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到这条熟悉但却陌生的街,道路上覆盖的甘蔗屑,橘子皮,而大多数的却是灰尘。水泥地上早已坑坑洼洼,那看似觉得坚硬无比的水泥却被岁月的洗刷和阳光的拷打,它受不了了,她完美的身躯却因此残缺不堪,她流泪过,她哭泣过,但无人问津,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的,而她那伤痕累累也记载着当地人的生活,日作而息,日西而落,农村,就是这样的平淡无奇,但是却给人踏实。小街上坐落的一所学校M,它是我母校,在那里,我认识了她,林X。她,那时扎着两个小辫,笑的时候有小酒窝,声音很甜,大汪汪的眼睛,水灵灵的,对于其他的穿着问题,我已经太模糊了,记不起来了,她家在国道旁边,离学校也就5分钟的路程,之间其实都是田地,有时到了收获的季节,一波波黄色的麦浪在风菇凉的伴随下,翩翩起舞。而到了收割完后却是光秃秃的一片片,几根未割完的秸秆在土中直挺挺的,像是对外界警示,这是圣地,别来侵犯。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从那小道上学,1米多高的外墙,对于我们那时身高来说,仿佛就是一道隔离外界的门,可如今看来,它太矮了,它不经受孩子们的折磨,不久,那里开辟了一个大洞,为我们消除天天攀爬的危险。而我们的故事却在它那不断的延生下去……
刚从襄阳回来的我,离开了父母的温室,来到老家,在M校读书。沉重的生活压力让父母不得不忍痛割爱,让爷爷,奶奶照顾我,大姐,二姐也在家里读书,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那时我读3年级,二姐5年级,大姐7年级,每逢放学的时候是二姐带领我回家,从那个大窟窿捷径回到家中,每天就是这样……
远离儿时的玩伴,面对一群陌生人,我不知所措,内心很是孤独,我想,我会找到新的玩伴。开学第一天,她,成为我的同桌,我对她的样子也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深深地印记在我心中,很可爱。我向她介绍自己,名字,爱好,住址,她也以同样的方式回答了我,不久,孩子童心也在玩耍中渐渐的走在一起,这些本是孩子们的天性,谁好,就跟谁玩。我们在一起画画,一起写作业,一起讲笑话,日子久了。我们渐渐亲近些,形影不离,每次放学就一起走回去,把她送回家,而我就要在经过一条由荒山开辟的公路回到家中,而那时山已经铺满的墓碑,很多村里的祖先葬在此处。有时夜晚会起蓝蓝的鬼火,甚是吓人。但是我们早已习惯这条熟悉的道路……
也许就是心中的默契,我习惯早上起来跟她一起去学校,无论春夏秋冬,下雪,下雨,刮风,我都会去。我印象中的那天……
那天,已经处于腊月的时候,即使是早上6点,也是暗淡一片,如漆黑的夜晚,让人害怕,我穿上好衣服,还是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发。当打开大门的时候,温度很低,大雪纷飞,洁白的雪却在微弱的灯光下将黑夜点亮,地是白的,天是黑的。而我在天地之间好似干扰了这之间的平衡,但我必须得走,我必须见到她。拿着手电筒照着前方,鹅毛似得雪花在灯光的直射下,才会发现她的美,仿佛一群舞者在灯光的照射下,尽情的展现他们的舞姿,寒冷的风也为此景陪衬,让他们能够更加的飘逸。
大路上早已在雪的融化,凝固,周而复始的循环着,最后留下的是大地的冷漠---冰,雪花经过厚重的堆积,车轮的碾压,风的嘶吼,它被完美地塑造出来。我沿着人行道上一个人,慢慢的走着,厚厚的冰层减少鞋与大地的接触,那种踏实感随着冰的厚度渐渐消失。途中要过那所中心桥,那所桥,听父亲说,有一次就在下雪的时候,一辆运送水果的卡车就在此侧翻,很多水果都跌落在洁白的雪上,听我妈说,当时他们捡回来的菠萝都被我吃了,第二天牙齿酸痛,打了几天的消炎针,呵呵,我在桥上想起这个小时候的笑话,心中有点欢喜。过了那所桥。来到那道斜坡,陡峭,只能用这个词修饰。我看了看,拿上手电筒从它的底端,照到陡坡尽头。身上有点冒冷汗,不禁打了下哆嗦。但是见她的心情早已把这些恐惧抛到脑后,我紧紧握住手电筒,一步,一步,走着,我知道过了这关,我就可以见到她。
在通过陡坡时候,有时会冒出几个卡车下坡,或者上坡,刺眼的车灯让人很是不舒服。我用尽全力走到了尽头,迎接我的就是她家了。
到达她家门口,我跺了跺脚,将鞋上的泥巴跺干净。我像往常一样,喊着她的名字:林X,林X。漆黑的房子这是有少许灯光,传出那熟悉的回复:等会,我马上搞定。冰冷的风刮到脸上,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刺着我的脸颊,厚实的衣服也会抵挡不住寒风的袭击。站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向原来一样扎着小辫子,微笑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拉着她的手走上那5分钟的旅程,厚实的土地现在被积雪渐渐融化成泥巴,甚是难走,。我们继续前行,有时一不小心踩在坑中,泥泞的脏水灌入在鞋中,很不舒服。我还是牵着她。有时在雪天中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越过那个大窟窿,我们顺利到达学校。而那时的我觉得时间真快。
现在想起那时,我才发现我当时真的喜欢上她了,记忆却是给了我模糊的一段,之后我向她说:“我喜欢你”。好像她拒绝我了,还是没有回答,小时候的童年,有多少能够当真的呢?
之后几年我搬到襄阳,远离了她,她在我的记忆中也渐渐模糊,但是当初的模样,我是忘不了。前年的时候,我再一次的看到她,那时我们都很大了。能记起我就很不错了,她不再是扎着小辫子而是换成油条式的编法,另一半披着,她的脸没有变,我记得她,但我却没有勇气跟她打招呼,目视着,从我身边走过,也许我们以后不会相遇,也许我们相遇也不会打招呼,因为童年不可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