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早已乌云滚滚,暗无天日,雕花木门之内,一官兵模样的男子匍匐在前恭敬地道“摄政王,城内的灾民已尽数赶出城外,不会影响今日的计划。”
摄政王看着那屋外突然之间雷鸣电闪,磅礴大雨骤然而下,道“我让这昏庸无道的皇上多做了十年的帝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日我便要收回这本该属于我的大好河山。”
寝宫之内,莫清乾正衣衫不整地追着数位美人,那眼前白衣紫衣的美人好似飘飞的蝴蝶,直挠的心内痒痒不止。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位美人,不辨是谁,便沿着裸露在外的手臂猛亲不止,惹得怀内的美人娇笑不止。
如此纸醉金迷的生活,正是莫清乾所欢喜的,却不想被人硬生生打断。
“皇上。”
莫清乾抬头便看见了站立的摄政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把拉住摄政王宽大的衣袖道“我到是谁,摄政王与我一同游玩,若是中意于哪位美人,我便送于你。”
摄政王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微扬嘴角笑道“皇上,微臣带了新鲜的事来。”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立马军队自室外而至,分散成两列,瞬间将寝宫包围起来,长刀相向。
莫清乾有些惊恐道“摄政王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将士兵带入郑的寝宫是大不敬,是死罪。”
摄政王朗声而笑道“你这昏庸无道之人竟也只这大不敬,死罪之说。”
莫清乾心中警觉,推开怀中的妃子,拔出一旁的长剑,指向摄政王道“让人退下,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摄政王目光森然,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伸手,轻捏剑神,抬眼视眼前之人如蝼蚁一般,哐当一声,便见那剑身,早已化作了两段,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摄政王一步一步逼近莫清乾,莫清乾一步步后退,摄政王眼中的杀意极胜,似要将自己凌迟而死,所过之处,下意识便拉过身旁的美人挡在身前,却尽数被摄政王挥掌击毙。吓得莫清乾瘫软在地,挣扎着向后爬去。
摄政王看着眼前只顾逃命,神情慌张之人,哪有半点皇帝的威严,不由冷冷出口道“皇上,这朝上朝下早已被我收拾地一干二净,而这天下你口中的刁民早盼着这江山早日易主,我若杀了你,岂不为万民除害,亲自打开城门迎接难民,那时那群刁民自会拥戴我。民心所向,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莫清乾只觉那摄政王此刻形如鬼魅,罩住大半的光亮,将自己挤压在那黑暗窒息之中,呼吸急促起来,口中嚷道“摄政王,你若此刻罢手,郑自当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为你加官进爵,赏你享用不尽的财富,郑亦可以分你一半江山。”
摄政王起身,长剑相指,嘲讽讥笑道“本王要的是这天下,要的是这天下之人都匍匐跪拜在我的面前。”摄政王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那莫清乾便倒地蜷缩着身子,嗷嗷乱叫地捂着脸庞,鲜血自手指缝中倾流而出,不消一时,便血染了整只白皙细腻的手,甚是骇人。
摄政王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悠悠出口道“跪在我的面前。”
莫清乾只觉这声温言的命令好似数把利剑逼迫着自己,不顾脸上的疼痛,立即慌张地求饶地跪在摄政王的面前道“摄政王,郑求求你,放了我,这江山我尽数给你,只要你放你我。吾皇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朗声笑起,转身挥动宽大的衣袖,这山河,这臣民,这天下,终于是尽数到手,再无人敢左右。终是登上了这无上的宝座。双眼微眯,反手将剑刺入莫清乾的腹中。只听一声惨叫,便是倒地的沉闷声响。
殿中的将士整齐划一地尽数跪拜,盔甲的摩擦碰撞有如兵刃,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只觉这脚下大地都因着一声吾皇万岁而微微震动,即将破土而出,重整山河,浑身一怔,有如金龙跃然入身,昂首腾云,睥睨天下。这未来,每一寸土地都将被自己狠狠地踩在脚下,征服这所过之地,威震四方。这才是万众翘首盼望的一国之君,这宝座早在十年之前就应该是自己的,忍辱负重在这昏庸帝王的脚下十年,只将其一剑刺死,当真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大胆,摄政王,竟敢屠杀皇上,意图谋权夺位,狼子野心,人人得而株之。”
