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任务重要,只能回来再陪隐鼠了,先去攻略室拿任务详情和装备,走入电梯,按下楼层,门都快关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进来,要不是电梯门有保护装置,这只手恐怕就要夹碎了吧,“谁啊,这么着急,赶着上坟嘛,不能赶下一趟吗?”“龍哥,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有任务,要去攻略室。”我心里咯噔一下,叫我龍哥的就那么一个人,不会这次我要和他一起完成任务吧。
说话的是谁呢?我不说,你不知道,他就是風人院出了名的坑队友小能手,震虾,人如其名,真瞎,他可能是全院最胖的人了,但他却又是个灵活的胖子,然而问题在于他眼神不好,做任务的时候经常误伤到队友,尤其是在移动的时候,经常把队友挤到一边去,可他胖也就罢了,还不能挡枪,每次都能灵活地躲开子弹,弄得都没啥人敢跟他一队了。
我这一想算完了,看着他这一身的肉和快扭在一起的五官,自己血都凉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跟他一队,唉,再难也得硬着头皮上啊,阿西巴。
还没有开始任务,我就体会到了震虾的厉害,进个攻略室的门都不能并排,妈的,这门横宽有两米呢!拿起这次任务的攻略,我心有安慰了,这次我的任务不是上阵,而是监督,这个任务是晋级任务,要震虾自己完成,如果完成了,他就可以晋级到S,如果失败了,那就由我来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部分,所以,我这次并不需要和他合作完成什么东西,只需要等他成功或者失败就好了,我收好攻略,看着真瞎满头大汗,手里的攻略已经快被他揉烂了,我想起了我的晋级任务。
那时的我,还没有现在那么老练,因为自己干架练出来了还不错的底子,很快就到了A级,但我还是没有太多经验,只是凭借自己的拳头而已,当我接到晋级任务的时候,除了很开心自己的实力被认可之外,同样今天的震虾一样,有这自己的紧张,当时给我做监督的S级在当时也很有名,叫..。啊,什么来着,哦,好像叫黑蝗。
我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聊吧,现在先来完成震虾的任务,这个任务并不轻松,主要任务是做掉一个不听话的领导人,但麻烦的是,他同时是一另一家雇佣兵公司的老板,所以,一旦要展开攻击,就要同时面对两股火力,一方面要对抗政府军,另一方面,也要面对雇佣兵的火力,即使能干掉目标,也很难保证全身而退,这个任务不仅要保证目标被快速清除,同时要迅速撤离,任务的附加条件是近距离解决目标,而我负责的是善后,一旦震虾任务失败,我就要在远距离用狙击枪结束任务,同时,无论震虾任务是否成功,都要掩护震虾撤退,要保证震虾活着回来。
机场,我接过了本次任务的装备,震虾也一样,看得出,震虾还是很紧张,胖人一紧张就会出汗,他身上穿的衣服都让汗水浸湿了,这时候我想起黑蝗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我想在这里对震虾说很合适,“震虾,我存在,是因为你需要我。”
显然,我高估了震虾的智商,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反而更紧张了,他好像理解成了,他自己并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必须要由我来接手才能完成,唉,我叹了口气,就你这智商,真是風人院的耻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好好的擦擦狙击枪的瞄准镜,我有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很有用。
飞机上,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震虾还一如既往的紧张,让他紧张去吧,能完成任务就完了,管他娘的那么多呢,来,我忘了看地点了,嗯,地点,嗯,阿富汗,阿富汗!那我们岂不是要干掉某恐怖组织的首领吗?这下可麻烦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这位首领可是我的老熟人了,曾经也是風人院的S级成员之一,当年他还在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代号,极光。
极光,是風人院的创始成员之一,也是为数不多听到过院长声音的人,以速度著称,不夸张的说,极光之快,好不略色于光,我做完晋级任务返回的时候,刚好赶上极光要离开風人院,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与他打了个照脸,极光并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炸毛的发型,不知道他是天生的还是染红的头发,黑框眼镜,白皙的皮肤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高挑的鼻梁证明了他混血的基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而他金色的眼睛中,带有无限的蔑视与嘲笑,让人畏惧不敢接近。
