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禽戏只有招却没有式,只是篇炼体的养生功法,传说为我们医道老祖所创。
开始之初,是一篇带有心法的上乘武功,一招一式都可用来打斗搏命的,修炼到了高深处也能做到真气外放,伤敌于无形之中。
几千年来不断的失传,后人在残余的部分上,加上自己的见解和新创的招式,到了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只剩下简简单单的十招了,成为了大街小巷,坊间流传最广的修身养性功夫。
这等温和的养生功法招式缓慢、静动分明,比较适合年纪大的老人练习,旷日持久之下对身体也会大有裨益,延年益寿也不在话下。”
“七禽戏是后人在五禽戏的基础上创建出来的,虽然也有养生的功效,可有招有式有心法,若是修炼勤奋得当,也是可以防身伤敌的上层武功。
最主要的是,这部功法没有门槛,老人孩子皆可练习。七禽戏一共十招三十式四十九种变化,如今此功法已近失传,只余下五招十五式二十五种变化了。你没有武功的根基,我们只练习招式能防身即可。”
七禽为:狮、虎、鹤、猴、熊、蛇、龟。
我们今日就从第一种“狮”开始学起,第一招名为狮舞势,其中包含三式:分别为,狮子滚绣球、狮子搏兔和龙鸣狮吼。”
鼎子虽然在武学上没有任何的根基,好在经过小鼎的改造也算得上天赋异禀,张清谷将这三式演练了一遍,他就跟着比划的有模有样了,练习了整整一个时辰,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见堂里上工的人都来了,师徒二人便去去了小室,开始今天的课业。
“望闻问切”四种诊断之法,古往今来已经沿用了几千年,里面蕴含的诸多知识是学医之人穷极一生都无法钻研透彻的。
何为望?观察也。通过五官、毛发、皮肤、指甲、舌苔于五脏六腑形成的表里关系,来判断出患者的病灶机理,望之一诊最是直接也是最难掌握,除了悟性,最重要的便是积累的经验,要有一颗孜孜不倦的勤勉之心,医之一道除了先天的资质,更要后天积累,厚积薄发方可妙手回春。”
何为闻?鼻也,耳也。听声音、咳嗽、喘息,嗅口臭、体臭、气味,两者相结合来推断病症,闻之一途,最为考校心境,医者为父母,医者为儿孙,只有抛开一切外在才能游刃自如。
何为问?询问也。问其饮食、环境、心情、以前有无病症,通过患者自身阐述身体的感受,来推断病症。
问之一途讲究的是,心细如发,能从细微中发现端倪,若是患处尴尬还需引导。
问,看似简单,其实再是为患者心里用药,他若安心才会信任与你,才有后续手段的施展,才能事半功倍。
望其五色、闻其五音、问其五欲,便可囊括前三种诊法。
至于切之一途,最为考校资质,懂便懂,不懂便一辈子都懂不了,跟后天勤奋努力无关。
说简单便简单,说难便是难如登天,穷极一生能参透三四,便可称为一代名医。
切于前三者相辅相成,也就是说,任何一种脉象都要去结合前三者才能下定论,脉象分阴阳,又蕴含五行之说,大繁化简,大简入繁,且等前三者融汇贯通,师傅再教你,这医道上难了不会会了不难,看似简单,却包罗万象、复杂异常的,切之一途。”
鼎子把师傅说话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午饭时分。
张清谷说道:“先去吃饭吧,师傅有些事情,下午自己练习银针,明日清早我再来为你授课,去吧。”
鼎子心里很好奇师傅这几日在忙什么,可他知道自己身为弟子,这种话是问不出口的,自己在小室也好,反正没人打扰,随心所欲,想练针便练针,想打坐便打坐。
第二日清晨,鼎子天刚亮便已经洗漱完毕,烧好了水,只等着师傅前来传授“七禽戏”,刚将茶水泡好便看到张清谷迎门而入。
忙着起身迎上去,发现师傅整个人显得劳顿不堪,面色晦暗好像是整夜都没睡的样子。紧忙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鼎子见师傅如此的疲惫,小声的提醒说道:“师傅,你老身体不适,还是去小室好生的歇息吧!”
