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破晓时李云聪和骆庭才谈完二人关于案情的猜想,骆庭的推断有很多与李云聪不谋而合,让李云聪大感意外。多亏骆庭的帮助,李云聪也终于将脑中的案情和一切细节梳理清楚,得以安心睡下。这一觉虽然并没有睡很久,好在李云聪向来习武,精力还算充沛,这两个时辰也够他暂时恢复精神了。恍惚间听到敲门声的李云聪突然惊醒,翻身坐了起来,果然有人敲门。
“什么事?”李云聪问道。
“大人,户部的赵大人来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世松这个时候过来?”李云聪见天已经大亮,用冷水洗了把脸,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见到赵世松的时候,已经不见疲态了。
“赵兄。”李云聪向赵世松行了一礼:“让赵兄久等了。”
赵世松向李云聪郑重行了礼,李云聪连忙制止道:“赵兄这是何意?”
“李兄为查私盐案如此辛劳,我理应一拜。”赵世松满脸敬意道:“我今早听闻陈富昨夜暴毙身亡,虽然知道李兄此时必定有诸多事情,但还是,还是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李云聪苦笑道:“不瞒赵兄,这案子我查得颇为艰难。前日查到陈富贩卖私盐的账目,还没拿到证据,东西就被人烧了。昨日上午刚回京,晚上陈富又暴毙,线索现在是全都中断了。”
“那怎么办?不了了之了?”赵世松的语气有些担忧。
“不。”李云聪摇摇头:“赵兄,实不相瞒,我认为陈富之死必有蹊跷,绝不是急症暴毙,只是,唉,我现在也有些束手无策。”
赵世松拍了拍李云聪的肩:“唉,可惜我只会算算账目,于查案之事,实在是没什么想法。”
“赵兄不必自责,若非你核查陈富账目找到了蛛丝马迹,我又怎么能追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只可惜是我自己疏忽大意、打草惊蛇了。”
送走了赵世松,李云聪刚准备用午饭,又听管家禀报道:“大人,安崇义安大人前来拜访。”
李云聪无奈地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将饭菜撤了,就看到安崇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云聪你还没吃饭呐?那你先吃。”安崇义阻止了端着饭菜下去的下人:“你们大人不是还没吃完饭吗?怎么把饭菜都端下去了?”
李云聪挥挥手,示意下人将饭菜放下,都退下去。
“安兄有事找小弟?”李云聪倒了杯茶递给安崇义。
安崇义一口将茶饮尽:“我二月初去南边办了点事情,带了些当地的土产,今日得闲,正好带来给你。”
安崇义注意到李云聪眼下的乌青,继续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李云聪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最近一直在查私盐的案子,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
“原来是私盐案。”
“听安兄的语气,似乎知道?”李云聪敏锐地捕捉到了安崇义语气的变化。
安崇义点点头:“也不是知道什么,就是这贩卖私盐的事情一直有,好几年前就有调查了,只不过到最后大都不了了之。你现在查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哦?听你这样说,我就更不能不了了之了。”李云聪一拍桌子:“管他后面是什么大门坎,我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真相大白!”
李云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安崇义道:“安兄,小弟有些问题想请教。”
“你说。”
“安兄是否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将人杀死,并且使人身上看不出任何伤痕,面色、唇色、指甲颜色均正常,银针探喉也验不出毒,看起来像急症暴毙的样子。”
安崇义仔细想了想:“方法是有,主要还是通过下毒。”
“实不相瞒,这私盐案中一个关键人物,昨夜身亡,症状就是兄弟刚才说的那些,不知道安兄是否有办法查出死因?”李云聪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我得见到尸体,做些检查才能知道。你放心,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先把饭吃了再说。”安崇义见李云聪愁眉不展,宽慰道。
“好,咱们等会儿就去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