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条河流,尽管会有低谷,但依旧奔腾不息。
晃荡个不停的车厢惊醒了范除的梦。再醒来时,范除发现自己躺在车厢之中,而父亲范重正依旧在昏迷。
“爹,爹,爹你醒醒!”,范除摇着父亲,却不能得到一丝回应。
“小子,别叫了,你爹服了伤药,这会儿睡得正死呢”,车厢外的中年人察觉到车厢内的动静,摇了摇头,继续赶车。
“你爹没危险,他需要休息,你在车内照看他就行,事先警告你小子,别把头探出去,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保不住你。”中年人话里玩笑的成分大于警告,可惜这会范除没听出来,真的躲在车内丝毫不敢探出头去。
靠在车厢壁上,范除仔细回想起战斗的经过。那时他只觉得心中一股暴戾之气涌上心头,转而便是对鲜血的极度渴望,而似乎在战斗中,范除首次用经脉调动了真气来进行战斗。想到这,范除赶忙屏息,全神贯注来沟通周围真气,却再次发现自己无法调动真气,正想要再试一次,疼痛之感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全身上下都仿佛是被铁锤砸了个遍似的,稍稍动一下都扯动全身神经。
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命悬一线,那大汉实力的确恐怖,最后面对大刀时范除都已放弃,毕竟自己临死前最后一击被那大汉只是轻描淡写一刀便打断了。先前杀那两人后的确是自己大意了,要不是那杆黑剑及时飞到,将大汉击成血雾,只怕父子俩真得要命丧黄泉。
“小子,别乱动,刚刚觉醒就敢越级挑战,不得不说你还挺有天赋啊,丹田无用,仅靠经脉调动真气,小子,你想过没有,无法使用丹田贮气,你的身体比寻常修士都将孱弱不少,那二人只不过是被你反咬一口的气势给吓着了,不然,一刀就能讲你砍成两段。”,中年人边架着马车,边自顾自的和范除聊着。
“经脉运气的修士虽然少之又少,但毕竟这也是修炼的可行途径,你可知为何难以出现此类强者?”范除听到此话,更加不解,中年人又接着讲到,“正是因为丹田无用,所以真气无法借由丹田输送到全身,自然也就无法修炼体魄,因此此类修士身体强度与普通人无异,符师虽也不重炼体,但毕竟得有天赋才能成为符师,因此,经脉运气者先天便有不足,如何更上一层。”
“加之战斗中,防御不堪一击,因此,使用经脉调动天地灵气十分困难,一心想要成为修士但却先天不足,小子,你的命真的很不好!”
马车在京城里拐过了不知几道弯,也不知经过了几处达官贵人的府邸,终于是停了下来。范除将窗帘掀起一丝,将眼睛凑过去,车外是一座府衙,门前冷冷清清,但牌匾上文山卫三字清晰可见。范除和中年人扶着范重,迈入府中,衣袂飘摇……
文山卫在大周的名声一向不好,进了文山卫的府衙,能出来的寥寥无几,虽然结下不少仇家,但却少有人敢报复。因为文山卫是天子权杖,最高长官是卫督,直接听命于皇帝。
然而,武灵帝登基时尚且年幼,大权旁落,生母崇德太后实际把持朝政,皇权交替,最忌子弱母强。权利面前,又岂有血缘之说。朝中主要分为两大派别,一方是拥立小皇帝,主要是朝中老臣,其中以文臣居多,以及先前的御林军和太子六率。而太后一边则是其兄长御府将军何进为首的武将系统,总体来说,太后一方更显强势。
而文山卫作为皇帝直接掌握的部门,近年来更是颇受打压,小皇帝继位位后老卫督便不知所踪,新任卫督方矩早先便是太子少保,因此掌握文山卫自然是毫无悬念。卫督方矩修为惊人,早年便已突破结丹,因此在权利倾轧中文山卫虽然遭受打压,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近年来镇守府中,极少出现。
文山卫以州为基层治所,每州设立都指挥使,是州内文山卫最高长官,然后便是提督共有五人,最上便是卫督。范重是之前老卫督时期的都指挥使,却在一次行动中丹田神秘破碎,因此从京城移到密州,但职位却未被取消,只是不再管理事物。
小皇帝年岁渐长,权利斗争也进入残酷阶段,每月都有各派官员或免职,或贬谪,甚至抄斩。
而范重一家,却在杀戮过后回到京城,或许这不过是大海里的小风波,或许是惊涛骇浪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