张清谷的闭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半天没有言语。鼎子将洗好的热毛巾递了过去,说道:“师傅擦擦脸吧,您老年纪大了,定好好生的休息。”
张清谷伸手接过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说道:“为师身子乏的很,去小室休息一下,今日上午便不授课了,你看看医书,练习银针都行。”
鼎子将师傅扶到了小室的躺椅上,将毛毯盖在他身上,便坐在一旁翻看医书,怕万一师傅有什么需要,找不到自己。他不敢发出声响,怕将师傅吵醒了,连翻书都是小心翼翼的。
待了半上午,觉得有些沉闷,见师傅已经熟睡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便想去前堂试试师傅讲过的东西自己能运用几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现在所学的只是皮毛。
虽然自己理论上的东西能完全记住,可还是需要实际的运用和对照,经验是书本上学不来的。先观察病人的面色,自己做个推断,在看看医师给他们开的方子,两者一对照便知道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师傅说过前三诊积累很是重要,自己就当是先试验一番,反正闲来无事。
他自是不能去某个医师的屋子里近距离的观察。
一来,虽然平日里也能说上几句话,可是还没有熟悉到如自家子女般的程度,自己贸然前去会很尴尬。
二来,每个医师都有自己独到的手段,自是不会轻易教给别人,况且他是有师傅的,别再从中引起了什么误会便不好了。
鼎子只能站在柜台里,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老医师。他只知道这老医师姓楚,在春济堂也有些年头了,平时一副老学究的派头,不怎么爱说话,医术上却是高明的很,就连掌柜的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因为距离比较远,再加上楚老头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
鼎子对照了几个病人也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就不得要领,看了一会就觉的好生没趣,就索性就不看了。
冯元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担惊受怕的过了几天,掌柜的前日回来之后,爷俩很是提心吊胆了一番,过了一天也见掌柜的没找他们问话,便料定鼎子是胆小怕事,不敢将此事告诉师傅,从鼎子进了柜台开始,便不住的斜着眼睛打量着他。
他现在对冯老爷俩的目光完全无视,因为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势,喜欢看就让你看,又不会少一点的肉,等着小爷功法成了,定会让你们下跪求饶。
百无聊赖的拄着下巴心想:“师傅前几日让自己在药柜学着抓药,自己学了半日因为小鼎偷吃的原因便耽搁了,反正闲来无事,今天就好好的练习一番吧!”
去住宿的地方把从胖娘那里买的手套拿了出来,就又回到了药柜。
他每日里为了偷吃,都会在药柜里待一阵子,忙活来忙活去,药柜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人管他。柜上的伙计,忙的时候都是各忙各的,不忙了都在跟自己熟悉的人说着话。
如今老冯管着药柜,若不是特别忙的情况下,轻易不会上手干活的,除了在小伙计们面前显摆,其他的时间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对着伙计们讲些大道理。整日里在药柜里呆着的时候很少,总是前厅后院的来回的走动,各个地方的指手画脚一番。
堂里年纪大些的,对他的指指点点都是置之不理,年纪轻些的只好忍着,可心里对这老头的自以为是很是烦感,不少的伙计因此也跟冯元疏远了关系。堂里的管事回家奔丧请了假,老冯头便整日里来回的巡视惹得众人烦不胜烦,又不能与他吵闹理论。
他见鼎子来了柜里,便想套套他的话儿,想弄明白,究竟是掌柜的知道没往心里去,还是这小子压根就没敢告诉师傅,对着鼎子阴阳怪气的问道:“你师傅呢?”鼎子只随口答了一句,“不知道”,便不在理他。
老冯觉得掌柜的肯定没在堂里,要不这小子也不会闲来无事的在柜上耗了半上午。
鼎子带着手套,把称好的药放在手里掂量着找找感觉,他身后药柜里百十种常用的药物,从半钱到三两,都挨个的称了一遍,多次拿捏锻炼手感。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不仅脑子聪慧异常,这种掌握份量的功夫也是丝毫不差。每种药物不同的份量,挨个用手掂量一遍,便好像被打上标示印在脑子里了一般,虽然不能一丝一毫的没有差错,可也都在许可的范围之内,现在的手段比之老冯也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