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继续神秘兮兮道:“小骆把两块青砖分别放在刘哥面前的桌子上,纸撕了两半,一半压在一个青砖的下面,另一个铺在了另一个青砖的上面。他先是对着纸铺在上面的那块青砖开始拍,过了一会儿,又对着纸压在下面的那块青砖开始拍。之后你猜怎么着?”
周沙摇了摇头,李云聪却是有点猜出来骆庭在干什么了。
“骆庭对刘哥说‘这是我送您的见面礼,请收下。’刘哥一看,当时脸色就变啦!那纸在上面的,纸还是好的,可是把纸拿开,下面的砖都碎了。另一块砖也碎了,可是把砖头块扒拉掉,下面的纸还是完整的。刘哥当即表示有话好说,然后我们就谈拢了,通过他们找活儿,给他们份子钱。”大虎满脸得意,好像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
周沙感觉很是神奇,连连追问大虎,骆庭是如何做到的。却听到外面骆庭喊道:“大虎,你可以去说书啦!出来端饭。”
大虎忙忙应着要出去,周沙却拉着他不放。大虎只能解释道:“那是戏法儿。”
“戏法也有个变法,怎么变得?”
“小骆说,看家的本事,不外传,我也不知道。”说完,大虎就出去了。
“少爷,你知道怎么变吗?”
李云聪摇摇头:“没听到是人家看家的本领吗?”
周沙只得放弃追问,也跑出去端饭了。
大虎一家人虽然热情,可是这顿饭李云聪却实在是吃的难以下咽。他虽然不是从小锦衣玉食,但也算是衣食无忧。现在对着一桌子野菜糙米,只能强颜欢笑,勉强吃了一碗饭,再也吃不下去了。反观周沙,倒是连连称赞他们手艺好。一顿饭终,几人开始收拾残羹,周沙瞧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悄声道:“少爷吃不惯吧。你盛饭的时候我一直对你使眼色,你偏不让我给你盛,自己舀了满满一碗。”
李云聪苦笑道:“折腾了一上午,我饿了……以前没吃过这东西,还以为和咱们平时吃的差不多,唉……我看你吃的很好啊。”
周沙笑笑道:“少爷,进府前,我吃的也是这些东西。”
看到有人来,两人便不再交谈,周沙出去帮着二木洗碗砍柴了,大虎开始给三子煎药。李云聪走到院子里,希望可以帮助自己消化一下这顿“艰难”的午饭,心中想着周沙的话,想着骆庭说自己砸了他们饭碗的话,眉头不禁又皱起来了。
“嗨,想什么呢。”一只手拍在李云聪的肩上,是骆庭:“大少爷吃不惯吧,不过这已经是我们能招待的最好的东西了。今日谢谢你了,以后不挨打了也好,大虎也不能总是挨打下去。我看你们脚程挺快,等会儿你们收拾一下出发,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下个镇子。”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眼中却愁色不减。
李云聪心中更觉愧疚,看着骆庭,神情严肃:“是我应当感谢你们。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骆庭也收敛神色,严肃道:“你当真要负责?”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你借我三十两银子。”
“何必言‘借’,如果你不帮我找回东西,而是自己去那小偷家中将我的包袱拿回,又岂止三十两?给你便是。”
“帮你找回失物,是看你人不错,路见不平而已。我不白拿你的东西,这是我的原则。你此去顺天府,最多还需十日路程,十五日之后,我去顺天府衙找你,给你当随从,做工还债,工钱可以按你家下人工钱最少的给,直到算够三十两为止。你答应吗?”
李云聪万没有想到,骆庭会提出给自己做随从的要求,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你坚持将钱还给我,我也可以理解。只是我大可以在衙门里帮你找个差事,你何必委屈给我当随从?”
骆庭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因为少爷你人好啊!我是死也不会进公门办差的,你要是真想答谢我,就答应我。反正我看你随从不多,到了顺天府免不了要再招几个下人,我给你当随从,你不吃亏,我也不嫌委屈。怎么样,答应吧?这可是恩人的请求。”说完,还一脸真诚地看着李云聪。
李云聪实在不知道骆庭想干什么,不过想想自己也确实打算到京城后,再招两个下人,况且这个骆庭看起来有点故事,于是有些无奈道:“好吧,答应你就是,恩人的请求,难以拒绝啊。”他也学骆庭的口气,故意将“恩人”两字拖得长了些,心下想着“他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回头不派给他差事,等工钱计够了他自己离开就是,也算我报了他今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