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哥,小骆哥……”迎面跑来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小孩儿,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牛牛,怎么了?”大虎问道。
“二木哥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儿,‘没脸皮’去你家闹事儿了,让你们赶快回去呢。”
“糟糕。”骆庭闻言惊道:“大虎我先回去看看怎么回事,那是个浑人,别让他闹出事情来。”说完,骆庭向李云聪一点头,就转身跑了。
大虎点点头,揉了揉小孩儿的头,道:“谢谢你啦牛牛,大虎哥改天请你吃糖。你先去玩吧。”
牛牛也转身跑走了。
“大虎兄弟,‘没脸皮’是谁?”李云聪好奇道。
大虎怒道:“就是偷你们东西的那个人!早知道就不该让小骆帮你们。”说完他也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但是速度明显不能和骆庭相比。
“你是说沈不敬?”周沙还记得骆庭喊出的那人的姓名,大虎却不理会他。
“少爷?”
“若真是因咱们而起,咱们不能置之不理,跟上去看看。”
“二木兄弟,你先让我进去吧。”一个背上绑着几根细树枝的年轻男子在不停地喊着,不时还上前拍两下门。这是一个城外的小木屋,灶台搭在外面,旁边还有一个更小一点的屋子,周围用一圈简单的篱笆围起来,算是个院子。当李云聪跟着大虎停下脚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刚才来的路上还看到几个类似的小院子,想必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屋里的人似乎也知道大虎和李云聪来了,“嘭”的一声,门从里面推开了,把几乎贴在门上的沈不敬撞在了地上。骆庭从屋中走了出来。
沈不敬惊奇道:“小骆兄弟,一直没见你回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原来,骆庭回来的时候,也是看到沈不敬这幅样子在敲门,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便悄悄绕到屋后,从窗户翻了进去。骆庭回来,二木也算安了心,便不再管沈不敬的吵闹,只和三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发生的事情问了个大概。骆庭一直留心着屋外的情况,看到李云聪来了,便将门打开,对着沈不敬说道:“你招惹的不是我,正主在你身后。”
沈不敬回头一看,发现是李云聪主仆二人,当即扑在李云聪脚前,痛不欲生地表示自己有眼无珠、已经痛心悔过,求二人放自己一马。大虎担心弟弟们的安危,没管沈不敬,径直进了屋,看到两人都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李云聪虽然对沈不敬偷了自己的东西表示不满,但是毕竟东西已经找回,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就任,不便在路上惹出太多事情,只告诉沈不敬,自己不会追究,让他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沈不敬这才放心离去。
一番吵闹过后,已经过了午时。骆庭帮着二木在外间做饭,李云聪在屋内向大虎、三子了解着他们的情况。
“我看三子兄弟的气色还不错。”李云聪道。
三子点点头:“以前看病的大夫是个庸医,不是大毛病,他越诊越糟糕。多亏了小骆找来了孙大夫,我这病再吃几服药就可以停药了,只是什么都干不了,实在是拖累大家。”三子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尽是无奈。
“三子你安心养病,有哥在呢。”大虎赶紧安慰道。
李云聪发现自己引错了话题,便想换个内容,分散这不愉快的气氛,脑中闪过县衙外大虎和骆庭的话,李云聪好奇道:“大虎兄弟,你们说一开始‘代杖’的时候被当地人为难?”
大虎点点头。
“那后来是如何与他们达成协议的?”
“还是靠小骆呢。”大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们十好几个人把我围住打,正好小骆来接我,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以前真没看出来,小骆那么能打。后来他提出去见领头的刘哥,希望刘哥放我们一马,他保证我们不会长期干这个活儿。刘哥说,听说小骆打了他手下的人,就让小骆和他对两拳,打高兴了就放过我们。”
“然后呢?”周沙听得有些兴奋。
“小骆没说答不答应,只让他们找两块砖头再拿张宣纸来。他们也不知道小骆要干什么,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地头蛇,刘哥就让手下人照做了。”
本以为骆庭会和他们打一架,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举动,连李云聪都想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