我与他擦身而过,没有语言,我却可以从他身上的气质感觉出来这个人不简单,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也就是简简单单地装逼,但在風人院,要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在这里表现出这样的气质,不然很容易就会挨打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径直走向攻略室交任务,之后才知道那是极光,那时我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在以后的任务中,虽然极光离开了風人院,但却经常看到他在我们的任务中出现,算是和他有点交情,没想到今天的任务竟然是要除掉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竟让是这个恐怖组织的首领,震虾进風人院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应该也知道极光的名号,难怪他如此紧张,毕竟这次目标,是曾经的传奇人物,换做是我,也很难保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不知道震虾得罪了什么人,晋级任务居然这么难。
伴随着引擎轰的轰鸣声渐渐减弱,我们到达了机场,刚下飞机,阿富汗分部的人就派汽车过来接我们了,土灰色的悍马,标准的四人坐,尽管知道阿富汗分部的盈利并不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吧,在战乱地区的暗杀任务不值钱,平民也能拥有枪支弹药,职业杀手跟他们的区别仅仅就是在出色的暗杀之后还能完美的逃脱,但这样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利润,阿富汗分部就只能靠卖军火来勉强维持运营,但进口永远比本地的吃香,而进口的利润不能进他们的口袋,还是要归出口国分部。
唉,没办法,谁让我被分配到了这个任务呢,上车吧,“呦,这不是榊龍吗?怎么,你被分配到这个任务里了吗?”,我猛地一抬头,熟悉的络腮胡呈现在了面前。我进風人院的时间算久的了,基本初中毕业就进来了,世界各地都有熟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上老朋友,“你怎么来接我了,本来还打算问问分这里部的人,看看你在那个敬老院养老,去慰问一下你呢,土狗。”
土狗,其实他的代号是棕鬣,但是我觉得土狗更形象,就这么叫了,这家伙就像鬣狗一样,只不过把鬣狗的毛都长在了胡子上,而且还是棕色的,但却没有头发,听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进过几次局子,和狱友进行情切友好的交往时,别人不太乐意,听说那捡了肥皂的囚犯有点来头,使了点小钱,让狱管动了几次私刑,头发也给剃了,出来之后也在没留过,这人虽然没有震虾那么胖,但也不能算很瘦吧,典型的窝瓜脸,人十分精壮,不像震虾一样有些虚胖,手臂的腱子肉练得比我还好,虽然已经步入了中年大叔的范围,可肚子上的八块腹肌却让人不相信他的年龄,就是他满脸的络腮胡和一根毛都没有的光头倒像是一个颓废得不行的中年大叔,我曾经劝他把胡子剃了,能精神点,可他就不,非要一直留着,说什么,这样更有男人味。
我和震虾上了车,车上只有我们三个人,震虾和土狗不认识,互相介绍了一下就没再说话,看得出,震虾在推演这次任务的情况,倒是我,和土狗有些年没见了,上了车就开始聊天,我跟他聊了聊这些年自己苦逼的感情生活,他也向我吐了苦水,说是这边的女人虽然很多,但却没几个能长期交往的,现在还是单身,尽管这样,可夜生活很丰富,阿富汗这边虽然有宵禁,却没有几个有钱人遵守的,地下夜总会,赌博,黑拳,丝毫不逊色于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土狗还问我晚上想不想出去玩,这片都是分部的地盘,他熟得很,我朝他坏笑着,他也笑了,看来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尽管阿富汗分部不算富裕,可终究是風人院的分部,不可能太过寒酸,但地上没有两层,我都怀疑土狗是不是开错地方了,可土狗说没错,满办法,只能下了车,土狗去停车,让我和震虾先去前台签到,推进防弹玻璃的大门,金色的光都晃得我都睁不开眼了,妈的,我他娘的是不是在做梦,大理石的地板,全金的吊灯向四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欧式风格的装潢,前台并没有人来管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的人工智能,连震虾都被眼前的事物所吸引,打断了自己脑中的推演,目不暇接地环顾周围。
在我们还在沉浸于这金色的大厅的时候,土狗走了进来,“你发什么呆啊,过去签到去,真是没见识,楼下还有更豪华的呢。”“我日,阿富汗分部是趁了多少钱啊,上哪抢的,还有,这还有地下。”“别瞎说,这都是按规矩搞来的,谁跟你说阿富汗就一定不挣钱的,不有的是石油吗?”“这旮地还产石油,看来我真是该好好补补地理知识了,不过,分部是怎么搞到汽油出手了。”“阿富汗分部不同于其他的分部,这里有P级的办公地点,自然拿到汽油也不是什么难事,除了石油,我们偶尔还卖卖玉石来挣点外快,别说我们自己的行动资金了,非洲很多分部的行动资金都是靠我们救济的。”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阿富汗分部这么有钱,都快赶上欧洲的大型分部了。
