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郑国的公孙黑(子晳)准备发动叛乱,想要去掉游氏(游吉)而代替他的地位之族。(驷氏公孙黑被游氏公孙楚所伤,故欲害其族)
但公孙黑旧伤发作(旧伤为去年公孙楚所伤),而没有成功,自己也被捆成了麻花。
驷氏(公孙黑之族,宗主为驷带子上)和大夫们准备杀死公孙黑。
子产(公孙侨)正在边境视察工作,听说了这件事,害怕赶不到,乘坐了传车火速到达国都。
子产此行不是去救阿黑,而是不想阿黑死得太狼狈——成熟的高层人物都不喜欢把事情处理得太血腥、太绝。
阿黑见子产来亲自见他,心底里升起了一个贵族人物不应该有的幻想。
他乞求子产给予额外的同情,央求子产在他死后照顾他的妻子儿女。
然而,子产这次来不是来叙旧情和听废话的。
这个时候,子产完全没有必要显示自己的仁厚。
他理智冷静地回绝了公孙黑死前的所有请求,然后让官吏历数他的罪状,说:“伯有那次叛乱(前543年),由于当时正致力于事奉大国,因而没有讨伐你(务共大国之命,不暇治女罪)。你有祸乱之心不能满足,国家对你不能容忍。专权而攻打伯有,这是你罪状的第一条。兄弟争夺妻子,这是你罪状的第二条(争徐吾犯之妹)。薰隧的盟会,你假托君位,这是你罪状的第三条。有了死罪三条,怎么能够容忍?你不快点去死,死刑就会到你的头上。”
公孙黑再拜叩头,哭诉说:“我早晚就死,请您不要帮着上天来虐待我。”
子产冷冰冰地催促道:“世上谁人不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凶恶的人不得善终,这是天命。做了凶恶的事情,就是凶恶的人。不帮着上天杀死恶人,难道帮着凶恶的人做坏事?”
公孙黑不死心,请求让他的儿子(子印)担任褚师的官职(褚师是管理市场的官员,大概是最早的城管,郑、卫、宋设置此官)。
子产说:“子印如果有才能,国君将会任命他。如果没有才能,将来早晚跟你去。你对自己的罪过不担心,而又请求什么?不快点去死,司寇将要来到了。”(兄弟,手脚麻利点,赶快自裁,待会司寇和刽子手一来,你就死的很难看了)
七月初一,公孙黑上吊死了。
子产派人把公孙黑暴尸在周氏区域的要道上,把写着罪状的木头放在尸体上,一轮由“去年相亲节目”引发的清理门户运动,在今年画上了句号。
【郑国贵族公孙黑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公然上街斗殴。】
【驷氏整个家族的政治命运,就断送在此举上。不管公孙黑有多少委屈,不管他在权势上占有多高位置,不管你平时有多么令人敬仰,只要你把自己降低到上门约架,街头斗殴的位置,你所有的一切优势将全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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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让丰卷(子张,丰氏,三年前被赶出郑国)今年回国复位,把他的田地住宅和一切收入都退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