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旋镖,中者入肉两分且难以取出,若非懂得取镖手法,势必要造成更大的伤口,我便是以此伤了那第一人。我的镖上还浸有毒药,虽然镖上染毒的手法颇为下三流,但是有时也是无奈之举,此毒并不会立刻要人性命,只是让人不得强运真气,若是强行运气,则会激发毒性,造成反噬。中镖者通常会面色青白,脚步虚浮,气虚无力但身体发热。”
“嘶……”李云聪一边看着手中的镖,一边听安崇义介绍,当听到中镖者的症状时,他突然觉得心中闪过什么,一个走神间,拿着旋镖的右手已经被割伤,他正欲将镖取下,却被安崇义拦下:“你怎的如此不小心,我刚和你讲过这镖上有毒,你怎么还把自己划伤了。你等着,我去取解药和纱布来,你别自己处理。”
李云聪只能摊开手掌,听凭安崇义处理伤口,只见安崇义取镖的手法果然独特,若按李云聪自己的办法,恐怕这只手就要伤得更严重了,不过李云聪心中想的并不是手上的伤,而是骆庭。骆庭身体素来不错,昨夜突然生重病已经有些奇怪,而他的症状与安崇义所言极为相似,李云聪虽然相信骆庭,可是一旦有了怀疑,一切信任便都变得如同泡影般不可靠起来。
“喂。”安崇义一边包扎,一边给李云聪讲着解药内服外用的方法,见李云聪心不在焉地只是点头,出声道。
“啊?”李云聪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我刚才和你讲的?”
“听了啊,外敷的药一日两次,内服的药一日三次。”
“错了错了,是外敷的药一日三次,内服的药一日两次。算了,我给你写张单子,你拿回去交给周沙或者骆庭,让他们帮你处理。”安崇义将李云聪的伤口处理完,将用药方法和内服药的方子写给李云聪,又给了他一瓶外用药膏道:“这个药膏是外敷的,方子是内服的,普通药材,煎服方法我都写在上面,你让家里下人去抓药就是。”
“好,我们还可以顺着药方查找线索,若是他要解毒,总是免不了要买药的。”李云聪突然道。
“是啊!”安崇义击掌道:“无论有任何人买了方子上的任何一种药,只需要查清他们是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就有可能找到。另外两人中被我所伤的那人,肩上腿上都有伤,应该比较严重,只靠外敷伤药定然不行,若要治伤,就得找大夫,若要出城,身上有伤,就会被我的人看出来。”
说到这里,安崇义心情大好,好像明天就能抓到人似的。李云聪心中总是不安,也无心再留在这里,安崇义将李云聪送出去,千叮万嘱让他这两日先好好休息,按时服药,先把内毒排清。
“谢谢大夫了。”老梁一边将大夫送到门口,一边将诊金递给大夫,但是大夫却拒绝道:“不必给了,刚才的小兄弟已经给过了。你们按我的方子给他抓药,五天之后我来复诊。”
李云聪刚进府门,就看到老梁送大夫出门。
“大人,你回来了。”老梁行礼道。
“草民参见李大人。”
李云聪将大夫扶起来道:“大夫,不知我府上的病人是什么病?”
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道:“不碍事,就是受了些风寒,有点气虚血弱,我给他开了方子,按时吃药,五天之后我再来复诊,到时候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受了风寒?我见他病得很重。”
“呵呵,大人不必过于担心。时下隆冬,小哥想必是突着风寒,所以才病势汹汹,看似凶险。”
李云聪点头道:“如此,还要烦劳大夫费心了。老梁,送大夫出去。”
送走了大夫,李云聪直接到了骆庭的房间。
“谁啊?请进。”骆庭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见推门而入的是李云聪,骆庭正欲下床,却被制止:“你好好养病,衙门的事情我让周沙去办了。”
骆庭撇撇嘴:“我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李云聪端了杯水递给骆庭道:“生病哪里还会挑良辰吉日,什么日子生病都不是好日子。你赶紧养好了病,开开心心过年。”
“小骆,你屋子里点了香?”李云聪发现屋子里有比较浓郁的香的味道,记忆中骆庭是从来不点香的。
骆庭点点头道:“是啊,大夫说我气虚血弱,过于操劳,需要静养,给我了一些安神的香料,让我点着,帮助休息的。”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睡吧,午饭晚饭我让他们送到你房里,你就不要出来了,这两天外面正冷。”
骆庭抿着苍白的嘴唇点头道:“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