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几人对话的骆庭打算当晚回去后告诉李云聪这一发现,和周沙换班回府后,却被管家告知,李云聪又去衙门了,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骆庭本想等李云聪回来,可是心中担心,最终还是去了衙门。到了衙门仍旧没有找到李云聪,因为李云聪去尚书府了。
“刘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骆庭向刘班头问道。
刘班头示意骆庭跟自己走,解释道:“仵作自杀了,陈富的尸首也火化了,大人觉得此事绝不简单,所以先去和尚书大人禀报。”
“啊!”骆庭闻言一惊:“仵作自杀了?怎么会自杀呢?刘哥你带我去看看现场吧。”
“我正是要带你过去。仵作死前身边没有其他人,是他徒弟按习惯晚上给他打洗脚水过去的时候,发现仵作上吊在自己房中。大人赶来后,先让我们去找陈富的尸体,一找之下,发现陈富的尸体也不见了,却在焚尸炉里面找到了一堆火化后的骸骨,通过核对尸体名单和检查遗留物品,基本可以确定是陈富。”
骆庭撇了撇嘴:“真是麻烦啊。”
“大人,仵作自杀了,连陈富的尸首也被火化了!此事肯定还有蹊跷!”李云聪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抱拳禀报道:“大人,下官之前行事的确是鲁莽了一点,但这次连给陈富验尸的仵作都死了,更觉得那个幕后黑手非常强大,请大人下命令,让我彻底查清。”
“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此案越来越复杂了。”
“下官认为此事牵连深广,若不能查清楚,肯定会后患无穷。”
崔天鹏点了点头:“云聪,今日天色已晚,你暂且回去整理一下案情,明日呈报给我,我也要思考思考怎么来破这件案子。”
“是,下官告退。”
李云聪回到衙门,没想到骆庭也在那里等着自己。
“大人,你先布置事情,等你都布置完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你让刘班头整理带回去的卷宗都在我这里了。”骆庭率先开口,怀中抱着个包裹。
李云聪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布置的了。他吩咐众人近日留心自己的安全,其他一切安排照旧后,便遣散大家回去各自休息了。
“你怎么没在府中休息?”李云聪牵着马,和骆庭走在回府的路上,随口问道,声音有些疲惫。或许是因为两人都累了的原因,他们走得并不快。
“有事情找你呗。本来想回府跟你说,结果管家跟我说你来衙门了,我心急、压不住事儿,就过来了。”骆庭的话,半实半虚,她确实有些心急,不是因为压不住事儿,而是因为担心李云聪。
“辛苦你了。”
骆庭摇摇头,将下午和晚上所见告诉了李云聪。
“哦?那依你所见,是不是真的如牡丹所言?”李云聪强打精神,分析着骆庭所说的事情。
“半真半假。”
“怎么说?”
“下午牡丹离开戏园子,王振威跟着她,可是跟丢了。如果牡丹真的如自己所言,那她没必要甩掉王振威。以王振威的本事,如果牡丹不是存心甩开他,他又怎么会跟丢?王振威不是个笨人,牡丹能把他甩开,可见也不是一般的戏子。她和小红应当在场,不过陈富是不是暴病,还未可定。”
“你说的有些道理。”李云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大人,还有……仵作不是自杀的。”
李云聪猛然停下了脚步,看向骆庭。
“我看了仵作的尸体,他的颈骨是被人扭断的,不是上吊该有的伤痕,而且那人出手十分利落,应该是毫不费力地瞬间杀人。我在想,牡丹下午出门,行踪不明,晚上仵作就死了,陈富尸首也被火化,或许其中有关联。”
“你还会验尸?”李云聪发觉,骆庭会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没,没。大人,这练武的人不都会点儿么。你就是太着急去找崔大人禀报了,所以没有仔细看,要不你也能看出来。我说的也不一定可信,你明天找安大人来看看比较稳妥。”骆庭只想着帮李云聪破案,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心中很是后悔,只能勉强扯些理由,希望可以搪塞过去。
李云聪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是知道仵作自杀后只想着找陈富的尸体,而后又急匆匆去尚书府,确实没有细看过仵作尸体。他拍了拍骆庭的肩:“若真如你所言,那你的任务就重了。”
“啊?”
“如你所言,牡丹有重大嫌疑,那你这个监视人岂不是更要小心仔细了。说不定破案就靠你了。”
“大人……”
“哈哈,开玩笑的。明日我找安大人来看看,咱们赶紧回府吧,你明早还得去接替周沙,别熬成兔子眼睛了。”
“大人,这种时候你就不要乱开玩笑了嘛。”
“哦?他派人杀了仵作,烧了陈富的尸体?”案几后,嘶哑的声音问道。
“是。”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嘶哑的声音更显阴沉,他顿了顿,又轻蔑地笑了起来:“竖子不足与谋。罢了,他做他的蠢事,我也懒得插手。咱们不是还有个棋子么,让她见机行事,弃车保帅,陈富不算车,他也不算,弃了不可惜。”
“大人说的是……红绡?”
“你说呢?”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