大殿的门外突涌进大队的铠甲士,一片肃杀之气,明王带着战士以及文官神情真怒地走向大殿。林宰相等人在看到皇上已被刺杀驾崩之时,均匍匐在地,道“皇上,臣等定当铲除这佞臣贼子,保住皇上的大好河山。”
摄政王没有想到这驻扎在千里之外的大队人马竟然一夜之间进入这诏安城中,无声无息,双眼微眯看向这一身华服的明王,当真是居心叵测,隐藏至深之人,一月之前,若是将其在民间铲除,定不会衍生出这样多的祸端来。
明王挥手出动“沈将军,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沈宏非应声道“是。”
只见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刀光剑影,摄人杀气,明王的目光至混乱的交战之中层层穿过,锐目直视那高位之上的摄政王,这天下,始终都只能是姓莫的。再是昏庸无道也轮不到他姓来染指。
摄政王紧紧捏住这龙椅,手骨分明,青筋暴起。这明王究竟何时开始暗渡陈仓,竟悄无声息地掐算时间,这到手的江山绝不能拱手相让于任何人,无论他是谁,都休想夺走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大殿之内,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弥漫着极重的血腥味,摄政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兵力逐渐不支,一一倒下,但听那殿外,也早已是杀声一片,不辨胜败,这万无一失的计策,定是出了奸细,否则明王不会这般顺利,而自己身边唯一从未怀疑过的便是义子于文杰,与难民一同被赶出城外,摄政王骤然明白,好个里应外合,心中怒气勃然而起,跃升腾空而起,手持长剑直指凛然站立的明王。
众臣皆知这摄政王武艺高强,无人能敌,见摄政王携长剑而来,立即哄散逃开,只明王一人悠然目视,眼中杀意骤起。
“明王果真深藏不露,是本王失策了。”
摄政王的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临近明王一指之隔时,自明王的身后竟跃然杀出一青衣男子,赫然便是那日被救走的人,来不及多想,闪躲避开长剑的袭来,翻身而过,掌风出动,虚虚实实之间,竟无法抵挡眼前男子的功力,这世间竟有如此内里深厚之人,掌掌若有破风劈石般直击心脉,逼的自己节节后退,但见那人腾空而起,居高下击,如有泰山压顶之势,当真是小看了眼前年轻的男子,摄政王纵身翻过,将一旁的士兵捉过,直击叶梦谦,阻挡之时,提气化掌,用尽内力,全数灌注于掌间,击向叶梦谦,叶梦谦来不及闪躲,硬生生接下掌风,只觉丹田之内翻云涌动,口内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师弟。”莫善桀见叶梦谦捂着胸口,嘴角鲜血淋漓。
“无碍,明王小心。”叶梦谦一跃而起,将莫善桀一把推开,错开摄政王袭来的掌风。
“凭你们两个也想斗的过本王,自不量力。”摄政王出掌直击叶梦谦。
明王自身后一剑虚刺,摄政王转身,叶梦谦却快速提力,错步而上,一剑刺穿,鲜血淋漓。摄政王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前赫然破胸而出的剑身,带着鲜血,折射出奇异的光芒,愕然地看着眼前衣诀飘飞,神情肃杀的明王。抽剑而出,摄政王轰然倒下,鲜血自胸口源源不断地倾流而出,蜿蜒爬行。
“不可能……”摄政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量你也敢夺取莫家江山。”明王抽剑而出,毫不犹疑地直指地上的摄政王。
剑身未到,一阵旋风而过,眼前只觉一片黑影,叶梦谦只道不好,待恢复视力,地上早也没有了摄政王的踪影,两人面上俱是一怔。
“师弟,摄政王被伤其要害,就算捡回一条命,也是筋骨尽断,不足为惧,要想东山再起更是难如青天。”明王莫善桀微眯双眸道。
叶梦谦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这摄政王与外邦实力勾结,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就算此刻筋脉尽断,怕只要这人活于人世一刻,便始终是一颗扎根的刺。
明王如何不知,但此刻大局已定,自己与叶梦谦也深受重伤,此刻追敌,只怕是离山掉虎之计,得不偿失。
明王高声道“摄政王已死,愿归降者,放下兵器,念在皇恩仁慈,既往不咎。”
一时之间,大殿内外,厮杀骤停,一片肃穆,天地之间只余滚滚响彻天际的雷声,骤雨初停。
战士们面容肃穆,一人将长剑哐当一声仍在地,随后便是接踵而至的剑声与大地的撞击摩擦声。此起彼伏,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盔甲。而那晨光微露,明日初上,一丝阳光破云而出,金灿灿地勾勒出云层边缘,神秘而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