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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王阻路

严冬之景,林光漠漠烟中淡,山骨棱棱水外清。

我们师徒四人向西大路行走。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道,路窄崖高,人马难行。

唐僧兜住缰绳,叫道:“徒弟。”我们师兄弟三人近前侍立道:“师父,有何吩咐?”

唐僧道:“你等看那前面山高,只恐有虎狼作怪,妖兽伤人,今天要小心警戒!”我道:“师父放心,有我等师兄弟三人,使出降妖除魔之法,何怕虎狼妖兽!必保师父无恙。”

唐僧闻言,骑马前进。我们师徒四人,冒雪冲寒,行过那巅峰峻岭,远望见山凹中有楼台高耸。唐僧道:“徒弟啊,这一日又饥又寒,幸那山凹里有楼台房舍,是庄户人家,庵观寺院,且去化些斋饭,吃了再走。”

悟空闻言,向那个方向看了一下,回首对唐僧道:“师父,那处不是好地。”唐僧道:“有楼台亭宇,如何不是好去处?”

我笑道:“师父,你那知道?西方路上多有妖怪,会点化庄宅,不拘甚么楼台房舍,馆阁亭宇,只为了哄人。”唐僧道:“八戒你意不可进?可为师实饥了。”

悟空道:“师父果饥了,且请下马,就在这平处坐下,待我别处化些斋来于你吃。”唐僧依言下马。怎么采定缰绳,悟净放下行李,即去解开包裹,取出钵盂,递与悟空。

悟空对唐僧道:“师父,前方行去少吉多凶,切莫要动身别往,俺老孙化斋去也。”唐僧道:“不必多言,但要你快去快来,我在这里等你。”悟空就向天驾云而去。

我们在平处等待多时。唐僧起身遥望道:“悟空不知往那里化斋去了?”我道:“师父,不如我等换个地方等猴哥?”

唐僧道:“不知到何处?”我道:“就是那楼台房舍,猴哥不知吉凶,不如俺去看看。吉,俺来叫师父过去;凶,等猴哥回来再来救我。”

唐僧沉吟了一会,道:“八戒,那你去看看吧!这里有悟净保护我。”我喝着凡神烈酒快速的走着。

不一时,我到了那楼阁之所,原来是坐北向南之家。我感觉到了法力的波动,直接走入门里,知是法术所变景色不理。我又转过屏门,往里又走,到穿堂,也不分内外,拽步走上楼来。就看到,象牙床上一堆骸骨,见那帐幔后有火光,转步过帐观看,是穿楼窗扇透光。看到桌子上乱搭着几件锦绣绵衣。

我走进桌边,忽然看到有黑影闪动。我闪电般追上黑影,一击炮拳将黑影轰飞。那黑影放出一个白森森的圈儿对向我,结果啥事也没有!黑影又将圈儿扔向我,我接住圈儿,让其还成原样银色镯子。放进怀里。

黑影道:“还我宝贝。”我冲了过去又一记炮拳,将黑影打倒在地,爬不起来。这时,有声音传道:“天蓬,手下留情!”我笑着看向太上老君,等他到了,我道:“老君,好久不见。”

太上老君道:“不知元帅再此有何要吩咐得?”我道:“听着,等一下变成道士,将那几件锦衣给我们师徒三人穿。”我藐视的看了锦衣一眼,接着道:“把我们抓回来后,我们师徒要在一起,你只解开我师父就行,记得好吃好住伺候着。”

我行个佛礼,道:“事以做完,我先回去了。”慢慢的走回去。我没走几步就听太上老君道:“牛儿,听天蓬所言做。”

不多时,我走到唐僧道:“师父,那里全没人烟,是一所亡灵之宅。我们可去避避。”我们就启程西行。

我们师徒没走多久,就看见一位道士走过来。那道士按计划送了我们几件锦衣,当我们穿后就变成绳子绑起来。妖魔即唤小妖,把唐僧搀住,牵了白马,挑了行李,将我和悟净一齐捉到洞里。老妖魔登台高坐,问道:“你是那方和尚?“

唐僧告曰:”贫僧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万望慈悯,留我残生,求取真经,永注大王恩情,回东土千古传扬!“

妖魔笑道:“我这里常听得人言:有人吃了唐僧一块肉,发白还黑,齿落更生,幸今日不请自来,还指望饶你!你师徒都在这里,还望能取经。”我道:“我们还有大师兄呢!我师兄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快快放我等,能饶你一命!”

