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啊,我叫什么来着,很久没有人叫我的真名了,毕竟一个谁会记住一个疯子呢?在这所風人院中,“病人”都是用代号来称呼的,至于我的称号嘛,叫我榊龍就好,好了,接下里我就要讲述我的故事了,我知道你们都想听,如果不想听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反正这是我写自己的故事。
我十二岁那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走在街上就是一个特别不起眼的熊孩子,如果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皮肤特别黑吧,那个时候,总是觉得能看透大人们社会的本质,认为大人的社会充满了肮脏的利益关系,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开始讨厌大人的社会,甚至,开始畏惧进入大人的社会,那一年,我进入了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二阶段,也是最后阶段,在这里解释一下,中国的九年义务制教育,官方来说,就是国家出学费,让你上九年学,然而之后如何,没有人会管你,自然,讨厌大人社会的我,也早早地为自己的未来埋下了种子,无论如何,也要活出一个人样。
要说埋下了什么种子,很简单,打架。干架不能给我带来知识的进步,却能给我带来胜利的快感,也能让我见证兄弟的情义,能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对自己的将来也有个安排,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打的过别人就能活出个人样,交朋友就能活出个人样,而交朋友很简单,干一架,吃一顿烧烤,能成就成,不成,就再干一架,再吃一顿烧烤,尼古拉斯·赵四说过:世界是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两顿也解决不了的人,那就去医院躺两个月吧。
开始,个头不高,力气不够大的我根本不够别人瞧的,每次干完架都是我躺在地上让人啐痰,这谁能服气啊,但是你没有力量就得服,因为即使凭借愤怒勉强站了起来,别人一巴掌,就能让你再躺地上,我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我把自己的那股狠劲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干架干不过就练呀,过程我就不赘述了,大家都懂,现在想想,那时候对自己还真他娘的狠,初一结束的时候,整个年纪的已经没有打得过我的人了。
要不说做人不能太得意吗,刚有点成绩就飘飘然了,和很多校园暴力事件一样,学校就是一个披着华美外衣的战场,明面上好像都规规矩矩的,表面上都挺服你的,背后就给你下绊子,看着外表挺清纯的,跟学校外面就做公交车,谁知道我这一回,就栽进了两坑里。
初一假期的时候,有一次跟别人约架,我和暗麟打一伙十五六的愣头青,在这先提前介绍一下,暗麟是我干架干出来的朋友,也就是干完架吃了顿烧烤就成哥们了,这小子跟疯狗一样,打起架来比我还猛,有次干架,急眼了,照那人头上就是一板砖,还是我给打的电话,给人送医院了,差点没抢救过来,对方父母非要讨个说法,最后暗麟的父母动用了关系,给他赔了点钱就把事了了,连局子都没进,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暗麟的父母是中央的大官,暗麟跟我一样,看不起大人肮脏的交易,后来我俩拜了把子,我比他大一岁,论辈他应该叫我一声哥,但他很少说话,基本就是点头,摇头,我也不介意,每次都直接叫他暗麟,他也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现在在風人院里,他住我隔壁,嗯,介绍的差不多了,该回归正题了,俩人打十几个,硬是给这帮愣头青打趴下了,暗麟突然肚子疼,到边上解手去了,我也没怎么在意,倚着墙,点了根烟,看看身上的伤口,突然一棍子拍过来,我没反应过来,一闷棍直接让人拍地上了,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看,是青狼,左手拿着细长的钢管,右手还他娘的搂着我当时的女朋友,玉狐。
“呦,我的小榊龍,写什么呢?让你青狼爸爸看看。”说话的就是青狼,在風人院里住我对门,今儿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在门口卖单儿,这货从以前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现充,作为一个富二代,不好好糟践父母的钱,却跑去少林寺学武,从三岁开始就在庙里带着,十五才出来,刚从庙里出来把妹就找我女朋友,也不是因为别的,一个是因为我有点名气,给我扣了绿帽,直接就能立声望,一个是因为玉狐的确漂亮,所以他就盯上了我,给我下了个套。
“爸爸问你话呢?怎么不理爸爸呀,要不要爸爸教你懂礼貌啊?”青狼走到我身边,向前探着身子,把手搭载了我的肩膀上,青黑色的眼睛蔑视地看着我,眼神中居然还带有一丝父爱的感觉,“去你姥姥的,滚犊子,老子在写回忆录。”“呦嚇,儿子在回忆童年呀,写到你爹我第几次给你带绿帽子了”我:“..。”,他娘的,这孙子还真没说错,他还真不是只抢了我一个女朋友,但凡我找女朋友,这孙子过不了一个星期就给我撬了,弄得我现在都不敢找女朋友了,不就是比我高一厘米吗?不就比我白点吗?不就比我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论身材这孙子跟我也不分上下,凭啥他就老能撬走我女朋友,而且每次给我带了绿帽就不要了,第二天早上就过来嘲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来不主动找女朋友,每次都撬我的,好几次我都差点觉得他喜欢男人了,然后每当我相信他喜欢男人了之后,自己就放心地去找了个女朋友,再然后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来嘲笑我,才能坚定我相信他是个异性恋。
正当我要和青狼开始日常练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金属高速划过空气的声音,我与青狼心领神会,各退了一步,只见几道银光,眨了一下眼,就剩下玻璃上的几个洞了,“唉,又得换玻璃了,我说我的暗麟呀,你下次就不能不造成财产破坏了吗?”暗麟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间,用暗蓝色的眼睛狠狠地瞪了青狼一眼,然后反坐在了我的椅子上,双手交叉,低着头,我叹了口气,心领神会地用手摸摸了暗麟的头,没在说什么,“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又聚在屋里干嘛呢?不出任务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吗?天天跟着骂街打架有意思吗?出来出来,给老娘打扫卫生去”穿着银白色旗袍的玉狐在门口喊道。
