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还有一个绰号叫王千金,并非是千金小姐的千金,而是千金难买。因为他不光典当各种文物商品,在他当铺里里最值钱的是消息,曾有一条十万火急的重要消息,他开价千金,这是王千金的由来。王胖子自身也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麾下有不少江湖人物,但说起来每个地方都会有类似王胖子的人物存在,即使是汴梁城也是如此,这倒是他能与蔡京手下的当铺平安无事的重要原因。
路羽和陆涯二人正是前往王胖子的当铺,去将手里古怪的画卷换成几个铜板或是走了****运,能当换几块碎银。
陆涯心里挂念着自己病重的弟弟,心情沉重,脚步仓促。路羽暗暗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觉得一片黑暗,长叹一声,默默地跟着陆涯行走。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王胖子的当铺门前。门上挂了一块长匾,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王家店铺。出入当铺的人络绎不绝,神色各异,有的喜笑颜开,想必是当了个好价钱,有的确实愁眉苦脸,带来的货或是赝品。
二人走了进去。来了一位黑脸大汉迎接,是店里的伙计。伙计问道:“二位是当东西呢,还是赎东西?”伙计说话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因为是两位孩子而轻视无礼。
路羽喜好沉默,并不接话。陆涯道:“是来当一幅画卷的。”
伙计道:“噢,能否让小的先看一眼,再请掌柜定夺呢?”这当铺的伙计都是或多或少的会一些鉴赏的本事,不然天天那么多来当东西的,都让掌柜来看,哪能看得完。
陆涯答道:“好的。”说罢,将画卷从怀里拿出,递给伙计。若是按照他平时的性格,此时必然与伙计扯动扯西,混个自来熟,只是他实在是牵挂家里的弟弟,也不多言,只想尽快当了东西完事。
伙计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随即被上面的气势震慑住,他立即收敛心神,将画卷合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路羽和陆涯二人,心中明白了大概。
伙计笑呵呵的道:“这画卷上面写的出自李白之手,不过敢问二位,何曾听过诗仙李白有画作传世,不过这画卷却是有古怪,我就斗胆替掌柜做个主,半两碎银收你俩这幅画卷如何?”
陆涯心思一转,他在街头摸爬滚打过来的,料到这画卷价钱必然不止半两碎银。他悄悄向路羽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双手背后,冲着伙计微微点头,道:“大叔,你有所不知,昔年李白不光号称诗仙,还有一个称号:剑仙!想当年,李白左手持剑,右手写诗,令文人折腰,使武夫丧胆,威名赫赫,名震江湖,仗剑行走,不知做了多少惩恶扬善之事。只是后来李白被朝廷贬谪,不知去向,从此销声匿迹。李氏剑法也自此失传,可是想想,剑仙李白真的舍得让自己的剑法失传么,说不定身为天才的他便是以画卷的方式将自己的剑法传下来,我看这幅画卷有可能是他的真作,不得十两银子?”陆涯这段话说的是抑扬顿挫,急促缓和。路羽吃了一惊,倒是狮子大开口,敢要十两银子?
伙计听听了心里暗暗惊讶,之前的小动作可是逃不过他老辣的眼睛。他眯着眼,道:“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对诗仙李白如此熟悉,不过嘛,这画卷可是谣传,二位可有把握确定这是李白真传?”
陆涯突然哈哈大笑,直视伙计,道:“若是我敢断定这是李白亲传,还会来这典当,不如爽快点,十两银子,当不当?”
伙计吃惊的看着陆涯,为难的道:“小兄弟,你要价太高,这么高的价钱,我可不敢私自做主,得请示老板,不如这样,折中一下,五两银子,我就斗胆收了你这画卷,如何?”
陆涯念弟心切,便道:“好,成交。”转头看了路羽一眼,询问他的意思。路羽轻轻点了点头,向别处走去,打量起这里典当的物品。
伙计道:“成交。”带着陆涯去柜台取钱。
一个翩翩公子,手执羽扇,慢悠悠走来,步伐似缓实快,眨眼间便到了陆涯身边。那位公子好像被什么绊住了一般,往前一个踉跄,似要扎入陆涯怀中。陆涯见突然有人要摔向自己,急忙伸手去扶,公子的重量带着他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位公子急忙站起来,理了理衣襟,道:“多谢小兄弟伸手相助,不然摔个狗啃屎,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陆涯摆手道:“小事,不值一提。”
那公子微微一欠身,向别处去了。
伙计听背后少有骚乱,回头一看,恰好目睹了这一幕。暗想:我堂堂王胖子家的当铺,地面平坦无比,还能摔倒,真是笑话。不好!伙计幡然大悟,再细看陆涯手中画卷,依旧古朴,多年的江湖经验却是令他不容细想,手指着那位翩翩公子,喝道:“贼子休走,抓住他。”
说罢,自身箭一般地窜过去。其实伙计也不敢断定他是移花接木,偷天换日的高手,这大声一喝,是试探为主。
那公子一听大喝,展开身法在人群里穿梭。心中暗暗奇怪,没料到自己的手法这么快被识破。
店里的其他伙计个个冲过去,另有几人守住门口,准备瓮中捉鳖。
那公子左钻右窜,每每将要被抓住时刻,像滑鳅一般,恰到好处地转身,竟似螃蟹一般,横着蹿向原来的方向,速度丝毫不慢。他心里嗤笑:我堂堂换日法师,岂会栽在几个伙计手里。原来他名叫司徒子,早年居然是一个寺庙的住持法师,后来厌倦了晨钟暮鼓的生活,拜了一个江洋大盗为师,出人意料的是自己在这方面竟是天赋异禀,没过几年,经手了几个惊天大案,后来被江湖上称为换日法师。他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不知为何突然重出江湖。
几息之间,司徒子便到了当铺门口。门口两名大汉一人持刀,一人用剑,同时喝道:“停下!”使剑的连出三剑分取司徒子上中下三路,用刀的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劈下,司徒子嗤笑一声,不退反进,左腿发力,向右撞入钻进用刀人怀中。只见刀劈当头,马上就要将司徒子劈成两半,那人大喜,忽然觉得手腕一麻,刀已易手,手中的钢刀变成纸刀劈在司徒子头上。
司徒子冲他诡异一笑,手肘横扫,撞在他的胸骨上,人便如纸鸢般飞出去,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了。而后一招虚布抹刀,腾空旋转,将使剑人毙于刀下。随即奔出店铺。
陆涯和路羽二人愣在当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胆破心惊。
黑脸伙计大怒,煮熟的鸭子飞了。气得他连连咒骂,不死心的追出去。
却听外面一个炸雷惊起,“滚回去!”声音粗犷浑厚,底气十足。众伙计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掌柜回来了。只见司徒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进当铺,随后进来一个浑圆的大胖子,高不过七尺,肚子鼓起如水缸,腮帮子肉滚滚的,五官奇小,眼睛挤成一条缝,完全看不出是睁着的。
路羽此时醒过神来,慢慢的挪到墙角,旁观着即将要发生的大斗。
王胖子凶神恶煞的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在我王家当铺撒野,将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呸,哪里来的一团肉球,大言不惭?”司徒子中了王胖子一掌,顺势飞进当铺,实则受伤不重。
王胖子不怒反笑,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咱们拳脚底下见真章。”
说罢,只见他袍子高高鼓起,王胖子袖袍一挥,一道劲风奔司徒子而去,脚尖点地,人轻飘飘的飞过去,举重若轻,两根手指向司徒子双眼戳去。司徒子恼怒刚刚准备不足,被击回来,不躲不闪,双手连连挥动,身体左右摇摆,千残影手,无数手影拍出,只看的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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