妖魔道:“小的们,替唐僧解绑了,将那两个解下宝贝。且都抬在后边,让唐僧好吃好住,这样肉才鲜美。待我拿住他大徒弟,一发刷洗,却好凑笼蒸吃。”众小妖答应一声,替唐僧解绑,我们师徒被抬在后边,将白马拴在槽头,行李挑在屋里。

不知过了多久,悟空来到我们面前。唐僧道:“悟空,你来救我们的吗?”悟空笑了道:“师父,俺老孙还没打败那妖魔。在等等就有败那妖魔之法。”这时传来脚步声,孙大圣挚起金箍棒,带上我,打出门前,跳上高峰。

悟空解开我的绳子,和我一起到众神前。我道:“各位辛苦了,专门来救我们师徒。”结果,李天王道:“大圣,你这次如何?”我知道我被忽略了。

悟空道:“老孙变化进他洞去,那怪物唱唱舞舞的,吃得胜酒,更不曾打听得他的宝贝在那里。我转他后面,忽听得马叫龙吟,知是火部之物。东壁厢靠着我的金箍棒,是老孙拿在手中,一路打出来。”众神道:“你的宝贝得了,我们的宝贝何时到手?”

悟空道:“不难!不难!我有了这根铁棒,不管咋的,也要打倒他,取宝贝还你等。“

正谈话,我听得那山坡下锣鼓齐鸣,喊声振地,原来是兕大王帅众精灵来追赶悟空。悟空见了,叫道:“好!好!好!正合吾意!列位请坐,待老孙再去捉他。“我拦住道:“猴哥,能让俺试试?”悟空眼睛转了转,道:“好,八戒你试试,俺帮你助阵。”

我下去一拳炮拳打了下去,口中道:“莫不是使记,岂能擒住你朱爷爷。”那怪使枪横挡。拳影随行,轰声雷鸣。枪挡斜刺,光闪横冲。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我传声那怪道:“用那圈儿扔我。”那怪照行,将那圈儿扔向我,我让其撞一下,向后飞走。

我看见悟空举金箍棒迎面劈去,悟空喝道:“泼魔那里走!看棍!”那怪使枪支住,骂道:“贼猴头!着实无礼!你怎么白天劫我东西?”我则躺在那地上看悟空与那怪的战斗。

悟空道:“我把你这个不知死的孽畜!你倒弄圈套白天抢夺我物!那件是你的?不要走!吃俺老孙一棍!”那怪物轮枪隔架。两人齐斗勇,一个铁棒如龙尾,那一个长枪似蟒头。这场战斗不见高低誓不休。

那妖魔与孙大圣战经三个时辰,不分胜败,又见天色将晚。妖魔支着长枪道:“悟空,你等着了,现在天昏地暗,不是个赌斗之时,且各休息休息,明早再与你相比。”行者骂道:“泼畜休言!老孙的兴头才来,管甚什么天晚!是必与你定个输赢!”

那怪物喝一声,虚幌一枪,逃入洞中将门紧紧闭上。悟空抓住我返回天上,道:“八戒,没事?!”我喝了口凡神烈酒,道:“多多喝酒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众神道:“大圣本事无量!那妖魔不敢出战!”悟空笑道:“承过奖!承过奖!”李天王道:“此言实非褒奖,真是一条好汉子!这一阵也不亚当时瞒地网罩天罗!”

悟空道:“且勿要奉承。那妖魔被老孙打了这一场,必然疲倦。你们都放怀坐坐,等我再进洞去打听他的圈子,务要偷了他的,捉住那怪,寻取兵器,奉还汝等归令。”

三太子道:“今已天晚,不如安眠一宿,明早去罢。”悟空笑道:“小郎不知世事!那见做贼的白日里下手?似这等掏摸的,必须夜去夜来,不知不觉,才是正理。”火德与雷公道:“三太子休言,这件事我们不知如何,大圣是个惯家熟套,须教他趁此时候,一则魔头困倦,二来夜黑无防,就请快去!快去!”

我道:“猴哥,等等俺,俺跟你去看看。”一只手把我嘴按住,众神把我拉到后边人影遮盖。水德道:“大圣,劳烦了。”

悟空笑唏唏的,就见跳下高峰去。众神看到悟空下去后,放开我。我想趁机跳下高峰,结果有几只手抓住我,道:“元帅别在帮倒忙了,我等就在此等待。”

我听了无奈的坐在地上,无奈的喝起了凡神烈酒。喝了一会,三太子在我身边道:“八戒,你喝得是什么酒?好香,你不是入释了,怎么还能喝酒?”我道:“佛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它人都未闻,你到先闻了,看来是个酒鬼。”我又上下打量了三太子,道:“你这般大,还敢喝酒,不知道童儿戒喝酒?”

