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其实没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除了养的小草鱼被家里的馋猫定期捞走,树上逮的几只刚出生的小麻雀被我用玉米面喂得撑死以外,也算是顺风顺水。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觉得生活特没劲,好像一部平淡乏味的文艺片?
今天天气阴,有冷风。我的心情好坏有时得看天气,像这种天气,如果不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或着天上突然掉下个周妹妹,我是不会特别高兴的。就好像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制造养料,没了阳光我根本没办法生龙活虎起来。当然植物可能被人造光欺骗,我是不会那么愚蠢的。(小满你能不拿着台灯在我眼前晃么,我说了不管用。)
早上定时起床,洗漱完毕跑去食堂,憋着一口气跑遍所有窗口,然后一声叹息,就随便吃点吧。
吃完早点,按原路回宿舍。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打开台灯,借着那不怎么亮的灯光看到各个床上依然隆起的被子,再叹一声,接着睡吧。
大约过了半个世纪吧,朦胧中听见有人翻身,然后问了一句话:“上课去么,老大?”,是小三的声音。
老大:“什么课?”
小三:“政治经济学。”
老大:“不上,什么玩意儿!”真不知道教这门课的老师听到他这话会作何感想,天可怜见。
却听见有人下床,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找书,是小二。
老大:“干嘛?”
小二:“上课。”
不多久,门“哐”的一声关上,片刻的安静之后,老大开始辗转反侧。过了老一会儿,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小三:“老大?”
老大:“上课。”
于是小三下床。
寝室在短暂的拖椅子、翻书包发出的声响后又恢复了宁静。我和两头猪依然在睡着。我们没逃课,我们只是没有课。我们睡得理所当然,青春也流逝得无所顾忌。不要问我们理想是什么,这个问题太残忍了。
也许很多时候,我们都把自己的命运栓到了别人的脚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