“龍哥,这玩意咋用啊,我是第一次看见,不太会搞。”震虾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已经走到前台去签到了,这么高科技玩意,别说他了,我都是第一次见,虽然做任务世界各地的分部都去过,但是上次来阿富汗还是美国佬过来抢石油的时候了,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都已经按上这么厉害的东西了,“土狗,这是你的地盘,过去教教震虾去。”“你不会用就说不会用,非弄得好像你卖我面子一样。”土狗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前台走去,我心里暗骂土狗,你不说实话能死啊,不能在后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
土狗熟练地用自己粗壮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好了,完成了,震虾,你去地下7层,5070号房,榊龍,你和我去地下16层,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好麻烦啊,我来这不是就只有一个任务吗?还有什么事啊。”我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土狗,“龍哥,那我就先走了,你和狗哥先去干一些更重要的事吧。”这小子一边嘿嘿嘿地坏笑,一边跑进了最右边的电梯,“我是不是被误会了什么。”土狗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耸耸肩,“怪我咯。”
唉,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着土狗进了中间的电梯,下到了地下16层。“所以,你有什么是找我商量。”一下电梯,我就问土狗,土狗却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诉我,非要让我进了房间再跟我说。就这样,我被忽悠进了房间,刚进去,土狗突然关了灯,吓了我一跳,我转过身来,谁知道他就在我身后,面对面,他呼出的热气吹在了我的脸上,在黑暗中,两个人的心跳显得格外的清晰,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有眼神在注视着我的脸,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互相望着,谁都看不见谁,我背后的冷汗从脖子上淌了下来,“土,土狗..你要干什么,咱俩可都是男人,这些年难道你连性取向都变了。”突然,有一道光射在了墙上,“欢迎您来到阿富汗分部,我是人工智能小D,为您服务。”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瘫软在了床上,接着投影的光,看到了土狗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你知道这次任务的难度吗?”“大概能猜到吧,怎么了,我出任务你都不放心啊。”“不是不放心,而是这次任务的难度太大,已经有三四组在做这次任务的时候都消失了,不是失败,而是消失了,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但都知道是死在了极光的手下,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完成这次任务吗?”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真的咯噔一下,倒不是因为被吓到了,而是因为土狗都这么说了,就足以证明这次任务的困难程度,要知道,土狗从来没这么正经地跟我说过说过话,“你放心吧,我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这次任务的,肯定会完成任务,活着回来的。”“那样最好,毕竟你这次还带着新人,我看任务攻略的时候还在奇怪,上面怎么会派一个新人来完成这个任务,看到你的名字也在任务的名单上我才安心了一点,这次的任务,是那小胖子的晋级任务吧。”“嗯,所以我更要认真对待,自己也就算了,可不能拖累了他,不过这次的任务的确很难,院里怎么会派这么难的任务作为晋级任务来给新人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可能上面有上面的安排吧,既来之则安之,认真对待任务就好。”看到我这么认真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安心多了,但还是好像还是不太放心,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阿富汗的夜晚有宵禁,不能出去,我对分部的娱乐场所也没什么兴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仔细地考虑这次任务,倒是震虾,这会儿已经放松多了,和土狗混在一起去玩了,正当我想到暗杀的选择路线时,手机响了,会是谁呢?我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两个字,极光。
这两个字差点吓得我把手机摔在了地上,极光的号码是一次在俄罗斯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到的,之后从来没给他打过,他也从来没给我打过,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来做任务了,院里的保密机关向来形同虚设,但这也太快了,来的头一天他就知道了,接不接呢,真是个问题啊,没办法了,谁让我赶上这任务了呢,硬着头皮接吧,啊,我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
