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盼,夜晚盼,月初盼到月尾,出粮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是所有员工最开心的日子,亲爱的人民币宝贝,终于装进了包包,每一张money我都想强烈亲吻它一百遍。
我的宝贝儿人民币,它在我的包包里害羞地躲着,因为张数一眼都看得出来有多少,用不着舌头舔完指头去一张张地数。
发了工资,我的女同事们结伴逛服装店去了,我们这些臭男人没闲着。当人民币确认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刻起,我都在想,我们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更要对得起自己。我们可以亏张三亏李四,甚至可以亏王麻子,唯独不能亏自己。我们要对得起嘴,对得起胃,对得起自己的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亏得了肚子它就饿得慌。
发了工资的当晚,小胖、何二狗、猪上树和我相约去找了家川菜馆,一定要好好奖赏一下我们的肚子。
川菜最大特色:麻和辣,我们喜欢。我们四人每人点三个自己喜欢的菜,十二个菜足够奖励我们的胃了。啤酒狠狠地喝,反正去趟厕所把脏水放完有可以往肚子里灌。食堂的伙食太差,川菜实在让我们太喜欢了,饭桌上享受着可口的川菜,此刻是最幸福的时刻,反正我们这些底层的老百姓又不去参加市长选举,吃顿好的饭菜也是幸福的事。
酒精在胃里还是产生了化学反应,人由清醒状态渐渐地有些二麻二麻(SC话:渐渐开始醉了)的了,有了些许亢奋状态。
猪上树:“厂里那些****的乱给老子取“混名”(SC话:绰号),你看看,我的身份证是‘朱尚术’,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叫我猪上树,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们老家的一种说法,就是母猪上树的意思。公猪都不能上树,母猪挺着个大肚子它还能上树吗?这句话本意是想告诉大家,谁要是能把某件事办成,连母猪都可能会爬到树上去,说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我的乖乖,人无聊的时候什么鬼点子都想得出来。”
何二狗脸上泛着红光,吞吞吐吐:“猪不能上树谁说的?牛都能上树,何况是猪呢?”
小胖肚子大酒量也大,完全处在清醒状态:“何二狗,你娃儿又在牛皮哄哄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猪会上树,更不用说牛会上树了,吹牛皮不怕犯死罪,马尿水水喝多了,打糊乱说。”
我当回裁判:“何二狗、小胖子,你们两个谁输了今天买单,输不起的,当着我们的面从胯下钻过去。”
猪上树举起双手:“老子举十根指头赞成,谁输了请客。”
小胖子瞪着猪上树:“你以为你真会爬树?高兴成那个样子,你不用掏腰包就高兴了?”
何二狗:“小胖子,你跟老子说话算数不,谁输谁买单,猪和牛真的不能上树?”
小胖:“绝不可能,一言为定。”
何二狗:“小胖兄,你听清楚哦!蜘蛛不能上树吗?蜗牛不能上树吗?”
小胖吃了一惊,但他还是不服输:“何二狗,你是在乱扯,牛头扯到马胯去了。”
何二狗对小胖说:“蜘蛛不是蛛,蜗牛不是牛,你说它们是人?”
小胖:“小虫虫之类的小动物。”
何二狗对小胖说:“我有说是人类养的猪和牛吗?”
小胖无语了。
小胖心有不甘心,虽有低强度的抵赖,但在我们的强大压力下还是付了钱。嘴上不停地念叨:“碰上你们这帮土匪我认栽了。”
猪上树仍不忘调侃一下胖子:“小胖兄,为什么每次输了你都要耍赖呢?”
小胖回道:“这个你还不清楚?有些人总喜欢挖个坑让我往里跳,我这个****不跳谁会跳?付钱的事谁愿意?花钱真痛快,挣钱真痛苦,难道每次你都想付钱不成?”
我对小胖说:“咱们四个难兄难弟穿一条裤子都行,难道我们三个真的愿意在你身上割肉?逗你玩的小朋友,多喝点酒,多吃点菜才不会吃亏,今天的饭钱我们四个平分算了。”
我们四人狼吞虎咽,把桌上的菜干了个精光,就差点没把盘盘碗筷吞进肚子里,然后摇摇晃晃走出了川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