如鬼魅幽灵般眨眼间到了路羽身前,出手夺卷,只感到一股劲风奔自己而来,若是不管不顾,就算能拿到画卷,自己也得丢掉半条命。迫不得已转身迎敌,硬接一拳,蹬蹬蹬退了三大步,撞翻一个躲闪不及的普通伙计。只见王胖子双目电芒闪动,渊渟岳峙般站在路羽面前,巍峨如山。
一个貌美如花,妖娆十分的女子娇滴滴的道:“虚阳,你的功力一日千里啊,几日不见,道行大涨,奴家可是期待你的秘诀呢。”声音娇柔婉转,魅意十足,直攻人内心邪恶之处。
陆涯和路羽二人听闻,但觉血脉贲张,内心躁动,脸红耳赤,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