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聪带人过筛子似的将整条街的人盘查了一遍,可是得到的消息几乎都是大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吵闹声,有人喊叫,以为失火了,所以大家都慌了手脚,也没有注意到有没有其他人混入人群。至于最近半个月,附近并没有陌生人出现。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几个还没有燃爆的爆竹,可是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时近年关,大街上但凡卖炮仗的地方,都有卖这个的。不过李云聪还是没有放弃,让周沙和刘班头带人去查今日炮仗的销售,自己则去找安崇义,商量下一步的安排。
“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杂碎,连个年都不让人过好!”
李云聪还没进屋,就在外面听到了安崇义的骂声。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任谁都会生气焦躁的。一个人低着头从屋子里退出来,李云聪认得此人,是安崇义手下另一个得力之人,叫石鹏超。石鹏超见李云聪在外面,苦笑着向李云聪行了礼,李云聪上前拍拍对方的肩道:“鹏超不必过于介怀,你们安大人就是这个脾气。”
石鹏超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生气自己没能帮康武缉拿到那三个混蛋,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唉……”
李云聪安慰道:“线索哪是这么容易就出现的,我办的案子虽然和你们不同,但是也遇上过几桩类似的案子,不查上十天半月,很难有突破性进展,甚至查了十天半月,也未必有线索,你不要灰心,最近城里巡防紧,你们既已经派人盯了要道,我也让刘班头带人去城门排查了,凡是不眼熟的、可疑的人,都会仔细盘问,想来很快能查到结果的。”
“云聪,你可来了。”安崇义听到门外的对话,走了出来。见安崇义要与李云聪说话,石鹏超便告退离开。
“你冲手下人发什么火,他们也挺辛苦的。”李云聪给安崇义倒了杯茶,让他压压火气。
“嗨,我就是这个脾气,他们也知道,不会太往心里去的。”安崇义将茶一口饮下,继续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客套话我不多说了,你们顺天府的人情我记下了。我这昨夜追查封锁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你有什么发现吗?”
李云聪摇摇头:“只找到几个未燃的爆竹,但是这种爆竹到处都能见到,我让人去查京城近半个月的爆竹流向了,不过估计很难有结果。”
“这是大海捞针……”
“没办法,京城人多,又人来人往,现在也只能抓住这仅有的一点线索,先查下去。对了安兄,听田康武说,你昨夜打伤了两人?”
“是啊,这事情说来奇怪,我本以为他们三个是一伙人,可是后来发现似乎是两伙人。我与其中一人缠斗的时候,另外两人完全不顾此人死活。那人虽然身形瘦弱但功夫确实不错,与我缠斗许久也未见落了下风,若非他急于脱身,也不会被我的旋镖打中右臂。我后来又追到了另外两人,他们都是中等身材,我虽砍伤其中一人,但他们始终形影不离,同进同退,而且身形招式也极为相似,却和前面这人不同。”安崇义努力回想着昨夜的情形:“对了,他们的武器也不太相同。虽然他们都用刀,独自一人的那个,用的刀和我们的刀有点像,但又不同,另外两人的刀是直长的细刀。而且……”
“而且什么?”李云聪疑惑道。
安崇义拧眉沉思了半晌,不确定道:“那单打独斗之人的招式,我总觉得有些眼熟,而且他好像对我们锦衣卫的武功招式和人员安排颇为熟悉,与他对战的人大都被封住招式,而且他总是能找到漏洞逃脱,我总觉得此人与我们有些关联。另外两人的武功路数很是诡异,我也算跑遍大江南北,但是并未见过这样的套路,反正这件事情总是让我觉得透着不寻常。”
听到安崇义的叙述和分析,李云聪也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强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对安崇义安慰道:“安兄不必过虑,拿住这三人就一切都解决了。安兄是否还记得那两个为你所伤的人是伤在何处?伤口是何状?我派人去医馆盯着,万一他们去治伤,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们了。”
“嗯。我正要和你说此事。”安崇义点头道,从怀中掏出一枚菱形、四周带着倒钩的镖递给李云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