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叛贼评定,众臣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眉宇之间英气勃发的叶梦谦,林宰相不由道“叶老板,竟不知你的武艺如此高强,若不是你,这摄政王恐怕早已逃脱。”
叶梦谦盈盈躬身道“草民只是一介商人,有幸巧遇师傅,学的了这皮毛功夫。”
明王温颜道“日前本王遭遇这摄政王的追杀,幸得叶兄弟的救助,才得以逃脱,平安归来。”
林宰相等人大惊道“这乱臣贼子竟敢暗中想要残害王室人员,当真是早已图谋不轨,王爷受惊了。”
众臣皆躬身而立道“明王,这乱臣贼子已死,且皇上已被刺杀,不幸驾崩,而国不可一日无军,明王贤能,举国上下皆知,又为先帝的兄弟,继承皇位,理所当然。”
明王莫善桀却温颜如常道“诸位大人,帝虽驾崩,但留有子嗣,顺天承意的怎会轮到本王。”
林宰相上前一步道“明王,当年幼帝登机,才使得这贼人有了可趁之机,试图夺取江山,以皇上的名义残害百姓,十恶不赦。望明王择日登机,匡扶天下。”
众将士齐齐跪拜,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皇宫“望明王登机,匡扶天下。”
明王莫善桀仰天,看着那云层已渐渐舒朗,眉目之间染上痛楚,声音铿锵有力,却不难看出明王此刻的心中压抑的悲痛,道“皇上遭贼人陷害,尸骨未寒,以礼数厚葬,本王无心于皇位,群臣莫要再劝嘱。”说完便不顾群臣的挽留与叶梦谦一同离开这血流成河的皇宫。
步出这高高的城墙,皇宫的大门缓缓开启,第一缕阳光斜斜地照进高墙,一股柔风带着江山易主的气息扑面而来,马车远远地停着,两人闲步踏入马车之中。马车辘辘前行。
明王莫善桀从怀中拿出白玉瓷瓶道“师弟,这是师傅留给我的玉命丹,你每日服上一粒,这几日不要强行用功,多做休息。”
叶梦谦接过莫桀善手中的瓷瓶说道“师哥,其实你不必做到这一步,顺着那些大臣的话,接下这旨意便可。”
莫善桀抚摸着衣袖道“我要让这天下之人知道,不是我莫善桀非王位不可,而是这天下非我莫善桀不可。你且先行开仓镇粮。”
叶梦谦唇角含笑道“师哥,这天下的好人都让你当尽了。”
莫桀善微微睁开眸子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叶梦谦一早回到叶府,径直地走向姜来的房间,远远便听见春儿的声音,脚下加快步伐。
春儿一见叶梦谦回来,似找到了救星,松了拦住姜来的手,躬身行礼道“公子。”
姜来见是叶梦谦,面上不悦,背过身去。叶梦谦知这姜来定是生自己的气,挥手退下春儿,轻声踱步至姜来的身前,在姜来负气转身之际,拉住姜来的手说道“昨日是我不对,但你的性子太过冲动,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姜将军交代。”
姜来冷哼一声道“别总是拿爹爹作借口,那是无辜的百姓,你怎可舒若无睹。”在那古云庄中就是一只麻雀大家都不忍心杀害,奶奶更是每日吃斋念佛,而这诏安城中的人竟这样残杀百姓,而眼前,自己无比相信之人竟也如此残忍,一念至此,不由出言道“你虽未杀难民,明明一身武艺却也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惨死,你比那手持刀棍之人,还要令我讨厌。”说完便负气而走。
叶梦谦一急之下,血液上涌,只觉口内一甜,强行将血液逼入体内,姜来本就只是在气头之上,见叶梦谦并未及时追上,转身便要发火,却见叶梦谦捂着胸口,嘴角似有鲜血,当下一骇,立即冲身上前,紧张地用为受伤的手覆在叶梦谦的手上道“叶大哥,你伤着哪里?都是阿来的错,阿来不应该这么说,我只是在气头上,你不要动气。”
叶梦谦反手握住姜来的手,放在胸口,抿唇,张口说道“阿来,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好好保护你。”
叶梦谦的心意姜来自是知道,摇着头,眼中含着泪光说道“叶大哥,不要说话,我去请大夫来。”转身便高呼道“春儿春儿。”春儿正与吴伯在商量事情,听到姜来焦急的呼声,心中只道不好,立即走向姜来的房间,便见公子受了伤,嘴角含血。
吴伯赶忙上前扶着叶梦谦在一旁的岩石上坐下,道“春儿,快去请大夫。”
春儿应声“唉”立即转身。
叶梦谦唇角微扬,紧紧地握着姜来的说道“我没事,不过一时急火攻心罢了。”侧头看向吴伯道“吴伯,你立马按照我昨晚的吩咐,让下人将熬煮好白粥搬至府门,我要在这诏安城中施粥,通知米行,让掌柜的把米送入叶府门口。”
吴伯不敢怠慢躬身道“是,公子,我这就去准备。”
