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喝酒满嘴的胡说八道?”姚家骏皱着眉头责备姚野。
“这什么时候我就不能喝酒胡说八道了?再说这也不是胡说八道,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这个家如果她不走就是姓姚的走。”姚野说着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肖心和赵姨脸上,“我说的没错吧?你们都看到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整个儿一个充满阴谋争权夺力邪气弥漫的家。”
“姚野,闭上你的嘴!你听着,她们毕竟是你的继母和继妹。”姚家骏不有意当着外人看笑话。
姚野却不罢休,“这是报应!连老天都为我解了一口恶气,想想我被赶出了这个家,姓白的甚至还想剥夺属于我的权力。”
“那是因为你工作上的失职,这些年来你负责的业务开发部门就一直处在停滞亏损状态。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养子,我也早就把你炒了。”
“可结局是你被姓白的炒了——不是吗?”姚野一脸不满地嘲笑着姚家骏。
姚野声音低沉,“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姚野盯着脸色阴沉的姚家骏,“很高兴你好象从迷幻中清醒了许多,看来这事发生的还正是时候,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姚家骏用一种冷历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姚野,想说什么又打住了。
赵姨和肖心知趣地退出了客厅。
“干吗这么看着我?”姚野看着姚家骏。
“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实话!”姚家骏觉得是他和姚野必须正视事实的时候了。
“你要我说什么?”
“你知道我要你说什么。”
“想听真话?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比谁都希望这种结果发生,但不是我干的。”
“我想警察恐怕并不这么认为。”
姚野明白姚家骏也把他当着凶手了,“知道这会我在想什么?冤枉,可悲!连你都怀疑我是凶手,警察又有什么理由不怀疑呢?真可笑!怎么所有人都怀疑是我干的。”
“听着,姚野,这可不可笑,这是两条人命。听到了吗,你以为她们对你不公你就有理由让她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说过,这是报应。”
“听我说,”姚家骏告诫姚野,“乔守道不会放过你的。”
“哼,我很高兴姓乔的那小子人财两空。”
“我说过,现在不是计较孰是孰非的时候,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白紫君的画像,白紫君的眼风释溢着窃笑。
“我******受够了!应该受到审问的是这个臭娘们!活着她让我不痛快,死了她妈的还要让我蒙一头臭****。”姚野恼怒的目光从画像上移到姚家骏脸上,“还有你,你不但是个窝襄废,还是一个大白痴!我真不知你中了那门子的邪,竟然把法人代表的权力恭手相让。”
“这个――”姚家骏的喉结嚅动了一下,“这个——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是说法人代表的事是她瞒着你干的?”
“现在并不重要了,她走了,都结束了。”
“结束了?哈哈哈……我说你是太天真了还真的是糊涂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是走了,但‘金源啤酒行’仍然在她的掌控中。”
姚家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她把‘金源啤酒行’的财产作了处理?”
“这下你明白了吧?”姚野把在酒吧里从向红那里得到的情况告诉了姚家骏。
“不!她没有权力这么做。”姚家骏愤怒地大叫一声。
“从法律上她有这个权力,因为她是‘金源啤酒行’的法人代表。”姚野此时反倒平静下来。
“不!”姚家骏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这个消息把他几乎击溃了,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不!”
“现在你才知道心疼了?”姚野的话深深地刺激着姚家骏。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肖心正站在她房间的门后面拉长耳朵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姚家骏的脸部肌肉在痛苦地痉挛着,“她是不是把‘金源啤酒行’给了乔?”
“当然这是最大的可能。”
“这个魔鬼!这条毒蛇!”姚家骏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引发出一阵阵剧咳。
“肖护士,肖护士!”
肖心冲了过来,“你没事吧,董事长?”