玉狐,被各种小说用烂的名字,但我认为,这个代号格外的适合她,至于为什么嘛,以后再说吧,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我被带绿帽的开始,这女人简直漂亮的不像话,柳叶细眉,虽然是和常人一样的黑白色眼睛,但眼白的白色却散发着银色一样的金属光芒,就像会放光一样的,端正的五官,标准的瓜子脸,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胸前,即使只有一米七的身高,却因为是女孩,显得格外的高挑,三围也绝对能做世界级的超模,明明可以靠外貌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却和我们这一群疯子一起,进了風人院,鬼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不管什么理由,我都还是对她没什么好感,毕竟,她,背叛过我。
“榊龍,你负责A层,青狼,你负责B层,暗麟,你负责C层,快快快,都给老娘动起来。”暗麟抬起了头,望着我,我耸了耸肩,无奈地摆了摆手,暗麟又低下了头,识趣地站了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再等青狼一眼,青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玩弄自己长到肩膀上的头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寺里出来就不剪头发了,还染白了,活脱脱一个不良的样子。
在風人院里,没有法律,却有着比法律更严的东西,那就是等级制度,在这里,人人有着绝对公平,但拥有绝对公平的条件是力量与积分,钱在这就是一张废纸,擦屁股都嫌硬,風人院是一家全球的雇佣兵机构,不属于任何国家,却在任何国家都有分部,成员被分为C、B、A、S和P,一般的分部只拥有C、B、A这三个等级,只有大型分部和总部才会有C、B、A、S,P没有专属分部,而是分布在各个政府的机要部门和風人院的管理部门,就像白狐,她就属于管理我的P级,所以即使我是S级,也无法违抗她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违抗風人院,因为,風人院包含了所有人,風人院的创始人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从不露面,包括总部的S级成员也只是听到过声音而已,可从没有人敢质疑过他的存在,或者说,我从不知道有活人质疑过他的存在。至于風人院为什么叫風人院,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以后有机会会慢慢解释。
滴,电梯门打开了,我到了A层,好久没有下来过了,自从我的实力可以到S层了之后,就开始很少执行任务了,除了去健身房锻炼,我基本就是宅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的几个月很无聊,后来慢慢就习惯了,毕竟这样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好了,要开始打扫,隐鼠,快回自己房间去,别捣乱。”“真无聊,榊龍哥哥,陪我玩一会好不好嘛”隐鼠解除了身上的光学迷彩,像对哥哥一样地撒娇道。
隐鼠,她的年龄一直是个谜,我在風人院这么多年,都能看到白狐变得更成丰满了,却从来没看到她的外貌有什么变化,还是标准小学生的外貌,她和玉狐不同,她没有玉狐的漂亮,却有着白狐没有的可爱,踩着小皮鞋,过膝袜,带着个大框眼镜,本来就不显大的小圆脸,带了眼镜就显得更小了,至于身高嘛,虽然她跟我解释过这是从小练练缩骨功的后果,但是我还是不信,因为没有骨头的地方也没有长呀。
隐鼠推了推她的大眼镜框,嘟着个嘴,似乎对我的行为很不满,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没想到,她竟然躲开了,“哼—,才不要你摸,你手上都是暗麟哥哥的味道。”“那你是讨厌暗麟哥哥咯。”“啊,也不是,啊啊,要怎么说呢,啊啊啊,榊龍哥哥最讨厌了。”说着,隐鼠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没办法,时候再去配她玩吧,先搞卫生重要,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在我搞卫生的时候,顺便把没回忆完的那次干架回忆完吧。
当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暗麟已经回来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我,什么话都没说,抄起手边的木棍就向青狼挥去,只看青狼不慌不忙,一个转身,右手都没有撒开玉狐,只用左手,将手中的钢管向劈来的木棒挡去,在挡住的一瞬间,与木棒不断地上下翻搅,暗麟显得十分吃力,很快,木棍就不堪重负,被搅飞了,在将木棍搅飞的同时,钢管直勾勾地向暗麟捅去,暗麟来不及反映,用双臂交叉,来挡住青狼这一击,金属与双臂接触之后,暗麟表情十分痛苦,但却没喊疼,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最后的画面就到此为止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床边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两个人,暗麟,青狼。
我早已习惯了在医院醒来,熟练地用双肘支撑,靠在了床头,打算听听两个人都想告诉我什么,当时的我,并不太了解青狼,他那是也没有什么名气,毕竟刚从寺里出来,我只是知道这个人干架很厉害,剩下的,基本就不知道了,至于暗麟,我并不指望他能完整地用他自己的语言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如我所料,青狼先开了口,“这次的事,我很抱歉,我并不是针对你,而只是想立个名号而已,谁让你能打呢?”“咳,咳,你还真是直白啊!给我扣了绿帽子,一闷棍给我打医院里,还挺理直气壮的,你这么有能耐,咋不上天呢?小伙。”我听完他的话差点吐出血来,当时就在想,这货绝逼就是冲着我来的,事后证明,我神他娘的机智。一旁的暗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我,那双暗蓝色的眼睛中似乎充满愧意。
那件事后来就那么不了了之,下次再碰到青狼的时候,是我出院那天,他主动约我和暗麟吃饭,再后来我和他就成了朋友,虽然经常互相拿对方练手,骂街什么的,但还是关系不错,玉狐的事,我也再没有提过。
“好了,这就应该算可以了。”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挺起胸来伸个懒腰,刚要把打扫用的东西放回杂物室,去陪隐鼠玩会PS4,没想到手机响起来了,有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