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变质,联军很快草草掩埋了阵亡的将士后,又开始了对疏勒城进行了又一轮的猛攻。一连几天四路大军还是攻打不下疏勒城。耿恭虽然损失了不少将士,但疏勒城依然在耿恭的手里,战后依旧是各自打扫战场。这天在单于的大帐中,焉耆国、龟兹国、和车师国三家大王当着北匈奴老大的面就谁的伤亡大,谁出的力多吵了起来。焉耆国和龟兹国都指责车师国袖手旁观,摆花架子,车师前王委屈的说“这是我们车师的地盘,我们已经为单于出力很多了,这疏勒城里面的很多车师人都是因为我们车师投靠了单于才离开的,何况我们本身就是小国,之前的几次****,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只怕上去了会影响大家的士气,拖累大家啊。”车师前王这样一说,弄的大家不欢而散,就这样,疲惫下来的联军就地休整,不攻了。
话说那三位车师勇士从疏勒城逃了出来,一路顺利,就直接去寻找王后。还好很快就联系上了,虽然王后现在处境艰难,阿拉木又在不停的猛攻自己,但她在车师后国的民间还是很有人缘的,人们都很拥戴她,她手下的死忠还有不少,所以一直都安然无恙。那三位勇士向王后告知了耿恭将军的意图,王后领会后,又问“耿将军还说了什么吗?”那三位勇士互相看了看,说“没有了。”王后表情稍有不悦,突然一个勇士说“耿将军让我等不必再回疏勒城了,而是留在您身边,保护王后。”王后听了,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命人领着这三位勇士下去休息,三人走后,王后就开始安排了。
经过了几场血战,城内的人越打越少了,现在连同伤兵也就几百人了。耿恭这个时候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于城楼上,深得手下士卒之心。虽然大家都被围的死死的,但好歹粮草还算充足,大家也落得无事自在,现在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西域高原上的夏天不好待啊,尤其还是在野外大营里,白天联军的士兵们被太阳晒的都是无精打采的,到了晚上本想睡个安稳觉,可四周到处都是狼鸣豹吼的,虽然只要不出大营就没事,但还是很难让人安眠。而且大营内人数众多,气味异常,还滋生了很多蚊虫,把联军给折腾的够呛。
连续攻不破疏勒城让联军的士兵们的士气都很是低落。这天,龟兹国都的斥候突然快马来到龟兹国王的大帐,急忙禀告说“焉耆国趁大王您攻打疏勒城期间,派兵攻打了我们的城池,还抢走了不少牲畜,请大王赶紧做主啊。”龟兹国王正热的发慌,一夜没睡好,现在正准备来个午觉,一听这事,大惊之余又是大怒,随后就是破口大骂焉耆国王不是东西,背后捅刀。于是立刻带着信使去见了北匈奴单于,请求北匈奴为自己做主。
龟兹国王在单于的大帐内又是愤怒又是委屈的向单于陈述焉耆国的不义。北匈奴单于听了,也是十分气愤,立刻命人叫来焉耆国王。焉耆国王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北匈奴单于没事请他来喝酒呢,就乐呵的来了。
等到焉耆国王进大帐一看龟兹国王也在这里,再看看大家的脸色,知道今天是不会有好事了。果然焉耆国王刚进来,北匈奴单于就大声质问焉耆国王“为何在这时要攻击龟兹国?还抢他们的牲畜啊?”焉耆国王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施礼回答“单于冤枉啊,我一直在这里陪您一起攻打疏勒城,没有半点走开啊,虽然我们和龟兹国向来不和,但这时我们和龟兹国还毕竟是北匈奴的同盟啊,我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龟兹国王根本就不信这一套,说道“我呸,你就是因为有现在这同盟关系作掩护,加上我又带兵在这里,你才能巧舌如簧的说出这样的借口。”焉耆国王听龟兹国王对自己说话这么不客气,心想我焉耆国什么时候受过龟兹国的气了,于是也没给龟兹国王好脸色,直接说道“你那点破地方,我才懒得要,你家的牲畜难道比我家的香吗?”于是又对单于说“单于,我现在身在这里,具体什么情况,还真不清楚,请单于能准许我暂时撤兵回国,一看究竟,待我查明原因再来相助单于。”这时龟兹国王也对单于说“单于见谅,现在我国遭到焉耆国的入侵,现在我又在这里,国内空虚,请求单于准许我回国处理,待事情料定,再来助单于一臂之力。”焉耆国王和龟兹国王就这样互相敌视了对方一眼,又都惶恐的看着单于。
单于被这两家搞的头都大了,心想现在疏勒城内也没多少人了,虽然攻还是攻不进去,但我困也会把耿恭给困死,这几个西域国家,在这里相互掣肘,暗中互相使坏,反而会乱了我们北匈奴自己的部署,动摇我军心。于是不耐烦的说“你们都给我滚吧,回去也不要再来了,都给我好好的把柳中城拿下,不得偷懒,我派监军随你们前去,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们。”龟兹国王和焉耆国王连忙答应下来,辞别单于引兵各自归去。
这时车师国王犁束看到那两家都走了,于是也来找单于了。单于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说“你也滚吧,去给我把柳中城拿下复命,不然你自己提头来见。”于是车师国也高高兴兴的退兵去了,车师前王临走时得意的自言自语道“这鬼地方,老子也是待够了,还是我自己的交河城舒服啊!”
疏勒城上的众人望着龟兹国、焉耆国和车师的军队都开始陆续撤兵了,各个心头大喜,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范羌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说“这三家总算走了。”耿恭望着远处的北匈奴大营,缓缓的说“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范羌不解,于是问石修。石修笑着说“范将军多看看古书就知道喽。”一旁的张封和胡峰也跟着笑了起来,范羌忙问石修“先生什么意思啊?”石修笑着说“我还有事,你先问问别人吧。”边说边下了城楼。身边的张封对范羌说“你应该知道,现在西域战事的双方其实就是我们大汉和北匈奴之间的事,这次进攻的主力是北匈奴人,那三家也只是充数,有没有对北匈奴人来说都没什么用,有他们在反而会扰乱军心,这下他们都走了,北匈奴人可以一心一意的进攻我们,这样一来,他们还不是往死里打我们啊。”范羌听了恍然大悟。
耿恭深知恶战在后面,龟兹国、焉耆国和车师的军队刚走,耿恭就命胡峰加紧造箭,自己则亲自带人上城楼加固之前被损坏的城墙。可让耿恭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北匈奴大军会很快就会再次冲上来,可这次单于好像老实了,直到耿恭把疏勒城墙给补好了,还是没见北匈奴人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