“有没事你没长眼呵?”姚野肖心大声喝斥道,“你这护士怎么当的?没听到他在死命咳嗽吗?还不赶快去拿止咳药。”
肖心快步朝着厨房跑去。
“姚野,告诉我,她真让向律师对‘金源啤酒行’作了财产公证吗?”姚家骏咳得惨烈。
“是的,但这就是我说的报应,因为天理不容。”他告诉姚家骏,“我倒希望它永远锁在银行里,因为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个潘多拉的魔盒。不过,也完全不是坏消息,她留下了500万的意外保险理陪金,对你也许是一个安慰的补偿。”
“你是说她已经预感到这一天?”姚家骏还是不愿意相信。
姚野觉得这会也和姚家骏说不清楚,“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游戏——一场阴间与阳间的游戏,这只是我的感觉,有那么点刺激——你就等着瞧吧!”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再一次地落在了白紫君的画像上。
画像中的白紫君正盯着他们透出玄奥的窃笑。
肖心把一杯开水递给姚家骏,姚野生气地盯着肖心吼道,“我说肖护士,你不会也中邪了吧,这白开水能止咳吗?”
“对不起,我——”
“是这样,止咳药冲剂每天都由白总冲好备好,肖护士不知道白总把止咳药放哪里了。”赵姨替肖心解释着。
“白总白总,你不觉得叫得让人头皮发毛神经发怵吗,她已经死了,知道吗!听着,以后别再这个家提起她!”姚野冲着赵姨喊着。
赵姨吓得闭上嘴一声不吭地低下头。
“对不起,董事长,一会我就去医院让医生开一些止咳药。”肖心低着头小声说着。
姚野瞪着肖心大声责备道,“难怪我父亲的病一天不如一天,连药都不知道放在哪,天晓得你这个护士是怎么当的?”
就在这时,姚野接到李军的电话,通知他到俱乐部里商量下个月参加全国越野车障碍赛事。
“我走了,爸。”姚野离开了这个充满了谜一样阴沉的家。
姚野走后,肖心来到自己的房间,她关门上,拿起电话压低嗓音给乔守道挂去了电话,“……事情有些怪,好象不是他……还有,药没了,不知道——”肖心和乔守道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明白的事情。
这时,赵姨推开了肖心虚掩的门,她是想来找肖心说说话的,家里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姨一直有种烦乱不安的感觉,总想找个人聊聊排解心绪,看到肖心在打电话,她下意识地站在门口,虽然不知道肖心在和谁通电话,但从肖心所说的话和她那神秘的样子,赵姨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家庭护士肖心一定也对她隐瞒了什么,至少她对这个家有着她所不知的隐秘。就在她慌乱地想关门退出时,肖心回头发现了她,只见肖心一脸慌乱地挂断电话,“有事吗――赵姨?”
“哦,没什么,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是我过去的一个同学打来的,没事,你坐,赵姨。”肖心的眼里掠过一丝慌乱,但她极力掩饰着。
“我没事,只是想你和说说话。”赵姨也在掩饰着内心的疑惑。
“哦,那你坐。”肖心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出了这些事,我的心里也乱着呢。”
赵姨的目光在肖心的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她的心里困惑极了,“肖护士,你认为姚副总真会干这事吗?”
“不知道,这个家我并不了解,你知道我才来了不到一个月。”
“我没别的意思,肖护士,我只是――要是这样就太可怕了。”赵姨不安地绞着手指说,“我了解姚野,从小他就是个坏脾气,一不高兴了就发火骂娘,可他为人挺仗义的,待朋友也挺热心的,我知道他会骂人打人,可杀人这样的事他好象还干不出来。”赵姨摇着头连连说了几遍姚野不会干这种事,“我了解他,别看他怨恨灵儿,但在内心他是爱灵儿的,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有一次同班的一个男同学用一条小毛毛虫把灵儿吓哭了,姚野二话没说就把那个男生打趴了,对灵儿,没有他不能做的。要不是出现了乔经理――咳!要说他们两个人,其实――”
“其实什么?”肖心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安。
“要我看,这一切都因为乔经理太精明了。”赵姨虽然在心里对肖心有疑惑,但她还是想不出一个小小的姑娘会和这个家的车祸有什么牵连。所以,她对她说起话来也就不加隐瞒了。
“你认为乔经理怎么了?”肖心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自从他出现这个家以后,这个家就更复杂了。”直爽的赵姨一打开话匣子,便滔滔不绝地打不住口,对肖心的怀疑也就暂时忘到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