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死的那天,哪怕你未必愿意。
半空中大汉脸上的刀疤是那么的狰狞,破碎的符阵已经经不起一击了,刀光照射下,墨竹黯然失色。
“去死吧!”,长刀砍在符阵上,如被破开的冰面。下一秒,范重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在院墙上,百炼刀脱落。
“爹!”,范除再也忍不住,冲出屋来,跑到倒地的父亲身边。
“哈哈,范重,当初你女人因你而死,今天老子行行好,送你们一家下去团聚,哈哈哈!”,疤脸大汉狰狞笑道,“想不到吧,堂堂的文山卫都指挥使也会有这一天,你不是挺厉害嘛,丹田已废还杀我几个弟兄,怎么了,起来接着杀呀,去死吧!”话音刚落,长刀如风,死神天降。
刀影在范除眼中逐渐清晰,此刻,范除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渴望力量,面对屠刀,平日所学的仁义礼智信毫无作用,面对残暴,只能以杀止杀!
“铿!”,长刀狠狠撞在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丝毫。范除袋中,一块木牌闪烁着光芒,似黑夜里的明灯,驱散恐怖的雾霾。既然不想被杀,那就大杀四方。
“你,该死!”,范除从地上站起,瘦小的身躯握着和身高一般长的长刀丝毫没有别扭。长刀入手,范除平日里漆黑的瞳孔此刻变得通红,一丝金芒在眼眸里若隐若现。愤怒与嗜血的渴望让范除此时感到无比舒畅,全身的毛孔都仿佛打开了,从未掌握过得真气似寒夜里的冷锋,又似海中巨潮,涌入体内,进入每一处经脉。送来了久违的力量,有些人,天生便是嗜血的。
“你,该死!”,范除步如奔雷,长刀向前,带起流星飒沓。一名炼体境一段乱匪纵刀迎战,范除左脚向前踏出一步,挥出一刀,砍向一人。刀法朴实,实在是往日里劈柴的架势,那柴在地上,右手发力,便可砍断。看人也和砍柴一般,自上而下挥出,然后便是磅礴而来的刀气,第一刀,刀断乱匪死!
砍完第一块柴,接下来自然是第二根,刀锋回转,自左向右砍去,拦腰断柴,鲜血喷涌而出。转瞬,乱匪身死!第一次杀人,范除此刻全身颤抖,为嗜血的兴奋而颤抖。溅入口中的鲜血带着一丝金属味,将嗜血的欲望更加激发出来。
疤脸大汉看见范除抱起杀人,楞了一下,旋即,刀风如山,撞向范除,将他的反击击的粉碎。
“不错的小子,生死关头觉醒还能反杀,有胆识,可惜,螳臂当车,到此为止吧!实力的差异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去死吧,小子!结束了!”,长刀劈下,生死一线。……
……
……
“轰!”,死神狰笑着宣告自己的来到。那剑来了,带着无尽真气,远远的便掀起一阵气浪。远处渺小的一点转瞬间便化作一柄黑剑,爆射而来。
大汉手中长刀变攻为守,果断放弃范重父子,横刀格挡在胸前。完成这一动作似乎需要很久,但就在一瞬之间,那剑便射来。大汉瞬间呆住了,他不懂,这对父子为何值得大人物为其出手。
疤脸大汉是幸运的,还未接触到剑,他便死了。半空中的大汉如同春日里落下的雨滴砸在荷叶上一般,绽放开来,化为一团血雾,飘飘洒洒的随风飘扬。
剑的主人是个中年人,戴着斗笠,像是刚从江南来。脚步渐渐迈出,看似遥远的距离只是几步,便已来到范除眼前。
“临死前还能反戈一击,,丹田未开靠经脉运气,老五,你的孩子很不错,比你强多了。”中年人带着斗笠,声音飘向倒地的范重。
“爹……”,范除再也支撑不下去,眼前一片黑暗。
“剩下的是交给我吧,好好休息……”中年人向前拾起没入地面的黑剑,看向剩余几名乱匪……
道观里,老道缓缓收起掠起的飞剑,既然解决了,他也就没必要再添麻烦,来的人他认识,自然是可以放心的。范除在临死关头觉醒,才为父子俩拖延来那把飞剑的到来。“总算是上道了,小子好好享受即将到来的力量吧!”……
……
……
“哐当哐当!”,车在官道上飞驰,沿着远方舒展开的黑线一路通往京城。范除觉得自己飞起来了,四周是五光十色的真气,环绕在身边,不断变换着形状,棉花糖、栗子酥、桂花糕……
中年人在驾车,多年不曾驾车,但车技丝毫未曾落下,在刻意释放出的真气的威逼下,再桀骜马儿也会听话。“奇怪,老五隐居几年了,到底是谁要杀老五,还是逼老五出现?老五的位置又是谁暴露的,文山卫里头有灰尘啊,回去打扫打扫。”,毫不在意无人倾听,中年人自言自语的说这话,京城厚黑的城墙轮廓已经若隐若现,中年人摘下斗笠,扔进车厢内,范除父子俩躺在车内,依旧昏迷不醒。
斗笠下是一张玄黑面具,瞳孔里放出的光芒阴暗而嗜血……
马车继续奔驰,向着京城而去,身后的阴影里,一只恶兽静静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