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年关,但是街面上已经颇不太平,偷盗频发,李云聪处理这些琐事,忙得不可开交。自亮镖大会后沈飞燕返回天下镖局,除了确认母亲平安到达、到天下镖局结算镖银外,李云聪与沈飞燕再无接触。周沙和骆庭不仅忙着府里的事情,有时还要上街巡视抓贼,好在并无大事发生。
“小骆,你穿这么少,冷不冷?”这日李云聪身着青绿长袍,外面披着一个加绒黑色披风,带着周骆二人在街上巡视。冬日已至,京城的天气颇为寒冷,周沙也换上了厚厚的棉衣,相比之下,骆庭的衣着就显得有些单薄。
“大人,我穿的不少,我就是瘦了点,所以看起来穿的少。前几日大虎娘还给我带了件新缝的棉袄呢。”骆庭答道。
“哦,说起来,来京城以后我都没去看过他们,他们一家人生活的还好吗?”李云聪才想起来张大虎一家人也搬到京城了,但是自己实在是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完全忘记他们的事情了。
骆庭吸了吸鼻子道:“应该不错吧,我帮他们安顿好以后,最近一次去看他们是在抓了候天彪后,二木的木材铺子已经经营起来了。后来就有其他事情忙,也没顾得上去看他们,就前些日子大虎来找我,给我带了几件大虎娘给我制的新衣服。”
“今天也没什么事情,等会儿你带我去二木的铺子看看。”
“是,大人。”
“阿嚏!”周沙打了个喷嚏,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我以为小骆穿的少,看你穿的挺厚的,还冷?”李云聪回头看向周沙。
周沙郁闷道:“大人,我就是受了风寒所以这些天才穿的厚。你天天派我和小骆出来巡街,不受风寒都难。”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可不是你的错。”周沙郁闷道:“少爷,你不涨工钱就算了,这都快正午了,你带我们去吃顿好的吧。”
“哈哈,府里就属你和管家的工钱最高,小骆干的事情没比你少太多,上次说给他涨点工钱他还推脱,你倒想着涨工钱。”李云聪打趣道:“不过我也饿了,咱们去吃点热的东西。”
三人说着继续往前走,寻找着吃饭的地方。
“李大人,又来巡街啊,来喝点热粥吧。”老张现在已经认识李云聪和周沙、骆庭了,知道这位是新上任的顺天府尹大人,免不了又热络几分。
“好啊。”周沙高兴道。
“你不是要吃好的?”李云聪疑惑道。
“大人,我这几天吃大夫开的药,吃不了大鱼大肉,你听我嗓子都哑了,疼着呢,老张家的粥和小菜刚合适。”周沙解释道。
“嗓子疼还这么多话。”李云聪笑着说道:“那就在这儿吃?”他看向骆庭,是在征求骆庭的意见。
“我没问题,大人出钱,在哪儿都好。”骆庭笑嘻嘻道。
三人找了个背风靠炉子的地方坐下,周沙一边烤手一边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老张,我再跟你打听个事儿。”等着上菜期间,李云聪向老张问道。
“诶,大人,您说。”老张一边烧着火一边应道。
老板娘端了热茶上来:“大人先喝口热茶,这天气冷着呢。我加了姜丝,驱寒的。”
“好,谢谢老板娘。”李云聪接过茶,继续向老张问道:“老张你之前说在这里摆了三十年的包子铺了?”
“是啊。”
“我想打听七八年前住在驴市胡同的一家姓舒的人家,他家的主人那时候应该是锦衣卫指挥同知。”
“哦,我想想啊。”老张皱起了眉头,显然年代有点久远,他得回想一下。
“嘶。”就在老张应声的同时,骆庭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周沙问道,李云聪也看向骆庭。
骆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努了努嘴,道:“姜茶太烫了,烫到舌头了。”
老板娘闻言道:“小骆兄弟喝得太着急了,你先别着急喝,暖暖手先。”
“嗯嗯,我知道了。”
转眼间,三人所要的包子和粥都已经上来了,老张把吃食端上来也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对李云聪道:“李大人,你刚才问的那家人,我有点印象,不过年头实在有点久,我只记得一点事情。”
“没关系,您请说。”李云聪做了个请的姿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他这一停筷子,周骆二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勺子。
“粥得趁热喝,您边吃边听我说就行了。”
听人说话时不吃东西是李云聪的习惯,以表示尊重,但是想到自己是官,对方是民,这样做恐怕让他们也比较尴尬,况且天气寒冷,若是东西凉了,他们恐怕还得重做,见着周沙骆庭也停了筷子,李云聪妥协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