姜来听着叶梦谦的吩咐,呆愣地看着叶梦谦,只觉心内愧疚不已。他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叶梦谦看着眼前眼中含泪,因激动而面若桃花的姜来不由地双手抚上这滑腻的脸庞,柔声说道“阿来你不必担心,这诏安城中的百姓,我早已想好这么做,只是时机未到。若我保全不了你,救了这诏安城中的数千百姓也是无用。”
姜来将头埋进叶梦谦的怀抱,翁声说道“对不起,我只知鲁莽冲动,却不知谨言慎行,若不是这一路上有你在身边,我不知先如今我是不是早已饿死在这诏安城中或是被抓进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
叶梦谦抚摸着将来光亮的头发浅笑出声“阿来,你说过你救我一命,就是要我赔上倾家荡产也是理所应当的。”
姜来抬起头来,摇摇头,道“我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何必这样记挂在心中。”
叶梦谦捂着胸口,抿唇一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来不由地低垂着头,道“你不必对我这样好。”
叶梦谦将姜来揽进怀中,握紧姜来莹白细腻的手道“我只中意于你,不待你好待谁好。”
姜来从未听过这般甜言,只觉心内似有一股暖流涓涓流过。带着丝丝甜蜜的甘甜。在叶梦谦的怀中轻轻点头。
“公子,林大夫来了。”春儿急急地将林大夫引入花园中。
林大夫是个本分之人,见姜来与叶梦谦依偎在一起,只当是未见一般,孰若无物,却是春儿脸上一红,自知打扰了二人,当下便道一声“公子。”便低下头去。
叶梦谦未觉的有所不妥,不着痕迹地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林大夫,劳烦你了。请到屋中。”转身看向姜来道“阿来,你与吴伯一同前去赠粥。帮助那些难民。”
姜来眉宇一拧道“可是叶大哥你……”
叶梦谦摇摇头道“我没有大碍,可是误了赠粥,或许就会饿死一些难民。
姜来看着叶梦谦坚定的眼神,道“好,那叶大哥,你照顾好自己。”
叶梦谦点点头,在春儿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房间。
在叶家大门与吴伯会合的姜来,见那难民已排着常常的队伍,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凹,衣衫褴褛,鼻尖一酸,这世外,天子脚下,有着繁华的不过只是这凤毛麟角的城市。依旧有许多的百姓过不上温饱的生活。
吴伯一行人,已忙的不行,难民饥饿了数天,面对着热气腾腾的白粥,能按奈下性子排队,已是奇迹,但不免仍旧有心急之人,不断往上涌,希望早些填饱肚子。
姜来操起一把大勺子,嚷声道“请分一对到这儿来。”
立即有站在后排的难民纷纷站在了姜来的这一排,手捧着破旧不堪的碗,看着姜来看着白粥。
吴伯看着姜来对这些脏污不堪的难民如此和颜悦色,不禁心中一暖,公子的眼光当真是好。这姜姑娘自己虽不知是何身份,但单看那姜姑娘身上所穿之物也知必定是价值不菲,非寻常人家身份,定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竟能够如此待这些脏污难民亲和到如此,单是那颗善心,便叫人动容。
春儿跟随大夫去抓药,叶梦谦心中牵挂着姜来,来不及休息便赶往大门。叶梦谦出来便看到那个一身鹅黄色长裙,轻纱附身,一举一动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动人,好似一朵清新脱俗的梨花盘旋在枝头,静静微风拂面,她的美,从来不自知,无意之间便叫人不可自拔地陷入她纯真烂漫之中。
人群之中纷纷嚷嚷,手握热粥的难民在一旁席地而坐,碎嘴自是流出。
“这帝都昨日将我们镇压出城,摄政王起兵谋反,帝王被杀,听那守城的官兵说,若非昨日一神勇之士出现,只怕这莫家的江山是要拱手相让了,而我们一概人等,不知要被如何活活饿死。”
“如此?那神勇之人是何人?”
“此人,宫中从未见过,似从天而降一般,剑眉星眼,神情俊朗不凡。”
“乱世之中,定是人才辈出之时,只怕是这莫家的江山天命所归,任是这把持朝政多年的摄政王机关算尽也夺不去,偏生来了这神勇之人,将其处之。”
“莫要胡说,这话叫宫中之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你我草民只求在这乱世之中活的一口饭便该知足了,这朝政之事只道是我们看不清的。”
叶梦谦自小练武,耳力非凡,纵是窃窃私语也如在耳畔,一言一语尽数入耳,双眼微眯,嘴角微扬,却在下一秒,眸中精光微闪,叶梦谦快步上前,在姜来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附在她莹白的耳畔耳语。