“好久不见了,榊龍,你这次来是要做掉我吧。”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上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几年前在总部了,极光来总部来领退休金。别问我为什么風人院有退休金,也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打到卡里。我去食堂吃饭,看见极光坐在角落里,旁边有一个大兜子,我拿着自己的饭坐在了他的旁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老是喜欢问别人的私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冰冷啊,怎么,又来领退休金啊。”极光没有说话,一拉系口袋的绳子,打开了兜子,我看到了里面,又是一兜子的金条,“最近国际金价跌了,你也不和院里商量商量,换成钱打到卡里吗?”他没理我,系好口袋,继续低头吃饭。
没想到一晃即使好几年,在听到他说话,我们竟然站在了对立面上,“嗯,没错,这次任务就是要做掉你,来的时候听说了,你做掉了好几组的人吧。”他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你放弃吧,不可能完成的,我不想和你动手。”他说话的语气之中,竟带有一丝的悲凉,“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废话了,要是我自己就算了,关键是这次我带了新人,这是晋级任务,要是失败了,下次晋级任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完成这个任务,不论这个任务有多难,哪怕这个任务要干掉身为传说的你。”对面陷入了一片沉默,许久之后,对面再次传来了声音,“既然如此,我期待你能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祝你好运。”嘟,嘟,嘟,没有一句再见,可能他也知道,这次任务之后,我们不会再见,无论离开的是我,还是他,我们都不会再听到对方的声音,但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在任务开始之前说了鼓励的话,还祝我好运,我现在还真是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尤其是这个任务的目标就是他,他居然还鼓励我,我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
次日清晨,我整个人的显得格外疲惫,在餐厅碰上土狗管他要极光的资料的时候,他还问我是不是背着他出去嗨了一个晚上,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他身上,心说我连任务都管不过来呢,哪有心思出去嗨,倒是震虾,早上起来红光满润的,不知道昨天晚上跟土狗在娱乐场所里干了什么,唉,突然感觉心好累啊,震虾啊,震虾,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来的时候还看你那么紧张,想要安慰安慰你,现在倒好,你比我活的都滋润,真是没天理了,明明我只是来监督和善后的,这是你的晋级任务,为啥你能这么悠闲,我却累死累活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该干的事还是得干,毕竟这也算我的任务,完不成恐怕又会被青狼嘲笑了,想到这,我打起了精神,嘴里叼着片烤好的面包,继续在餐桌上翻阅极光的资料。
分部对于极光的资料很少,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比如曾在什么地区出现,在哪家餐馆吃过饭,资料里甚至没有提到,极光与政府的关系,也没有提到他与恐怖组织的关系,只是说明了他通过战争倒卖军火,从中抽取了不少利润,对于这样的资料,我也显得很是无奈,这他娘的还没我对极光的了解深呢,这让我怎么实施暗杀啊,我叹了口气,拿起了手边的咖啡,稍稍抿了一小口提提精神,有点总比没有好,又随手从资料堆中抽出了一张,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看,当我看到极光,感情状况,已婚的时候,直接把手中的咖啡扔了出去,双手死死的握住这张纸,一直抖动的腿也停了下来,双眼紧盯这一项,生怕自己因为太过疲劳而看走眼了,当再一次审视感情状况的时候,答案还是一样的,没错,已婚。
极光什么时候结的婚,脑中飞速的旋转,我参加过不少婚礼,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参加过极光的婚礼,也从未听说他结婚了,如果他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干这么危险的事,凭借院里的退休金,绝对能潇潇洒洒的活完剩下的日子,不应该会铤而走险,干倒卖军火这么危险的事,而且还在阿富汗干这种事,他媳妇知道他做这事吗?但在所有这些疑问之上,更大的一个疑问砸在了我的心头,他跟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