三太子气愤道:“我看你在此,特来劝解劝解你。走的近才闻此香味,不知人心。我在商周战时,以冲锋陷阵,那有不敢喝酒之理!八戒,让我尝尝?从未有闻过如此香的酒味。”

我脸露奸笑,道:“三太子,要喝酒得有杯?”三太子边出个琉璃杯,道:“八戒你别笑,我心担忧。”我道:“喝口酒而已,又不是毒药,怕甚?”说着就将凡神烈酒倒在琉璃杯。

三太子就喝下这杯酒,三太子在地下打滚,口中道:“好辣!好辣!”我哈哈大笑,道:“三太子,尝尝猴哥的待遇吧!”说着将装有先天果酒的瓶子给了三太子,道:“喝下它,感觉会好些!”三太子闻言喝了瓶子的酒:“这是好酒!再来一瓶。”我道:“你问猴哥吧!这是猴儿酒。”

三更时候,悟空得胜回来。我和众神见火光幌亮,一拥前来。见悟空骑着龙,纵着小猴,飞上峰头,厉声叫道:“来收兵器!来收兵器!”我身边的三太子哪吒答应一声,哪吒太子收了他的六件兵器。对悟空道:“大圣,天色已明,无须怠慢。我们趁那妖魔失了锐气,与火部等辅住你,再去力战,这次定可擒拿他。”

悟空笑道:“说得有理。我们齐了心,还怕他!”众神至洞口。悟空叫道:“泼魔出来!让你孙爷爷好好教训你!”那妖魔走出门来,道:“你这个偷营放火的贼猴!你有多大手段,敢这等藐视我?”行者笑脸儿骂道:“泼怪物!你要知我的手段,且上前来。“

我跳下一拳炮拳打出,道:“看俺真本事!”悟空挚金箍棒分开了,对我道:“八戒,退后,让我等来收拾这泼怪。”我道:“好。”就见悟空与魔头相持,哪吒太子六件神兵,火部等物,望妖魔身上抛来,一边又雷公使捎,天王举刀,不分上下,一拥齐来。

听那魔头叫声”着!““唿喇”的一声,把六件神兵、火部等物、雷公捎、天王刀、金箍棒,尽情收去,众神与悟空赤手空拳。我道:“暂且后退,我来拦路。”说着炮拳如子弹持续射出,打的尘雾遮眼。看众神都后退我也驾云离开。

我们重回高峰相聚,火德怨哪吒性急,雷公怪天王放刁。我对众神笑道:“列位无需烦恼,自古道,胜败兵家常事。我看猴哥与那怪论武艺,猴哥稳胜一筹。但他多了个圈子,能把我等兵器又套去了。你等且放心,俺老朱和猴哥去问我佛如来,查查他的脚跟。”众神道:“既有此意,快去快去!”

悟空说声“去”,抓住我纵筋斗云,至灵山,落下祥光。我四方观看,心想:正是清虚灵秀地,庄严大觉佛家风。忽听得有人叫道:“孙悟空、猪八戒,从那里来?往何处去?”我回头看,是比丘尼尊者。

我行个佛礼道:“尊者,有一事,欲见如来。”比丘尼道:“既然要见如来,怎么不登宝刹?”我道:“初来贵地,不敢放肆。”比丘尼道:“你等快跟我来。”

我和悟空紧随比丘尼到雷音寺山门下,又八大金刚,比丘尼道。“悟空、八戒,暂候片时,等我奏上你在上来。”没过多久,如来传旨令入,我和悟空行个佛礼。

如来问道:“悟空,八戒,前闻得观音尊者解脱汝身,皈依释教,保唐僧来此求经,你二人怎么独自到此?何故?”悟空道:“上告我佛,弟子自秉迦持,与唐朝师父西来,行到金皘山金皘洞,遇一个妖魔,名叫兕大王,神通广大,把师父与悟净抓入洞中。弟子与他比迸,被他将一个白森森的一个圈子,抢了我的金箍棒。我恐他是天将思凡,急上界查勘。蒙玉帝差遣李天王父子助援,他又抢了太子的六般兵器;及请火德星君放火烧他,又被他将火具抢去;又请水德星君放水淹他,又被抢去;弟子费若干精神气力,将金箍棒等物偷出,复去索战,又被他套去,无法收降,因此特告我佛,望垂慈与弟子,那妖魔是何物出身,我好去擒此魔头,救我师父,拜求正果。”

如来眼光闪亮,道:“那怪我虽知,但不可与你说。我说他,你这猴儿定不放他,他又不与你斗,定要嚷上灵山,反遗祸于我。我这里着法力助你擒他去罢。”

我们拜谢,如来即令十八尊罗汉开宝库取十八粒“金丹砂”与悟空助力。我道:“我佛,不知金丹砂如何?”如来道:“你等去洞外,叫那妖魔比试。等他出来,叫罗汉放砂,陷住他,使他动不得身,拔不得脚,凭你揪打。”

悟空笑道:“妙!妙!妙!趁早取来!”罗汉不敢迟延,取金丹砂出门,我等谢了如来。与众罗汉驾云到了金皘山界。众神相迎,罗汉道:“不必繁礼,快去叫他出来。”我拦住悟空道:“猴哥,这功让俺来!”悟空不以为意道:“好,好。”

我来到洞口,骂道:“泼怪,快给你朱爷爷出来!”那妖魔跳出门来骂道:“猪八戒!你师哥几番家不得便宜,就该回避,今你来吆喝?”

我道:“你这泼怪不要不识好歹!快将我师父、师弟放出来,我等饶你性命!”那怪道:“你那将个和尚已被我洗净了,不久便要宰杀,你还不识趣!”我轮着炮拳拳,斜行抅步,对那妖魔门面打去。

那怪以长枪相攻。我左闪右避,位置互调,我用震拳打在枪上,震的那妖魔后退几十步,我又用炮拳打在那妖魔身上,“轰”直接打飞,远离洞口。

我招呼罗汉把金丹砂望妖魔一齐抛下,我见那妖魔把头低了一低,足下有三尺余深,他将身一纵,跳在浮上一层,未曾立得稳,又有二尺余深。那怪魔拔出脚来,取圈子往上一撇,叫声“着!”“唿喇”的一下,把十八粒金丹砂又尽套去,看他要回洞。我驾云离开。

我近前问道:“众罗汉,你等怎么不下砂了?”罗汉道:“适才响了一声,金丹砂就不见。”悟空在众罗汉旁道:“又是那话儿套将去了。”

众神来前,道:“这般难伏,不知如何捉得他,何日能归天,无颜见天帝!”降龙、伏虎二罗汉道:“悟空、八戒,如来吩咐我两个说,那妖魔神通广大,如失了金丹砂,就叫孙悟空上离恨天兜率宫太上老君处寻他的踪迹,就可一鼓而擒。”我道:“我佛如来当时就该说了,那用那么麻烦。”我又对悟空道:“我佛如来以明示,猴哥早去早回。”

悟空说声:“去”,就纵一道筋斗云,消失在眼前。我等了半天,悟空和太上老君与众神汇合。就听太上老君道:“孙悟空还去诱他出来,我好收他。”

我见悟空跳下峰头,高声骂道:“泼孽畜!趁早出来受死!”那怪迎出门来,一个白森森的圈儿出现。悟空回头就跑。那妖魔轮枪就赶。

只听得高峰上叫道:“那牛儿还不归家,可待何日?”就听太上老君念个喃喃道,在扇子搧了一下,那怪将圈子丢来,被太上老君一把接住;又一搧,那怪魔力软筋麻,现了本相,原来是一只青牛。太上老君将金钢琢穿在那怪魔的鼻子,解下勒袍带,系于琢上,牵在手中。

太上老君辞了众神,跨上青牛背上,驾彩云,直向天而去。众神也相续告辞回天。

我和悟空进洞解放唐僧悟净,收拾马匹行装,我们师徒们四人离洞,找大路方走。正走间,只听得路旁山神土地,捧着紫金钵盂叫道:“圣僧,这钵盂饭是孙大圣向好处化来的。且来吃了饭,再去走路,莫孤负孙大圣一片恭孝之心也。”

唐僧道:“辛苦了!”后我们师徒四人分吃那饭。我看那饭热气腾腾的,道:“这饭多时了,却怎么还热?”土地跪下道:“是小神知大圣功完,才自热来伺候。”我扔给他一颗三转金丹,道:“你做的不错。服下能当你三百年的苦功。”山神土地接丹后就与我等告辞钻进地里。

饭毕,收拾了钵盂,师父才攀鞍上马,过了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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